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定的在屋子裡轉悠一圈,小明星除了在剛進來的時候倒了杯水給我後就再沒搭理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愣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聳聳肩,我也不逼她,徑直的去了臥室,女老闆死的地方。
和整間屋子比起來,那兒的鬼氣最重,牀單上甚至還殘留着那鬼魂深重的怨恨。
我稍一靠近,胸口掛着的蟠龍玉佩就會發熱。
這枚玉佩只在有危險的時候纔會提醒我,然而我只不過是想要靠近一張牀,就會有這種反應,說明攻擊小明星的鬼魂道行可能和我差不多。
我皺了皺眉,無視了不斷髮燙的玉佩,一步步走到牀邊兒上,纔剛一站定,一道黑氣猛地就從枕頭下竄了出來,直逼我面門。
“哼,找死!”
我冷哼一聲,不閃不避,單手握住黑氣,口中默唸金剛經,那黑氣猶如活物一般在我掌心掙扎,力道大的險些我就抓不住它了。
隨後我眼也不眨的在對方最爲虛弱的時候甩上一張驅魔符,與之同時傳來的是黑氣內的慘叫聲。
方纔還試圖偷襲我的黑氣只片刻功夫就在我手裡使勁兒的撲騰,我緊緊盯着它,在黑氣消失的差不多的時候大力一抓,從那一團黑乎乎的玩意兒裡摸出了一片殘缺的魂魄。
我將其封如一張高級淨化符之內,再用禁錮符限制了它的自由,這才安心的收到懷裡去。
緊接着我打了幾道淨化符出來,臥室裡的味道總算是好聞了一些。
沒了這魂魄作祟,頓時清爽了很多,即使再次有人住進來也不會受到影響,只要不是陽氣格外的少,陰氣特別重的人。
剛纔的那道黑氣正是那鬼魂在攻擊小明星的時候被張續給的符篆強行留下的一魂。
沒了這一魂,那鬼就不能進入地府投胎轉世,即使被超度之後,也會因爲魂魄殘缺的原因,最終在人間道化作一地塵埃。
我心情不錯的離開臥室,心想張續那小子還挺厲害的哈,居然能強行留下對方的一魂,這可是最大的進展。
只要我回去審下它,就能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小明星的命了。
在我眼裡,這件案子已經完成了一大半了。
這麼一想,我愈發的愉悅起來,看到小明星仍舊在發呆也沒有出聲打斷她,而是拿了茶几上的小零食坦蕩蕩的開吃。
順手還牽走了一邊兒的電視遙控,一個臺一個臺的換着看,就等着什麼時候小明星想通了來和我說實話了。
拍了拍懷裡安靜的一魂,我眯着眼享受柔軟的真皮沙發,想着什麼時候給咱們小區裡頭也弄一個,起碼躺在上面的時候是真舒服。
就在我沉浸其中時,身邊的沙發忽然輕了起來,我睜眼一看,剛纔還和我一樣坐着的小明星,此時已經站了起來,有些稠酌的咬着嘴脣不說話,只時不時的拿眼神瞟我,像是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兒一樣。
搞得我沒來由的心塞。
約莫三分鐘後,也許是小明星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找了個對面的位置,和我面對面的坐着,良久纔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叫不叫靈異事件。那件事,發生在我很小的時候,我還和家裡人住在小山村裡……”
小明星神色悠遠,難得露出這幅模樣。
而我倒是一愣,我記得之前我有特異去網上惡補過小明星的介紹,但是隻在百科上看到這貨是土生土長的城裡人啊,怎麼又會是和家人住在小山村裡呢?
