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砸吧下嘴,調侃陳永泰手裡資源還不少,老頭被我說的不高意思,直接瞪了我一眼,“那些都是你花姑早年認識的朋友,待會兒見了面你可別給我丟臉。”
說完還瞥了張續一眼。
我眼角青筋直跳,咱們張家人出門就那麼不受待見麼,然而張續那小子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簡直就是要氣死我。
直到到達目的地,柏菱都沒說過幾句話,每回我去逗她,小姑娘就臉紅,我還會遭到另外一老一少的白眼。
……我纔是受害者好麼,不由的又想起那陣酸爽的痛處,我下意識的加緊了腿。
蘇州風景美如畫,我以前只是看一些旅遊宣傳單上推薦過,還沒有到過這裡。
方一下車,我就被清澈的湖水吸引了注意力,比起紫禁城和天津的市中心,這裡好了不止一星半點,而且最爲緊要的是,大街上走過的妹紙看起來都更賞心悅目了。
“哼!色鬼!!”
柏菱柔嫩的聲線在我身後響起,我納悶的回頭,發現不止是她,另外兩人也是不贊同的看我,“怎麼了,難道這裡的妹紙質量還不高麼?”說着我朝看向我們這裡的兩個大長腿努了努嘴,惹得張續白了我一眼。
“行了,瞎胡鬧……跟我去見人。”
陳永泰一手一個爆慄甩在我和張續腦門兒上。
會面的地方定在了蘇州的開源酒店。
一入大堂我就知道這地方定然貴的離譜,不由的朝陳永泰瞥了幾眼,這老頭敏感的很,見我瞅他,得意洋洋的說了句是對方的人買單。
對方?
“哪一方?”沒多想,我就問了出來,有考古隊,還有盜墓的。看來看去還是後者有錢吧,我跟在陳永泰身後辦了入住手續,隨後進了金碧輝煌的電梯。
嘖嘖,有夠奢侈的。
等老子以後發達了,也要把興業小區搗鼓成這樣,壕!
“呵呵,他們兩方對半開。”
老頭說完後就不再說話,而是先將我們帶到一間總統套內,裡面已經坐了五六個人,各成一派,空出中間的位置。
氣氛僵硬的很,在看到我們進們的一剎那,幾個人紛紛從座位上站了恰來,神情激動的盯着陳永泰直看。
“……花姐,沒一起來嗎?”
站在右邊的大塊頭率先開口,視線在我們身上掃了一圈隨後閃亮的雙眸暗淡了下去,不過他還是打起精神衝我們幾個笑了笑。
原來是看在花姑的面子上啊。我壞笑着去看陳永泰,不過他神態自若的很,一點兒沒有吃軟飯的自覺,雙手背在身後悠悠然的在主位上落座之後,這纔開口回話。
他們兩人一來一去的,倒是顯得我們幾個是多餘的了。
我心態不多,趁機將房間內的幾人來回打量了一遍,發現正和陳永泰說話的大塊頭衣着光鮮,西裝革履的,跟在他身邊兩男一女也是如此,其中有個年輕人看着比我還要小,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不料卻得了對方一記白眼。
摸摸鼻子,這小子年紀不大脾氣倒不小嘛。
我轉眼再去看另一撥人,一共只有兩個,一老一少,眉宇間長得有幾分相似,皺眉的動作和細微的面部表情更是如出一撤。
不是親父子就是血緣相近的親戚。
只是他們的穿着和那邊一身正裝的四人相比落差不小,土黃色的衝鋒衣上還能看見泥濘,厚實的登山靴邊緣滿是塵土,在奢華的地毯上一走就是一個灰撲撲的腳印。
在那一老一少起身給自己倒水的時候,我還聽見旁邊的西裝黨不屑的冷哼。
呵呵,這下不用介紹我也知道兩人組的就是盜墓的,另一頭的西裝小隊便是考古的了。
只不過,什麼時候考古的也能那麼有錢了?
我不解的轉回去看那幾個穿西裝的,年輕人瞪我的眼神更用力了。
“張巖,來認識一下,”笑眯眯的陳永泰先將手邊的張續和柏菱簡單的介紹兩句,隨後又把我招了過去,蒼老的手掌搭在我肩膀上,礙於身高的差距,略微有些違和,我不得不微微屈膝配合。
“各位好,張家張巖,初次見面,希望合作順利。”
“哼,不也是個小毛頭,有什麼好囂張的。”
我剛一說完,那個瞪我的西裝青年就毫不掩飾的說了一句,那聲音,只要是沒聾的都聽得清清楚楚。
和花姑認識的大塊頭臉色一變,狀似嚴厲的訓斥了那年輕人,不過我卻在他看我的目光中抓住了一絲輕蔑。
扭頭瞅了眼陳永泰,他微搖頭沒說話,我嘆口氣往一老一少的方向靠了靠。
在陳永泰的介紹中我得知那大塊頭是考古隊的導師,同時也是紫禁城a大歷史系的客座教授,宋詹。
名字不錯,就是爲人不咋地,看着年紀不大,也就五十出頭的樣子,站在陳永泰面前顯得格外年輕,不過對老頭子的態度有些微妙。
畏懼,輕視,好像還有嫉妒……
額,不會是花姑以前的老情人吧?
