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徐澤,動手吧。”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秦徵毫不客氣命令道。
“等等。”作爲陸成和徐澤的前領導和上司,範小栓完全懂得,以兩個人的身手若想讓他難受,即使他用了百分之三百的力量也是無從反抗的,而他又無法‘享受’這種疼痛,所以,範小栓當即叫停了。
“怎麼,還有事情嗎?”秦徵無辜的問着,當然了,從他洋溢的笑容中,已經能揣測出他就在等範小栓開口了。
範小栓沒有任何猶豫,人在中年,範小栓懂得一個道理,金錢開道,消災免禍,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道:“秦徵,咱們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現在問題已經擺在檯面上了,我給你一部分補償,咱們兩個人的恩怨到此爲止。”
“都是誤會嗎?”秦徵翻了個白眼,喃喃道,“要知道,範劍的事情,冷紫凝的事情,甚至陸成和徐澤的事情都是我插手的。”
“對,都是誤會的。”雖然想把秦徵剝皮抽骨,但範小栓還是努力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我感覺這不是誤會。”秦徵搖頭嘆息着,賬是要算的,這神棍冷冷道,“範劍是我弄進精神病院的,農民的工資你也得照發不誤,甚至陸成和徐澤的事情也是我之前安排好的,你說,咱們兩個人的仇恨不是不共戴天?”
看着不依不饒的秦徵,範小栓有種想哭的衝動,人家這是明擺着不想放手嗎,我都說了給你補償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嗎,“你說條道吧。”
既然對方不會輕易放手,那代價就由對方說,畢竟,範小栓就是再蠢,也知道現在的局勢完全在秦徵的掌控中,他現在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罷了。
“真的?”秦徵得了便宜還賣乖,道,“這可是範老闆自己說的。”
從秦徵熱情洋溢,洋洋自得的表情中,範劍讀到一股子危險的氣息,即使如此,他也只能一忍再忍,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範老闆是個痛快人。”秦徵讚美道,略微算計,道,“這樣吧,農民工的工資你全額付清。”
“這個是自然。”範小栓輕輕的鬆了口氣。
“陸成和徐澤的工資你也要照付,包括你剛纔說的獎勵一萬塊。”秦徵道。
“這也不成問題。”範小栓一顆心總算是有點平靜了。
“嗯。”秦徵點點頭,見範小栓還算是合作,於是獅子大開口道,“你之前答應過陸成和徐澤,給他們二百二十萬吧?”
“這……”秦徵的意思很明顯了,給了這部分錢,我饒了你,範小栓心裡將秦徵咒罵了萬千遍,才強忍着怒氣,道,“你這是搶劫。”
“你說對了,這不僅是搶劫,還是敲的詐。”秦徵端是得意洋洋。
範小栓感覺心中憋着一口悶氣,眼下,不管秦徵怎麼做,他毫無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長長的出了口氣,無力道:“好吧,你成功了,這部分錢我也照給,不過,給過之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沒問題。”秦徵打了個響指,嘴角一咧,道,“籤支票吧。”
範小栓籤的是工行的支票,錢到手後,秦徵仔細覈對了數目,才讚歎道:“早知今日,你何必當初呢,真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了。”
“是是,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範小栓雖然恨極秦徵,但能緩解眼前的局勢,就算心中有萬千的怒火,那也得留到秋後算賬。
“是的,咱們得不打不相識。”秦徵的嘴角突然下咧,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冷道,“陸成、徐澤,給我把他往死裡打,不要留手。”
“呃……”範小栓驚呆了,這秦徵怎麼翻臉不認人了,他可是剛剛給了他二百多萬呢。
還沒等到範小栓發出疑問,陸成和徐澤已經撲了上去,整個辦公室裡充滿了範小栓的慘叫聲。出了範小栓的辦公室。
冷紫凝道:“你真無恥。”
“兵不厭詐,這頂多說明我比這個蠢豬聰明而已。”說着,秦徵揚了揚手中的支票,道,“你許久都沒有解決的問題,我幾句話就解決了,這暴力果然是最簡單的解決事情的方式。”
“粗俗。”冷紫凝撇了撇嘴。
“那啥,今天的事情不要忘記了。”秦徵一轉頭,揶榆的低頭看着冷紫凝的兩雙長腿。
冷紫凝;“……”
“打擾一下。”一名沒有離去的民工代表靠了上來,打斷了秦徵的好事,小心奕奕的問,“之前我們真的犯罪了嗎?”
