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接近尾聲。
而從頭至尾都消失不見的巴迪所長，這時候才湊到顧律的身邊。
“顧教授，事情怎麼樣了？”巴迪所長好奇的開口問道。
顧律聳聳肩，笑着開口，“我把他們全部回絕了！”
“全部？”
“對，是全部！”
“爲什麼？”巴迪所長有些不解。
那幾所高校開出的條件，可是非常的誘人。
顧律嘴角微微上揚，“我覺得，我的祖國需要我！這個就已足夠！”
顧律這次是難得的用毫不自謙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但巴迪所長卻並沒有任何理由去反駁。
的確……
顧律說的是實話。
顧律對於招攬他的那些高校來說，僅僅是錦上添花而已。
而對於燕京大學或者整個華國數學界，卻是雪中送炭般的存在。
孰輕孰重，想必顧律衡量的很清楚。
巴迪所長緩解氣氛的哈哈笑了笑，不再談這件事情。
巴迪所長清楚，顧律的這個決定，短時間內不會改變，那他當然不會自找沒趣。
…………
“戈恩斯主席在你來之前特意囑咐我，讓我安排你去研讀班那邊去聽聽，顧教授意下如何？”巴迪所長試探着開口問道。
巴迪所長口中所說的那個研讀班，當然是那個針對望井新一的‘宇宙際Teichmüller理論’開展的研讀班。
望井新一擔任講師。
國際數學聯盟在全世界範圍內，抽調二十位幾何和數論領域的優秀青年數學家，加入研讀班擔任學員。
克雷數學研究所提供場地和資金。
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ABC猜想這個懸而未決的問題。
原本，顧律是在那二十位學員名單之內的。
只不過，顧律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的表現太過於亮眼。
讓國際數學聯盟捨不得讓顧律在望井新一的‘宇宙際Teichmüller理論’上空耗半年時間，因此便把顧律剔除了名單之外。
顧律加入不了研讀班，但國際數學聯盟又捨不得顧律這樣一個人才。
因此退而求其次，讓顧律抽空的時候來研讀班這邊聽幾堂課。
但顧律根本對什麼‘宇宙際Teichmüller理論’不感興趣。
當時只是礙於戈恩斯主席的面子，敷衍的答應了下來。
沒想到的是，巴迪所長和戈恩斯主席給顧律下了一個局。
顧律爲了領獎已經到了克雷數學研究所。
而望井新一的研讀班就在克雷數學研究所。
那無論如何，這堂課，顧律是一定要去聽了，拒絕不了。
一旦拒絕，那就是同時不給克雷數學研究所和國際數學聯盟的面子。
面對巴迪所長的試探，顧律微微一笑，“要聽，當然要去聽，這不是已經提前答應好的嗎！”
顧律話語一轉，開口問道，“巴迪所長，不知下一堂研讀班的課程在什麼時候？”
巴迪所長笑着回答，“在後天上午。”
研讀班是一週只有兩堂課的時間。
一堂課持續一個上午。
因爲無論是望井新一本人還是班內的二十位學員，都有其他的事情要忙碌。
因此課程開展的並不是很頻繁。
顧律笑着點頭答應道，“那行，屆時我一定會過去聽聽，正好，我對望井新一教授的‘宇宙際Teichmüller理論’，早就聞名已久！”
巴迪所長哈哈笑笑，“知道顧教授你的到來，望井新一教授那邊同樣會很榮幸的。”
“顧教授，研讀班的課程在後天，那你明天有什麼安排嗎，要不要我讓秘書帶你在紐約逛逛？”巴迪所長提議。
顧律擺擺手婉拒了巴迪所長的好意，“巴迪所長，不用了，我明天有別的安排。”
…………
顧律明天確實是有別的安排。
回到酒店房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顧律掏出手機，上面有着蘇汐在一個小時前發來的一條消息，“明天上午九點，我在你們酒店樓下等你。”
顧律的回覆很簡單，只有一個字。
“哦。”
洗漱，關燈，睡覺。
這一天顧律過的很是疲憊。
因此頭剛靠上枕頭，沒過多久，顧律便呼呼大睡起來。
次日。
紐約時間上午八點。
在鬧鈴聲中的催促當中，顧律準時的醒來。
簡單的洗漱一番後，顧律換上了一身運動休閒的衣服。
在酒店樓下的餐廳吃完極具米國特色的早餐後，顧律走出酒店大門，便看到了一輛紅色的跑車靜靜的停在酒店門口。
而在駕駛位上的，正是蘇汐那熟悉的身影。
在顧律看見蘇汐的同時，蘇汐同樣注意到了揣着兜從酒店門口走出來的顧律。
“顧律，這邊，這邊！”
蘇汐對顧律揮揮手。
顧律點頭笑了笑，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你把國內的那輛車空運過來了？”
顧律認出來，蘇汐現在開的這輛跑車和在國內的那輛一樣，都是紅色的瑪莎拉蒂！
只不過，仔細看還是稍微有些區別的。
“沒有。”蘇汐一邊啓動車輛，一邊扭頭笑着對顧律開口說道，“這輛車是我堂姐的，和我在國內那輛型號一樣。”
“我記得當時我們還是一塊買的，只不過她不經常開，所以這幾天我就借來開開。”
顧律點點頭，表示瞭解。
對於蘇汐這個家族的子弟來說，把豪車買來放在車庫裡吃灰，似乎已經成了一個常規操作。
“昨天你爺爺的壽誕過的怎麼樣？”顧律聊天式的問道。
“還行……還行吧。”蘇汐的眉頭微微一蹙，“不過，我不太喜歡那種場合。”
蘇家枝葉繁茂。
而蘇汐又不屬於嫡系一脈，所以老爺子壽誕這種場合，註定只是過去走個過場而已。
“算了，顧老師，不提我了。你這邊呢，獎盃到手了沒？”蘇汐忽眨着大眼睛問道。
“到手了，呶，就長這樣。”顧律把手機裡拍的獎盃照片拿給蘇汐看。
“好醜……”蘇汐瞥了圖片一眼，直言不諱的開口說道。
“哈哈，我也這麼認爲。”顧律哈哈笑道。
顧律猜測，之所以在克雷數學研究獎歷史上有那麼多的獲獎得主拒絕領獎，其中一個原因，或許就是因爲這個獎盃……
實在是特麼的太醜了！
顧律不清楚這是中美審美差異的問題，還是這個獎盃真的是這麼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