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心中一喜。
控制屍體說話的這小子沒跑了!
我繼續爲顧依薇爭取時間,“藏頭縮尾的,個名都不敢報,還想代表山南法師同道?”
那屍體冷冷的說:“本法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山南集龍社陳木生!”
呃,這陳木生難道還是山南法師圈的名人不成?怎麼我拿他的名字冒名頂替,別人也拿他的名字頂包?
他要是有這個本事,至於第一次見面就讓我給吃得死死的嗎?
我嘆氣說:“兄弟,你就算冒名頂替,也找個有點本事的行不?陳木生我見過!”
屍體沉默不語了。
這是被拆穿了不知該怎麼辦纔好嗎?
正疑惑着呢,卻見顧依薇刷一下又回來了,神情有些凝重,沉聲說:“跟我來!”
我指着窗前那隻,“這個怎麼辦?”
“貼道符就好了!”馮甜刷地遞給我一道符,“過去貼他腦門上,回來再處理!”
我踏星位到窗前那屍體身前,啪把符貼到屍體腦門上,轉回來,趕緊跟着顧依薇換地方。
門口那幫便衣也趕緊跟上,只留下四個人看着房間,省得被人闖進去。
目標位置居然也在這家酒店裡,隔了兩層,1712房間。
一闖進屋去,好嘛,屋裡又有兩具屍體,這回是兩個並排對門站着,直勾勾看着門口。
我一進去,那兩個屍體同時說話了,“不錯啊,蘇嶺,你找到這裡,吾不得不承認你有些本事。不過天底下有本事的人多了……”
這語氣聲調,還是剛纔那位。
顧依薇又閃身不見了。
我就問:“這屍體是怎麼回事兒?都是你殺的?”
那聲音大笑:“這都是我誅蘇盟盟友,爲了誅殺你而潛入京城,任務一旦失敗,立刻自殺,絕對不會泄漏盟中機密!”
“誅蘇盟?”
靠靠靠靠,怎麼有種微妙的大反派的趕腳?
這山南的法師同道們還真有效率,爲了殺我都成立聯盟了?
“沒錯,誅殺你蘇嶺的聯盟!你已經搞得整個山南天怒人怨,即便是我們這種沉默的大多數,也不堪忍受你的暴行!”
我嘆氣說:“我暴誰了就暴行啊!你先報個名唄。”
“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玄清觀靈積真人是也!”
我下意識按了按額頭,“靈積真人已經死了!”
那個聲音一怔,憤憤地道:“看看,你的暴行搞得多麼天怒人怨,死了的我都氣不過要加入這個聯盟……”
馮甜拉了我一把,“事情不對勁,他也是拖延時間!”
我看出來了,要不是我們雙方都在拖延時間,也不可能發生這麼逗逼的對話了!
顧依薇又回來了,二話不說,一揮手,也沒見她做什麼,那兩具屍體嘩啦一下變成兩堆碎肉,然後才沉聲說:“五個房間,做了四次轉折,一共九具屍體,我們去最後一個房間,那裡有線索!”
聽顧依薇這麼一說,跟着我們的那些警察臉都變了顏色。
一下死九個人,那可是捅破天的大案子啊!
段警官立刻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我則默默爲這家酒店的老闆點了個蠟。
過了今晚,這家酒店不用開了。
我們又乘電梯往樓下去,最後一具屍體在地下室,酒店放雜物的倉庫。
顧依薇邊走邊說:“這五個房間分佈的位置,從信息交流的角度看,剛好是五個最關鍵的節點,而最後這個單人的房間,則匯聚點,我這些年一直跟着全鳴子,對人間的法術不是很瞭解,你們怎麼看?”她說着掏出紙筆來,刷刷在在紙上開畫。
先畫了那整個酒店的樓層圖,又把五個房間標起來,然後用虛線表示五個房間的信息交流情況。
五個房間相互之間的信息交流虛線,恰好將整個酒店都籠罩在範圍之內。
我震驚了,“你還隨身帶着紙筆?”這年頭有這習慣的人可不多了。
“剛纔經過一樓前臺時拿的。”顧依薇嘆氣說,“別管紙了,先看這圖!”
我看有什麼用?我什麼都不懂,我家甜甜師姐大人看就好了。
馮甜皺眉仔細看了看,說:“這是個催化陣法,用來催化範圍內某種預設的法術引子,引發大範圍法術反應!”
我大吃一驚,“難道是定時炸彈之類的東西,想把我們一鍋端了?”
馮甜搖頭說:“不會!那種大殺傷威力的法陣法力佈設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影響範圍太廣,而且法力外溢明顯!”
顧依薇也說:“我沒有感覺到有爆發性信息流的出現,只感覺這一帶的信息有雜,混有微弱的傀儡信號,不過太弱了,不好感應。這種低維世界就這樣麻煩,所有信息都亂糟糟的,量大而且雜,全都是開放性的,一點加密意識都沒有,還特別弱,都混在一起一點也不好分辨。我還不也太仔細分辨了,如果我的信息流過強,還容易把弱信息流衝散,造成大量傷亡,真是麻煩!”
好吧,小弟,不對,是小妹,太強了也不是好事兒,關鍵時刻縮手縮腳幫不上忙!
只能指我師姐了。
馮甜在掐手指做推算,算了一會兒,沒對我說話,轉過來對段警官說:“立刻把這個酒店全部封鎖起來,不準任何人隨意進出!”
段警官額頭上見了汗,低聲問:“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得向上彙報請示才行。”
馮甜想了想,“就說會有可能爆發大範圍的疫病性反應吧。”
“疫病?是傳染病嗎?”段警官嚇了一跳,“要不要抽調醫生過來?”
“調一些也行,就算我們能處理,過後也肯定會有大批人出現身體不適。”馮甜想了想又說:“現在不用藏着了,得把整個酒店控制住,還要拿到全部酒店客人名單,弄清楚數量。”
電梯在一樓一停,段警官就帶着人狂奔而出,邊跑邊打電話。
我們繼續下降,來到了地下室倉庫。
進了倉庫,就看到了那具享受單間待遇的屍體。
這屍體拿了把椅子坐在倉庫中央,穿着一身保安制服,臉上帶着古怪的笑容,看到我們進來,發出一連串古怪的嘻笑聲,“蘇嶺,你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