“你看我會騙你嗎?”秦徵翻了個白眼,從他們清澈的眸子裡能夠看出,他們是真的不懂。
“要緊不?”民工道。
“聚衆鬧事,十分惡劣。”秦徵有意的嚇唬這個人。
“啊……”民工代表嚇得一哆嗦,趕緊解釋,“俺們不知道這是犯法,冷律師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俺們不懂法啊……都是錢惹的禍。”
“好了,我不會追究責任的。”冷紫凝不忍,擺了擺手,道,“記住了,以後要守法。”
“不追究責任就是說俺們沒事了吧?”
“走吧,趕緊去領工資吧。”冷紫凝道。
民工再三鞠躬後,才十分忐忑的離開了。
“你的心很軟,軟的像是果凍。”秦徵找了一個恰當的比喻來形容冷紫凝。
“不是我的心軟。”冷紫凝長長嘆了口氣,道,“和這些人打過交道纔會明白,這些人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一代人要養兩代,而他們的工資……老婆孩子,哪個不得吃,不得喝……這都是他們的血汗錢,如果他們進去了,至少對三個家庭都是致命的打擊……”
“你的心靈很美。”秦徵再次由衷的道。
冷紫凝沒有說話,算是贊同了秦徵的意思,只是靜靜的目送着民工代表離開了。
“老闆,已經打完了。”不一會兒,徐澤出來向秦徵彙報情況。
秦徵再次進字範小栓的辦公室,此時的範小栓已經完全看不清楚原來的模樣,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的,就連衣服都被撕裂了,整個人像是被打得無力逃竄的豬一樣,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呻吟着,可憐之極。
當然了,秦徵是沒有絲毫同情之心的,他滿意的點點頭,重新出了辦公室,道:“範小栓該怎麼處理?”
“算了吧,他已經發工資了。”略微猶豫,冷紫凝道。
秦徵卻掏出一根菸,自顧的點上了,慢慢的抽着,道:“能讓他的公司破產嗎?”
“爲什麼?”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讓他的公司破產留他一條命,這已經算是格外關照了。”秦徵嘴角斜揚,露出一抹噬血的笑容。
冷紫凝:“……”
看着冷紫凝凝滯的表情,秦徵輕輕皺眉頭,道:“怎麼,你有意見。”
“你是個做大事的男人。”冷紫凝勉強笑了笑,道,“這件事情可以做,但有些麻煩而已。”
“像這種公司,就是一個事非窩,我就不信了,他範小栓只會拖欠農民工工資,他們負責的工程肯定會偷工減料,吃拿卡要,會出現必要的豆腐渣工程。”
冷紫凝:“……”
她沒想到秦徵準備這樣充分,如果這些都被查處的話,範小栓就不是破產這樣簡單了,恐怕要將牢底坐穿了,還會引發出一些不大不小的恐慌,當然了,這只是在既定範圍之內的。
“你做還是不做?”秦徵問道。
“你說呢?”冷紫凝撇了秦徵一眼,便走開了。
“我怎麼知道。”秦徵嘀咕一聲,回頭對陸成和徐澤道,“回頭我把二十萬匯到你倆的賬戶上,以後你們就在我的住處周圍租個房子,當然買下來也成……”
“要我們做什麼?”陸成問道。
“這個……”秦徵還真沒有想法,招陸成和徐澤的本意是保護他和尹若蘭的安全,如今,讓兩個人住在周圍,已經起到了這樣的作用,這神棍略微猶豫,道,“這段時間你們什麼也別做,把華龍拳練好吧。”
提到華龍拳,兩個人的眸子裡閃過一道異采,雖然時間很短,但他們已經從華龍拳中體驗到了絕妙的好處。
遠處。
“楊隊,範小栓在辦公室裡。”冷紫凝公事公辦的對着警察局的楊隊長道。
“抓人。”楊隊長命令道。
…………
兩天後。
“汪涵,救救我。”看守所裡,範小栓神情憔悴,道,“只要能出去,我給你一大筆錢。”
“沒可能了,我救不了你。”汪涵道。
“不可能,我有的是錢。”
“你個蠢貨。”見範小栓依然混不講理,汪涵只能的感嘆沒文化的可怕,這範小栓一進局子,竟然十分強硬,在人家審訊人員的面前,竟然把許多醜事暴了出來,就這些,都夠他吃十幾年牢飯了。
“你不要忘記了,如果我有事,你也跑不了。”
汪涵:“……”
沒有再理會發瘋的範小栓,汪涵自顧的離開了看守所,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自己真是不長眼,當初怎麼就會和這個夯貨合作呢,真是蠢到家了……
一個月後,範小栓的事情處理的出奇的快,在各方面努力之下,他被判了二十一年,公司破產,發放了工資之後,竟然出現資不抵債的情況。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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