我搖搖頭,撇開雜亂的思緒。
“……這是趙伯伯,旁邊的是他小兒子趙正,比你小兩歲。”陳永泰方纔還說的挺正式,但是說的那盜墓小組的時候語氣莫名的緩和下來,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姓趙的?
我沒記錯的話,陳家有一旁系被安置在小山村裡,就叫趙家村。爲了蟠龍玉佩的事我還去過那裡。
但是,趙家村不是應該覆滅了嗎?
也許是我的疑惑太過明顯,叫做趙正的小子衝我笑笑,“我和我老爸離開趙家村三十年了,知道出事的時候那裡已經沒了……”
“呸,是老子離開了三十年,你特麼才幾歲啊。”站在旁邊的趙耿一巴掌把趙正腦袋摁了下去,向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嘿,陳家的人真有意思。
不過嘛那幾個考古的臉色都不大好了。
三方人馬經過這一折騰也算是相互認了認臉,大家按着房卡上的號碼找着了房間就各自休息去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大清早的我就被猛烈的拍門聲驚醒,急吼吼的套了條運動褲就去開門。
急促的敲門聲讓我連瞄一眼貓眼都做不得,直接一把拉開大門,“怎麼了?”天海沒亮呢!
“嘿嘿,張巖哥你還沒起牀啊,該出發了!”
趙正笑的眉眼彎彎,年輕人朝氣蓬勃的樣子格外討人喜歡,我剛升起的一絲不悅頓時消散。
小子好手段,用這招對付我。
“唔,你們先下去,我馬上就來。”隨意一掃,我發現,除了張續還在對面房門邊兒磨磨蹭蹭的穿鞋之物,其餘人居然都換上了衝鋒衣,揹着大包整裝待發。
媽的,居然睡得那麼死!
我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甩上門就衝進了衛生間,十分鐘後我坐上了趙耿的越野車,和柏菱二人大眼對小眼。
張續跟着陳永泰和那邊考古隊的人坐一輛suv,剩下我倆只能跟着這對父子走了。
我們開過來的車底盤不夠高,聽聞墓穴入口周圍道路崎嶇,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陳永泰當即決定份兩撥和他們擠一擠算了。
咱們的車就停在了酒店車庫了,有考古隊的人買單也不打緊。
一直等我坐上越野車,看着先走一步的suv,我的額角都忍不住的抽筋兒。
陳永泰這老頭子一定是在報復宋詹,不然花人家錢的時候怎麼理所當然,一副對方就是欠他的樣兒。
嘖嘖,一把年紀了還吃飛醋,傻了吧唧。
我翻了個白眼,視線轉到坐在前面的父子身上,想說什麼卻一時也找不到話題,於是就這樣沉默着開刀了蘇州一片荒地來。
四周環山,底下還有一片清澈見底的湖水,看着水的流向應該是奔着金雞湖去的吧。
“真木朝的墓穴就在金雞湖邊兒上,政府的人只挖開了邊緣部分就得了不少文物,可惜都是些見光死的玩意兒。”
是趙正。
聽見我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開口說道,“政府的人撤走之後,我和老爸進去過一次,雖然我們沒有深入,只在外圍徘徊,但是我能肯定,這裡面絕不是普通小官兒會住的地方,嘿嘿。”
“又瞎說,你能確定個屁!”趙耿再一次懟上了自家兒子,越野車跟在suv後面上下顛簸,開車的中年男人語氣也沉了幾分,“我們只順着政府開的路往下挖了一小時,就受不了裡面的低溫出來了。”
“要不是老陳說回來兩個張家的和一個木族的,我說什麼也不會再下去,那裡,蹊蹺的很。”
趙耿說這話的時候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我倆視線相觸的一瞬間,我能感覺到他的擔憂。
墓穴裡的低溫啊,我有些好奇,以前也不是沒有下過其他墓穴,但是除了陰森一下,稍微偏涼一些也就還好。
若是低溫的話那還真有點意思。
然而這一話題並沒有持續下去,因爲前面帶頭的suv已經靠邊停了下來,幾人先後下車,宋詹皺眉道,“從這裡開始只能用走的了,地勢不大好,我們的車開不了了。”
趙耿點點頭沒說什麼,拔了車鑰匙走下來,順帶看了我一眼,“唉,這車買的可不便宜,就這樣放在這裡也不知道出來後還在不在……”
“嗖嗖!”
兩張隱匿符從我袖口飛了出去,一前一後打在兩輛車身上,頓時兩臺車消失不見。
爲了以防萬一,我還布了個符陣,將車子徹底的藏好,不至於擋了路。
趙耿滿意的點點頭,“年輕人,下回記得把話聽完。我是說,壞了正好能再換輛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