冷不丁,冷老爺子拒絕了秦徵,這樣的結果出乎冷天豪的意料之外,既然老爺子都發話了,作爲小字輩,雖然想不明白,可是他也明白這樣結果他必須擁護,本身就對秦徵的印象極壞,也就直接道:“走吧。”
秦徵攤了攤手,道:“叔,若蘭,咱們走。”
“等等。”就在秦徵要走時,秦廣藥着急了,如果沒有秦狼在,他根本就醫治不了冷家老爺子的病,道,“秦徵,作爲小輩兒,不應該頂撞長輩,趕緊向冷爺爺道歉。”
這時,秦徵打量着秦廣藥,點頭認同道:“你說的沒錯兒,做人應該懂得尊老愛幼。”說到這裡,他的左手拇指與微微蜷縮的食指摩挲着,擲地有聲道,“我有爺爺,不像你一樣,隨便亂認祖宗。”
“你……”秦廣藥覺得,秦徵這是真正的無知無畏,他不懂得大家族的能量,如果出了門他死掉的話,那就死在了這張嘴上。
“好了,廣藥,讓他們走吧。”冷家老爺子再次開口,規勸着秦廣藥。
“可是……”張了張嘴,秦廣藥最終沒有把結果說出來。
不出意外,秦徵帶着尹若蘭離開了冷家別墅。
坐在車裡,尹若蘭看着嘴角微勾的秦徵,問道:“你算計多久了?”
“也沒有多久了,從上次從這裡出去就開始了。”秦徵玩味的說着,並且補充了一句,道,“從見到秦廣藥的面就開始了。”
“秦廣藥也是秦家的人。”尹若蘭提了一句。
“十指各有長短,雖說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可是真要出現一個殘疾的,我也不會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秦徵說得很認真。
一旁的秦狼沉默了一會兒,方纔開口,道:“這次徹底與北方秦家絕裂了。”說到這裡,他似乎帶着失落,道,“絕裂的好,對於不聽話的人,只有用棍棒教育了。”
尹若蘭的笑意愈加的盎然了,她突然發現,這爺倆還真有相似之處——天不怕地不怕,這種光棍精神還真會讓人膽寒。
這或許就是男人們所謂的氣魄了。
冷家別墅裡。
冷紫凝萬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的母親確實是被辛彩有意設計才掉下山,而她母親的公司,也是辛彩用不光彩的手段收購的,另外,嫁給冷天豪除了真正的看上這個人外,也帶着家族使命。
一切的一切,都是不純潔的。
聽到這一切,冷紫凝面容冷酷,再也不能保持平靜,推門進了辛彩的房間,道:“冷、辛兩家聯合鞏固辛家在齊水城越來越被削弱的地位,這就是你竭力讓我和辛孜峰結婚的目的?”
房間內,辛彩和辛孜峰剛剛在激論堂堂辛家少爺低三下四是否值得,辛孜峰想放棄,才談起了陳年往事,不能功潰一潰,恰巧,卻被冷紫凝聽了個清清楚楚。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辛彩暗叫不妙,這裡是中間的別墅,她斷然不會意料到冷紫凝會出現在這間別墅內,她不是被軟禁在東邊的別墅裡嗎,可是,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話帶滿了攻擊性,不由得解釋道,“你聽到的都不是真的。”
這時,辛孜峰表現的很平靜,當即來到冷紫凝的面前,道:“紫凝,咱們兩個人的婚事。”
“以後再說吧。”說着,冷紫凝就轉身要離開辛彩的房間。
“噗……”這是掌刀的聲音。
隨後,冷紫凝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你這裡有槍嗎?”稱冷紫凝不注意,將她打暈的辛孜峰冷靜的問。
“什麼?”辛彩有些慌亂,一時間沒有聽清楚。
“你這裡有槍嗎?”辛孜峰急速道,這裡是冷家,在這裡行兇,即使他是辛家少爺也要承擔法律責任。
“你要槍做什麼?”辛彩腦袋當機,沒有想明白辛孜峰的用意。
“從冷紫凝的表情來看,她已經聽到咱們兩個人的對話,這對你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你也不想去坐牢吧。”辛孜峰將事情說得很透徹。
辛彩打個激靈,明白辛孜峰這是替她考慮,要想這件事情不泄漏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能讓冷紫凝說話,就目前而言,他的做法是最明智的,然而,這又是在冷家,那他就需要一個出手的理由。
如果說,冷紫凝喪心病狂的想要殺辛彩,那辛孜峰就有出手的理由了,而且還是正當防衛,即使這是在冷家,也有足夠的說服力。
