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律師很不服氣,“你說來聽聽,你有什麼理由?”
我就解釋說了,“我按十萬一筆賬跟你對啊。頭二十萬不用說了,這第三十萬呢,是因爲這女鬼說了,是爲找你報仇的,我幫你擋了仇家,這錢得單算吧。第四十萬呢,這女鬼身後有人啊,你也看到了那老道士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角色,我替你擋災,以後他一定會來找我麻煩,我預收點利息沒錯吧。這第五十萬就更簡單了,我剛纔給你們兩個拍了那麼多合影,又擺姿勢又找角度的,累得夠嗆,不得收到辛苦費啊!”
那律師怒道:“你爲了威脅我,拍我的****,然後還向我收辛苦費,你敢不敢再黑點啊!”
“當然敢,爲什麼不敢!”我理直氣壯地一晃手裡的銅鏡,“我可以把它再放出來重捉一遍,那就七十萬了!十萬捉鬼,十萬精神損失費。”
“五十萬我認了!”那律師面如土色,當即識時務者爲俊傑,接過手機,麻溜地給我轉了五十萬到賬上!
捉一次鬼就入賬五十萬,這不是掙錢,這簡直就是在搶錢一樣啊!雖然法術還沒跟馮甜學多少,但就這黑心無恥的奸商範兒,我自覺得已經有了馮甜九分神韻!
收了錢,我心滿意足了,轉過頭就看到顧容和王頂新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不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你們見笑了啊,我們做法師的敢不容易,你看看收點錢這叫一個費勁啊,總有像他這樣的傢伙,享受了服務還不肯付錢,簡直就是太黑心腸了。”
顧容呆了片刻才說:“首長,你這也太黑了,簡直就是,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啊!”她居然跳起來了,一個箭步衝到我旁邊,抱着我的胳膊搖晃說,“首長,你收我做徒弟吧,你剛纔那宰人的範兒真是太酷了,像這種傢伙,就應該狠狠地宰他,讓他下次再也不敢隨便亂偷情,隨便忘情負義,像他這種男人就應該被閹了做太監,要他五十萬便宜他了,要說我應該要他五百萬!”
王頂新瞠目結舌,“小,小顧,你可不要跟這傢伙學,這還能學出好嗎?你要這樣的話,我可真得跟你爸講一講了!”
顧容瞪他說:“你是向我爸告狀,我立刻就辭職跟首長法職業法師去!我的脾氣你也知道,我爸要是能管得了我,我怎麼可能在明城當上警察?”
王頂新被顧容頂得說不出話來。
我就好奇地說:“顧容,你爸是幹什麼的?怎麼王同志還負責向你爸打小報告?”
顧容說:“哦,老王是我爸以前的部下,別看沒比我大多少歲,卻一直以我的長輩自居呢。”
我一聽,呦,真看不出顧容還是個官二代,忙問:“你爸以前也是警察?”
“當過一陣,已經好久都沒做過了。”顧容顯然不想多談她爸爸的事情,“首長,你真不徒弟嗎?我的天賦真的很好啊,你就收了我吧,我平時可以給你端茶送水煮飯洗衣,只要教我本事,我什麼都肯幹!”
我連忙擺手說:“小顧,跟你說實話,我現在也在學習呢,現在真收不了徒弟,不過你上次不是見過我師姐了嗎?難道沒有考慮拜她爲師?”
顧容就睜大了眼睛,“我跟甜甜是好姐妹呢,怎麼能拜她爲師,首長你別騙我了,甜甜都說了,雖然名義上她是你師姐,但現在什麼都受你管着,你這人大男子主義,看不上女生,收徒弟只收男生,肯定不會收女生!”
靠,馮甜這小妞在我背後都說了我些什麼壞話啊,簡直太過分了。
我當即就說:“誰說我重男輕女了,你不是想拜師嗎?沒問題,準備個拜師禮,明天去我家,知道我家在哪裡吧,明天去我家,我收你爲徒!”
顧容當即歡呼雀躍,“太好了,首長,我明天一定準備大禮!”
王頂新苦着臉說:“小顧,你這麼做人,你爸要是知道了能同意嗎?”
顧容頭也不回地說:“放心吧,我會把這件事情通知他的,不會瞞着他!他同不同意的,跟我有什麼關係,他現在也管不了我!”
靠,這妞明顯對她老爹有逆反心理啊!
閒扯地工夫,警方和救護車先後趕到了,這現場就正式移交給他們了,至於醫院怎麼搶救那兩人,警方怎麼解釋這個案子,那就不是我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出示了證件之後,我們三個便離開現場,顧容和王頂新回廳裡,我開車返回家中。
等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馮甜沒有繼續研究那個電視,而是已經收拾利索,我們晚上去吃飯需要穿的衣服拿的禮物,都已經準備整齊,見我回來,就先催我上牀睡覺。
六爻雞還沒最後養成,馮甜離了我還是睡不着覺,把我推上牀,就想點我命火,我想起晦清死前的交待,就拿出那本金剛經來想念一段試試效果,結果被馮甜毫不客氣地搶下來扔了一邊。她的原話是,做爲一個道家法師,居然要用佛經來安魂定噩,簡直就是恥辱,寧可死也不會用!
沒辦法,我只好再讓她當蠟燭點了一次,這才上牀睡覺。
這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七點的時候,鬧鐘響起,我們準時起牀,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先給魯方巖的秘書叫許克的打個電話,通報我們準備過去,不想許克卻說:“魯書記在省政府賓館,本來打算接待完德國客人回家跟你們吃飯,不過臨時有些事情耽擱了,今天就不去家裡吃飯了,你們來政府賓館吧,今晚就在省政府賓館吃,以後有機會再去家裡。”
這種時候當然要聽人家省委書記安排了,我是沒有什麼意見了,掛了電話就立刻開車前往省政府賓館,倒是馮甜嘟囔了幾句,覺得去賓館吃和去家裡吃的效果完全不能比,我對這區別不太瞭解,對我這種小人物來說,能跟省委書記吃飯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至於在哪裡吃還不都一樣?
省政府賓館在春風街上,門面很普通,甚至看着還有些舊,毫不起眼,不過進到裡面就是美侖美奐,絕對是超五星級的條件。
賓館的一個前臺經理受許克吩咐,就站在門口迎接我們,態度很是謙卑,想是看在許克的面子上,一口一個許處長地叫着,還不時試探我們和許克有什麼關係。
吃飯的包廂安排在頂樓,前臺經理引着我們去乘VIP電梯,剛在電梯門旁站下,剛好見到電梯降下來,一大羣人自電梯中魚貫而出。
馮甜往人羣裡掃了一眼,便輕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