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何未至?印克儉得人相救逃脫一劫,施茗回魂化鬼,慘遭打散,萬劫不復!”
短短一句話,是幾乎穿透屏幕的悲憤。
我茫然擡頭看了看夜空。
原來不知覺間,回魂時間已經過了。
我光忙活感業寺這攤子爛事兒,卻是把施茗回魂報復印克儉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手機震動,清華道人又發過來一句話,“你若不能從始至終,又何必壞我計劃,以至於印克儉得縱,施茗遇害!”
看着這句話,我立時恍然。
怪不得清華道人一面收集施茗遇害的詳情和香水俱樂部的信息,一面又派使鬼保護印克儉,只怕他保護是假,杜絕別人插手是真,等到回魂夜,把印克儉往回魂的施茗手裡一交,就算完活活!
可是因爲我的中途插手,他的計劃被打亂,大約是看到馮甜對印克儉的態度,所以把情報交給我,希望我和馮甜可以主持公道。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本來已經計劃得好好的,帶印克儉去施茗跳樓自殺的地方,在那裡施茗回魂化鬼之後的力量是最強的,完全可以爲所欲爲的對付印克儉。
怎麼也想不到半途卻出了感業寺這檔子事兒,我到現在還疲於掙命,要不是清華道人發過來的這條信息,我大概得把手頭這些事情都處完之後才能想起來吧!
我心頭一時沉甸甸的,說不出的壓抑,好一會兒,才問清華道人,“是誰救走了印克儉,打散了施茗的鬼魂?”
離開雲宮會所之前,我把印克儉留在了那裡,雲宮會所那光頭老闆一看就是個靈醒的人,就算不看我和馮甜,看在魯承志的面子上,也不敢隨意把印克儉放走,除非是有同樣他得罪不起,而且從勢力上來說不遜色於魯承志的人來。
清華道人很快就回復過來,“香水俱樂部,合歡派!”
花大姑已經被我廢了,想來不可能是她,也就是說,合歡派在明城除了花大姑這個弟子外,還有其他門人了?
我給清華道人回覆,“我一定會替施茗和其她一樣被合歡派和香水俱樂部殘害的女孩子討還公道!”
清華道人問:“你想怎麼做?”
“滅掉合歡派!”
我把這句回過去之後,清華道人竟然沒再給我回話,而是保持了詭異的沉默。
尼瑪,這是信不過我有這個本事吧!
我於是又追加了一句,“不信你就等着瞧吧,看看我是不是能說到做到!”
這回清華道人回覆了,“如果你真能滅掉合歡派,貧僧從此以後就唯你馬首是瞻,做你最忠誠的門下走狗!”
我沒再回他,收起了手機,因爲駕駛員在前面提示我,納格爾集團的在建工地到了。
我沒有立刻降落,而是指使駕駛員繞着整個工地轉了一個大圈,觀察整體情況。
看過情況之後,我才明白爲什麼武警部隊進攻一個工地居然會受阻了。
這個巨大的工地居然整個被高大厚重的圍牆給圍了起來!
那圍牆足有四米多高,牆頭上居然通着鐵絲網,偶爾有落葉飄飛到上面,便會激起一道道雖然微小,但在夜色中卻是極爲醒目的火花。
尼瑪,插的還是電網,這不是工地啊,怎麼看怎麼像個大監獄,又是圍牆,又是電網的,整個工地居然只有四個出口,都是開在圍牆上,大門也是厚重的黑色大鐵門!
一個建築工地搞成這副樣子,難道就沒有人懷疑過?真是見了鬼了,難不成整個高新圓區的領導、羣衆都對此視若無睹嗎?
現在各個鐵門都已經被大量的水泥袋子堵死,戴着安全頭盔的建築工人紛紛持槍上牆。
一牆之隔的外面,大批全副武裝的軍警在簡易的工事之後集結,大概在組織新的攻勢。
雙方隔牆相互射擊,戰況激烈,密集的火線正縱橫交錯,在夜色中分外搶眼醒目。
隔牆持械拒捕的工人數量沒有多少,但佔據了位置優勢,足以阻擋警方的進攻,而更多的工人主要還是在工地上忙碌幹活。
他們現在主要的任務不是蓋房子了,而是把各種東西運到那個廠房的巨大圓環形位面門戶前。
運送的東西,多且雜,有食物水果,有武器香菸,有衣物被褥,甚至還有小孩子的玩具!
也不知道他們搞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是爲了什麼!
我還看到了那個圓環形位面通道。
廠房的房頂已經整個分開,露出了那個巨大無比的圓環,對比起來,下面那些忙碌的工人像是一羣小矮人。
事實上整個工地共有七個廠房,不是成排或是成列那麼建設起來了,而是各佔了一個角,形成一個巨大的六芒星圖案。
中央廠房最大,而其餘六個廠房相對較小,房頂也都打開了,裡面露出六個巨大的粗柱子。
柱子閃爍着金屬的光澤,表面佈滿花紋,好像遊戲動畫裡的圖騰柱,只不過塊頭大了許多。
各個方向都在交火。
我降落在鄭英華所在的位置。
鄭英華戴着頭盔,穿着防彈衣,手裡還拎着微衝,一副隨時準備親自上陣拼命的架勢。
“我之前做了宣傳攻勢,把感業寺已經被我們解決的事情說了,讓他們不要再做沒有意義的反抗,不過對方態度很堅決,沒有任何迴應。”鄭英華指着前方大門讓我看,“剛纔我們調動了武警部隊的裝甲車,想要對門口進行強攻,可是運動到大門距離約十五米左右的時候,地面突然有火焰冒出來,不是地雷或是其他外部攻擊,就是純粹的火焰,看起來跟火山爆發似的,直接將裝甲車掀翻燒燬,車上戰士全部犧牲!我們用火箭推進榴彈進行遠程攻擊,但大門和圍牆的堅固程度遠遠超過我們想像,沒有絲毫作用。整個工地圍牆外圍地面都有東西,一旦踏上,就會引發強烈火焰。而剛纔我們接到中央批覆,中央的態度很明確,這起事件定位是特殊治安案件,既然已經解決感業寺問題,沒有大規模隱患,那就不宜動用野戰部隊參戰。”
我點了點頭,接過鄭英華遞過來的望遠鏡,觀察工地大門和圍牆,可以清楚地看到大門和圍牆上都刻滿了符紋印跡,隱隱間透着斑斑血跡。
只簡單看了幾眼,我就覺得那些符紋似乎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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