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惡魔全都頂盔貫甲,揹着巨斧巨劍大錘子,一個個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明顯的來者不善。
這惡魔果然受不得威脅,我才喊了一句去死,這就都殺上門來準備先下手爲強了。
最先的一隻惡魔落到地上,立刻看着驢子惡魔氣勢洶洶地大吼:“楊微元,剛纔是誰在說話?”
驢子惡魔還沒說話呢,我卻聽不下去了。
太過份了啊,再怎麼逗逼她也是魔王,這貨上來就直接叫名字,怎麼一點基本的禮貌都沒有,想造反是怎麼着?
我立刻喝道:“怎麼說話呢?放尊重點,這是你們魔王,趕緊跪下磕頭,叫尊稱,再道個歉!你們這些土著惡魔,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是你!”那個惡魔看向我,眼神驚恐,然後就忽通一聲跪下了,整個趴到地上,連頭也不敢擡起來,顫聲說:“下魔阿爾薩斯。洛丹倫。伊利爾斯卡特魔尼亞維……”
我趕緊擺手打斷他,“喂,跪錯人了你,你們魔王在那邊呢。”
我這話音剛落,後面的惡魔一隻只相繼降落,比第一隻還麻利,直接趴到地上,圍着我開始爭先恐後的報名,一個名比一個名長,聽得我耳朵嗡嗡的,簡直好像一羣蒼蠅在圍着我叫。
雖然也知道報真實全名是惡魔表示臣服的儀式,不過這麼多惡魔一起報名實在是讓人受不了,再說了我又不打算當魔王,要這麼多一看就是高級惡魔的傢伙臣服幹什麼?
當下一揮手,“都住嘴,廢話少說,趕緊停止戰鬥,還是那句話,不停止戰鬥的,就都去死吧!”
“您的意願就是我的使命!”這一大幫惡魔立刻不報名了,齊聲恭訟,““願您的威名受顯於天,願您的旨意奉行於地,天下萬國,普世權威,一切榮耀,永歸於您!”
呦,這套詞兒聽着怎麼這麼耳熟呢,這年頭連惡魔念個頌詞都搞盜版,真是世風日下,魔心不古。
不過,只要聽話,管他魔心古不古呢,在地獄給惡魔普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任務太艱鉅,還是留給更強的能人做吧。
這些惡魔拜完了,立刻又起身往回飛,不大一會兒工夫,所有的惡魔部隊都乖乖停止進攻,收縮集結待命。
巴伐洛克獵手那邊得到了喘息的時機,調整隊伍,建立新的防線,同時加快將平民撤出城區。
扭頭一看,驢子惡魔還呆呆在地上坐着呢,我不去拉她,沒想到一碰她的手,她突然一哆嗦,然後就放聲大哭。
她哭的動靜這個大啊,把我給嚇了一跳,先往後躲了躲,仔細觀察她不是施展什麼哭泣法術或是有什麼陰謀陷阱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問:“你哭什麼?”
驢子惡魔卻不答理我,只顧自己坐那兒哭,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啊,眼淚嘩嘩的。
這明顯是精神病犯了。
算了,反正現在用不着她了,我自己先轉一圈看看好了,不是說這邊就是巴伐洛克獵手接任務的祭壇嗎?
我左右一打量,看到平臺邊緣有臺階入口,走過去探頭一瞧,好長的石階,好像一條長蛇般盤着這圓柱形的祭壇延綿環繞,一路向下。
石階狹窄,最多隻能容一個瘦子單獨通過,稍胖點都得側着身子,而且邊上連個護欄都沒有。
這柱子可足有兩三百米那麼高,可以想像,順着這石階一路走上來,膽子要是稍小點,萬一有個恐高症什麼的,多半是要被嚇死的。
我現在是惡魔形態,這石階對於我來說,着實窄了些,側着身子都不夠走,只好用飛。
把袍子一撩,直接在脖子上轉兩圈變成圍脖兒,翅膀一張,正打算飛下去,卻見一個大塊頭惡魔撲楞一下飛過來,往石臺上一趴,頭也不敢擡,恭恭敬敬地說:“巴伐洛克獵手派出代表想要請見主上。”
我困惑地說:“這事兒你跟楊微元說去,她纔是你們話事兒,跟我說什麼?”
那大塊頭惡魔就恭聲說:“您的威名受顯於天,您的旨意奉行於地,天下萬國,普世權威,一切榮耀,永歸於您!”
我擺手說:“得,得,你少來這套啊,有事兒找楊微元去,你們這些破事兒我不管。”
那大塊頭惡魔就又說:“您的威名之下,一切權柄都歸於您……”
“我沒興趣當魔王,找楊微元去!”我惱了,一腳把那大塊頭魔王踢得貼地面滑出老遠,“別惹我啊,我忙着呢。”不再理它,展開翅膀沿着柱子上的石階,繞着圈往下飛,不多時飛到最下方,卻見這祭壇下方有一座高大的建築,看起來應該是某種宗教廟宇,純石質材料,樣式古撲威嚴,前方矗立着兩個十多米高的巨大神像,狗頭人身,都是穿着跟巴伐洛克獵手一樣款式的盔甲,單手拄着長矛,威嚴地注視着門口前方的寬大石階,石階之下則是寬敞的廣場,看樣子裝下個幾萬人沒有問題。
而柱子上環繞的石階卻是從直接從後面延入神廟。
可以想像,祭祀者順着前方的石階一路走進神廟,在裡面舉行過儀式之後,再沿石階一路走上祭壇,通過祭壇的設置與高維生物發生聯繫,接受僱傭。
估計這線索應該能在神廟裡找到,要是能找個領路的就好了,可惜神廟內外伏屍處處血流成河,估計除了腿快跑掉的,剩下全都被惡魔給殺死了。
我降落在神廟正門前,先打開定位星圖,又扯出幾條信息線,一條連在移動硬盤上,最後再開一瓶魔食仙水,做好萬全準備,這才邁步走進神廟。
進門就是個大廳,迎面靠牆有一尊巨大的立像,也是狗頭人身,威嚴無比的注視着整個大廳。
就有種感覺,這狗頭雕像好像活物一般,那種注視的目光有若實質,帶着重重壓力,讓人極不舒服。
大廳裡同樣是死屍狼藉,血流得滿地都是,情形慘不忍睹。
這裡的死者多數都是年輕女子,不像作戰的獵手那樣戴着面甲把腦袋遮得嚴嚴實實,都只穿着白色的袍子,我這纔看清楚她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