也許是我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小明星啞然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臉蛋,“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紅了之後少不了用推手報導,而且還有那些不嫌事兒多的記者呢,有些隱私就不方便公開。況且,經紀公司也覺得城裡人有面兒一些。”
我恍然大悟,點點頭,瞬間明白爲何這貨不願意用自己的真名,而是取了個藝名呢。
原來還以爲是裝逼,現在回過頭再想想,何嘗不是爲了掩蓋真實身份,生怕“城裡人”這層外衣被人扒了。
給我科普玩之後,白雪接着往下說,這回氣氛稍稍融洽了一些,我順手將電視機的聲音調小了點。
即便這層樓聽小明星說只有女老闆一戶人家搬進來了,但是讓人知道被封了的房子還有人在總歸不大好,於是我們倆也只能壓低了嗓子說話。
小姑娘的聲音本來就不響,又是還在發育的時候,顯得特別的稚嫩。
虧了我五感過人,不然的話搞不好還聽不清楚她嘀嘀咕咕的說的什麼。
據小明星自己說,在她剛剛上小學的時候,某一天的額回家路上,她給了一個老乞丐一個大白饅頭,然後那人說一定會想法子報答她的。
尚且年幼的小明星自然是沒放在心上啦,本來就是她自己吃不下的饅頭而已,給了正需要的人也沒啥特殊的。
只不過當時說話的老人家後來就再沒見到而已,時間長了小明星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然而,她自己都沒有注意的倒是,從那之後,她的運氣就意外的好,不是中考的時候意外壓中了題目,就是路過彩票亭的時候恰好開了大獎。
當天要是小明星自己也買彩票的話絕對是打轉,這種讓人眼紅的好運氣一直持續到現在還有發生。
“就比如我被經紀公司看中這事兒,也挺意外的。當時團裡只剩下一個名額,不過那時候的老版並沒有看上我,而是選了另外一個更漂亮的小女孩兒,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女孩兒後來突然之間就說移民唸書去了。”
小明星兩手一攤也是很無奈的樣子。
這種好事不管是放在誰的腦袋上都是一件能樂呵很久的事情,但是在小明星這裡就比較古怪了。
事業,金錢和感情上都是一路風順,出道這段時間以來,團裡一共九個姑娘,也就只有她一個沒有被人在網絡上黑過,微博的主頁上也是清一色的叫好聲。
對於一個新人偶像明星來說,簡直不能更贊。
一開始小明星自己也沒意識到,純粹的只以爲是她運氣好,人品好而已。
因此和朋友出去聚會的時候經常回拿來說事兒,也算是在臺面上撐個面子,畢竟她是團裡九個人當中什麼也不會的。
唱歌不行,跳舞不行,演戲拍電影殺的一樣都不在行,真的是除了一張精緻的臉蛋外,沒有任何才藝的明星。
一直到我問她有沒有過這種好事之後,小明星這才沮喪的稀里嘩啦掉眼淚,她說正是我的那一問,讓她覺得事情可能並沒有她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畢竟也算是見識過張續那張符篆的威力了,我也前前後後不停頓的明示暗示着她,這小明星要是再不懂的話,那我也真是沒有辦法了。
虧了她還是個拎的清的,否則還要麻煩。
“你有沒有那個要飯老頭的樣子?”
我找到的第一個切入點就是乞討的老頭,能說出那樣的話,說明這人應該是個身份呢不低的人,再者說,能有那麼厚實的功德金光,說明救了那老頭一命後積攢的功德那是相當的高的。
我們一般人做了好事之後功德的上升是很漫長的。
就比如說給別人指個路啦,平時沒事娟娟消遣出去。
再不然吧就是開店做生意呢了,有了金光護體,還不得一帆風順,盆滿鉢滿的。
我一個人在那兒哈哈大笑,下定了主意等這件案子過去之後一定要和這位金光耀眼的小明星好好聯絡聯絡,指不定還能給我些盼頭呢?
“張大叔,你笑什麼吶?有什麼事情那麼好笑的嗎?”小明星一臉的莫名其妙,伸出手掌在我跟前晃悠了一下,“我現在什麼實話都說了哈,你倆以後也別再問我了,我什麼也不知道。”
“還有誰來問過你?”
我敏銳的察覺到,這件事兒可能不單單是我一個攪合要在裡頭。
小明星猶豫一下,“哦,就是之前給我拿張黃紙頭的人唄,一個勁兒的讓我小心,雖然話是對着老闆說的,但是說話的時候直勾勾的看着我,就和我欠了他錢一樣。”
說罷,她還模仿了一下當時長蛆的動作,惟妙惟肖的,笑的我獨自疼。
張續那小子在符篆一道上雖然不如我,但是在另一些旁門左道上的本事和我倒是水平相當,就觀面這一項,說不定已經超越我了呢。
後來小明星還告訴我,之所以她會答應給這個女老闆當女伴的,爲的就是希望求個安全。
“前幾天我在宿舍裡發現了一隻紅色的襪子被扔在我的牀上,嚇得我都不敢睡覺了,然後天一亮我就讓老闆來接我了,誰知道後來……”
小明星情緒激動起來,我趕緊的安撫她,畢竟還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遇上這種事兒,但凡一個普通人都會怕的,也怪不得她。
但是她說的什麼紅襪子就比較有意思了,有種像是報復倒計時的感覺。
我問她宿舍在哪裡了,但是她遺憾的搖搖頭說不能帶我去看,因爲她現在等於是被經紀公司雪藏起來了,要不就這樣一直到合同到期,要麼就是自己解約。
總歸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因此團裡的宿舍也是不對她開放的,更不用說這姑娘走到哪兒都有記者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