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
這回是玩同歸於盡的自爆了嗎?
我驚失色,看驢子惡魔那架勢,想是自爆起來的威力絕對不會小了,當下不假思索的縱身一躍,把馮甜撲倒在地上,嚴嚴實實地遮在身底下,大叫:“師姐,別動!”
然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驢子惡魔身上的紅光一閃就滅了!
靠,她這是想靠嚇人把我們兩個嚇死嗎?
不對,應該是想把我嚇死,我家師姐倒很平靜,一把將我從身上推開,“沉死了,不被她炸死,也會被你壓死啊,下次不要這麼冒冒失失的好不好,這法陣既然能壓制惡魔,當然也能控制惡魔的自爆了!還有啊,就算是沒有法陣壓制,遇上這種事情也不要這麼做,至少得施展個法術吧,你現在是法師了,就算是半桶水,那也是法師不是,有很多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撲到地上,反倒沒法子施展只能等死了!”
我尷尬地說:“一時沒想那麼多,下次一定注意啊。”
“不過,你這麼關心我,我很開心!”馮甜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細得像蚊子一樣,要不是我耳朵夠好使,還真聽不到,而且說完這句話,她馬上就轉過去對付驢子惡魔了,一腳踩在驢子惡魔的頭上,怒道:“好啊,還想玩自爆,還想搞同歸於盡,今天支解了你都對不起我自己,師弟,下斧子,切!”真個殺氣騰騰,一看就是真怒了!
“我簽了!”驢子惡魔大叫,這回二話不說,提起符筆在合同上又簽了個名,就簽在她母名的後面,端端正正三個大字,楊微元。
這名字真是,起的好特別!
這個名字一簽下來,那份合同上的所有字跡同時閃動,發出淡淡光芒,不等馮甜施法,整份合同就呼啦一下燒了起來,變成一團火球,居然燒得還挺長久,在空中飄啊飄,最後飄到我面前,圍着我打了個轉,噗一下,滅了!
這什麼情況?
我問:“師姐,這是你施展的法術?”
馮甜臉色有些沉重,“不是,是她的這個父名有些問題!”她猛得擡起頭,向上看了一眼。
上面是天花板,而且地下室的天花板都很低,剛纔她連天花板也沒有放過,踩着凳子同樣畫滿了符咒。
可是現在,天花板上的那些符咒正在快速地向四周移動,就好像所有的符咒都變成了活物一般,急急忙忙地逃跑,眨眼工夫天花板正中央就變得乾乾淨淨。
天花板上冒出一隻眼睛!
挺標準的人類眼睛,大眼睛雙眼皮長睫毛,眼珠黑白分明異常清澈,真是一隻漂亮的眼睛。
但是再漂亮的眼睛長在天花板上,還那麼老大,它也嚇人不是?
那眼睛轉了轉,先看了驢子惡魔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最後看了馮甜一眼。
我還沒覺得怎麼樣呢,馮甜臉色變得煞白,沉聲道:“觀察者?”
天花板上的眼睛消失了,又冒出一張嘴來。
嚯,這嘴,脣紅齒白,真是一張好嘴。
“是相對弱觀察者!”那嘴就說話了,“陰陽道的小姑娘,幹什麼欺負我女兒?”
靠,靠,靠,我們欺負這張嘴的女兒了嗎?
難道是指驢子惡魔?
可驢子惡魔不是妙提真人的私生惡魔嗎?
妙提真人不是升維走人,老早就不見了嗎?
難道這張嘴是妙提真人?
我不由悚然驚懼。
這尼瑪欺負人家女兒,家長打上門來了!
馮甜臉色越來越白,但語氣卻極爲平靜,“你的女兒?楊微元嗎?你是妙提真人?”
“我是妙提!”那張嘴倒也乾脆,“怎麼樣?你們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馮甜解釋道:“你女兒強食魔王屍體,卻又沒得到惡魔之心,離死不遠了,我們是在救她,可是她卻不理解!”
“籤一份奴隸契約是救她?”那張嘴發出森然冷笑,“陰陽道的小姑娘,你以爲我升維了就沒有腦子了嗎?楊微元雖然是我做實驗的產物,但也是我唯一的後代,今天就算是你們祖師在這裡,我也要討個說法!嘿嘿,既然你們這麼喜歡跟人籤奴隸契約,那就都給我的女兒當奴隸吧!”
“滾,我不用你可憐我,滾開!”驢子惡魔淚流滿臉,大聲怒喝,“我是正宗的惡魔,不是你們人類,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混開!”
太好了,驢子惡魔這是中二病犯了!
加油,驢子惡魔,把這貨罵走,我們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乖女兒,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的後代!”那張嘴卻絲毫不爲所動,很是平靜地說,“我從地獄升維之前,曾在你的名字中留下微元量子聯繫,可以隨時關注你的情況。你一直在我的庇護之下!這一點,地獄諸君都很清楚!要不然,薩麥爾那麼痛恨你,爲什麼卻連殺掉你都不敢?你以爲我那麼大的臉,僅靠名字就能嚇住那幫殺才嗎?事實上,在我離開的當夜,薩麥爾就動過手,不過我心有感應,便立刻殺了個回馬槍,踏平薩麥爾的魔宮,斬斷魔焰山,推倒傾天泉柱,打得薩麥爾生活不能自理!你還覺得我拋棄了你嗎?”
好把,我真被這妙提給嚇到了,這貨不是喪心病狂,絕對是狂躁型精神病啊!當初爲了救驢子惡魔就能把一層地獄的魔主打到生活不能自理,還折騰得天翻地覆,這護犢子的脾氣當真了得,我們剛纔那麼對驢子惡魔,再加上以前坑她那麼多次,這要新賬老賬一起算,我和馮甜那是妥妥的死定了!
絕不能坐以待斃!
或許可以用天兵之精拼一傢伙,就衝着那嘴砍,嘴後面肯定是腦袋!當初我用天兵之精砍惡魔之心和金剛護體神通,結果直接把後面有聯繫的魔王和那幅畫給砍了,一斬雙殺,如今砍這張嘴應該也能傷到妙提的本體吧。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幹吧!
我心思一沉,觸動魂魄中藏着的天兵之精。
天兵之精被晦清臨走前加了鞘子,已經不是那麼不可逼視了,我默默催動天兵之精從鞘子裡往外一拔,旋即立刻向着那張嘴狠狠一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