“有有,我給你拿。”說着,辛彩就開始找槍。
冷家,西邊的別墅裡。
“你對這個秦徵了解多少?”冷家老爺子坐在輪椅上,目光很平靜。
“一個還算有些能力的年輕人。”這是冷天豪的評價,這樣的人在華夏有着千千萬萬,遠遠達不到引人注目的程度。
“據我所知,紫凝跟他的關係很曖昧。”冷家老爺子道。
“是雲天說的?”冷天豪皺了皺眉頭,雖有不悅,但在冷家老爺子面前,他還是很好的隱忍了。
“不好,不好了。”辛孜峰慌張的從中間的別墅跑進西邊的別墅,還大口的喘息着。
“什麼事情,慢慢說。”冷家老爺子安撫着辛孜峰。
辛孜峰上氣不接下氣,撲通一下,跪倒在冷天豪的面前,滿含淚珠,道:“叔,我把紫凝打死了。”
“什麼?”冷天豪低喝一聲。
“怎麼回事?”冷家老爺子緊皺着眉頭,平靜道,“把事情說一遍。”
於是,辛孜峰一把鼻涕一把淚,把擊倒冷紫凝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了,這是辛家版的。
冷天豪輕輕的鬆了一口氣,辛孜峰的話經得起推敲,畢竟冷紫凝對辛彩真有意見,而讓他放心的是,憑着他的經驗,辛孜峰那一記手刀,頂多讓冷紫凝暈倒罷了。
“去看看吧。”冷家老爺子平靜的看了眼跪倒在地上的辛孜峰,道,“你也起來吧。”
一行三人,很快就來到中間的別墅。
“怎麼回事?”冷家老爺子開口道。
“爸,我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紫凝只是暈倒了。”冷天豪稍微放心道。
“孜峰,今天的事情比較亂,也不怪你,你先回家吧。”冷家老爺子說道。
“不,我要等紫凝醒過來。”辛孜峰第一次拒絕了冷家老爺子的吩咐,道,“我要去醫院陪着紫凝。”
“那你去吧。”沒有任何考慮,冷家老爺子直接道。
目送着含淚的辛孜峰離開,冷家老爺子的目光才變得銳利了,看了眼躲在樓梯處的辛彩,然後對着冷天豪道:“去我那裡。”
冷天豪不明所以,推着冷家老爺子進了西邊的別墅。
“任何人不經通報闖進來,殺。”這是臨進門前,冷家老爺子對警衛下得命令。
“爸,你怎麼這樣緊張?”冷天豪問。
“天豪,這兩天就辭去軍區副司令的職務。”言語之間,對這道平地悶雷,冷家老爺子說得平靜無波。
冷天豪的反應同樣讓人稀奇,冷家老爺子這是斷送了他的大好前程,而他沒有任何的驚訝,反倒是深思着,在他看來,以冷家老爺子的風格,斷然不會隨意下結論,如今做出丟車之事,必然是發生了重大事件。
難道只是爲了辛孜峰將紫凝擊暈的事情嗎?
思考了一會兒,冷天豪沒有任何頭序,道:“爸,這是爲什麼?”
冷家老爺子嘆了口氣,道:“咱們對不起紫凝的媽媽,更對不起紫凝。”
“爸,當初那是意外。”冷天豪道。
“你相信嗎?”淡淡的,冷家老爺子反問了一句,然後又用意頗深的補充了一句,道,“如果辛彩沒有嫁你,你能做得上這個副司令的位置?”
“他們也沒有從咱們這裡索取什麼。”冷天豪道。
“是沒有。”冷家老爺子緩緩道,“辛家中生代完全平庸,如果沒有你這個過度,他們辛家在齊水城的地位將被無限弱化。”
“有得就有失。”冷天豪道。
“那你也容得他們將你的女兒,我的孫女故意擊暈?”冷老爺子的神情越發的平靜,只是眸子深處隱隱有着淚光。
“爸,紫凝和孜峰的事情您不是也同意的嗎?”冷天豪問。
“那是我從咱們家族利益的考慮,確實,冷、辛兩家強強聯姻,將鞏固兩家在齊水城的地位,可是,秦徵的到來,讓我改變了主意。”冷家老爺子淡淡的說着,道,“犧牲確實是存在的,但只能是長輩爲小輩犧牲,看到秦狼的表現了嗎,他早已不再年輕,也沒有大的勢力,但只要秦徵說話,他都是以殘缺的身軀無條件支持,再看看你和我,有盡過當長輩的責任嗎,就連這偌大的家業都是紫凝的媽媽留下的……”
“爸,這件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
“辛孜峰很聰明,可他聰明過頭了。”冷家老爺子搖了搖頭,道,“說吧,紫凝重要還是你軍區副司令重要?”
“我可以辭去副司令的職務。”冷天豪毫不猶豫道。
一個月後,齊水城軍區副司機離職,從部隊直接轉業到地方,時任武裝部長一職,冷雲天火線提拔,出任齊水城省長職務,一躍兩階半,成就了一段不大不小的傳奇。
時任秘書長的李向陽接替了冷天雲的位置——任市長。
秦徵並不關心政治,最讓他關心的是,冷紫凝久久未醒,被診斷成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