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身後的女孩突然命令着說。我聽話的轉過身,看到拿槍指着我女孩的模樣。長得挺漂亮的,就可惜冷了點。
“你是張巖??”女孩冷冷的問。
我點點頭,心中奇怪這女孩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女孩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類似駕駛證的小本本,打開放在我的面前。我看了看便吃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個女孩竟然是個警察。
警方的人,難道是來抓我??
女孩能說出我的名字就不奇怪了,也許現在我已經成了警方的頭號通緝犯,我的照片估計在各大門戶網站上成了頭條。
完了,這要是被帶回去了殺人碎屍的罪名可不輕,估計會被法院判個無期徒刑。
這下子我心中徹底的絕望了。
“張巖,你和王峰是好朋友吧??”女孩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我愣住了。
王峰和我殺人碎屍似乎沒有太大的關係吧,我點了點頭哦,心中想不通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峰涉嫌搶劫殺人,現在已經被警方通緝,作爲他的好朋友你應該知道他現在藏在什麼地方吧??”女孩問。
啊??我做夢也想到事情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眼前的女警竟然不是來抓我的,是來抓王峰的。
而且聽她話裡的意思,似乎並沒有將我當成賓館裡殺人碎屍的兇手。
媽的,虛驚一場,嚇死老子了。
我喘着氣,繃緊的身體稍微放鬆點。這時,女警又問知道王峰的下落嗎,我連忙點頭說知道。
我和王峰這小子早就翻臉了,還差點沒有因爲他死在了紅柳村,現在有人來找王峰的麻煩,說實在我心裡甭提多痛快了。
我告訴女警王峰就在紅柳村,說完後我以爲女警該讓我走了,誰知道女警說讓我帶路,等找到了王峰後才讓我離開。
說實在我真不想再待在紅柳村這個邪門的地方,可邪門的是每一次當我想要離開的時候總會有意外出現。
猛然間我感覺紅柳村就是一個大牢籠,將我死死的困在其中。
不管我是想任何的辦法,都無法離開紅柳村這個邪門詭異的地方。
被槍指着腦袋我有選擇嗎,只能帶着女警又回到了紅柳村。走村子裡土路上的我沒精打采的,低着頭走的不是很快。
走着走着,我忽然停了下來。
我想起了剛纔女警亮出警官證的那一幕,警官證上的名字寫是柳月。
她竟然姓柳,難道她是紅柳村的人??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震驚到了,但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柳月孤身一人前來,本身就夠奇怪的,她又姓柳,很有可能真與紅柳村有着關係。
這個發現讓我重新打起了精神,我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柳月和王峰的碰面。
又來到了那座宅子外,我告訴柳月說王峰之前就在裡面,現在是不是離開我也不是很清楚。
柳月點了點頭,隨後拔出手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大門,然後走了進去。我也跟了進去,到了院子中後我發現院子裡的不對勁。
空氣中瀰漫着非常大的氣味,刺鼻,腥臭,總之讓人作嘔。我一進來的時候就差點沒吐出來,柳月忍受能力明顯的比我強多了,她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往前走。
我捏着鼻子跟在柳月的背後,走了沒幾步,我發現前面的柳月突然停了下來,身體繃緊,手裡的槍指向左邊的房間,冷冷的說什麼人,滾出來。
這間房,琳琳住過,就是在裡面失蹤的。
裡面有人,會不會是琳琳??我心裡也期盼着等會出現的人是琳琳。
咔嚓咔嚓。
房間裡果然傳出了動靜,動靜不是很大,就像是老鼠在啃咬硬物的聲音。柳月走了過去,突然一腳踹開了房門,雙手握着槍,朝着房間裡一指,大聲說不許動。
房間裡沒人。
我跟過去看了看,房間裡空空蕩蕩的,哪有什麼人。柳月吐了一口氣,手中的槍也放了下來。
嗚嗚嗚,突然從門後傳出了怪異的聲響,像是哭泣聲。
什麼人!!
柳月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我也是嚇了一大跳,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門。柳月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猛地一下拉開了房門,雙手緊握着槍,大喊一聲不許動。
是個人。
蹲在角落裡,抱着頭,身材瘦小,如果不是他發出了聲音還真發現不了他。
你是什麼人,柳月大聲的問。
我也緊張的盯着這個人,突然,這人擡起頭,是個少年,十三四歲左右,臉上身上非常髒,就像是個邋遢的乞丐。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少年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邊叫邊哭着,哭聲中不光是傷心,還有絕望到極致的恐懼。
“少廢話,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誰??”柳月冷哼着說。
那少年坐在地上就好像是精神錯亂了,一個勁的說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的。
這一幕看的我心中直泛酸,這還是個孩子,正是天真浪漫貪玩的時候,可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竟然成了這個瘋瘋癲癲的模樣。
柳月又問了幾句,可少年始終是語無倫次。就連我過去詢問他的名字,少年也是同樣瘋言瘋語的回答。
這少年應該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精神錯亂了。
想要從他的口中得到些有用的信息,也只能先治療他的心理疾病。
想到這裡,我嘆了一口氣。心理上的病是最難治癒的,即使治好這少年也會留下陰影,估計這輩子也就完了。
柳月心地真的不錯,一點也不嫌髒,將少年扶起來。我正打算去幫忙攙扶,無意中我注意到了門後就少年剛剛坐着的位置地上扔着一把帶血的刀。
這把刀上粘的血看起來非常新鮮,似乎有人剛用過它殺過人。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柳月已經扶着少年躺在牀上。這時柳月衝了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出去。我跟着柳月離開了房間,到了門口後,柳月關上了門。
柳月讓我留在這裡保護少年,她要去紅柳村裡尋找王峰,我回答說可以,等柳月走後我就在少年躺着房間的門口坐了下來。
什麼味,太難聞了。
腥臭刺鼻的味道越來越重,就待了一會我就有點受不了了,想了想我決定去房間裡待着。
推開房門,正要擡腿走進去的我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少年坐在牀上,竟然在啃咬着一隻人的胳膊。血順着嘴角流的滿牀都是,少年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嘴裡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媽呀,他竟然在吃人。
我快被嚇死了。
同時我也明白了在外面的時候我和柳月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是怎麼回事,原來是少年躲在門後吃人發出的聲音。
那把帶血的刀,說不定就是少年用來砍人軀體的工具。
這個時候,少年擡起頭,滿臉是血的望着我。雙手卻沒停,也不知道是誰的殘肢往嘴裡送,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吃的是滿嘴鮮血亂濺,要多滲人就有多滲人。
“叔叔,我餓了,我想吃你。”少年張了張嘴巴,說出了令我毛骨悚然的話。
我的媽呀。
嚇得我驚恐的大叫一聲,轉身撒腿就跑。到了院子中我腳步都沒敢慢一下,直接衝出了這座宅子。差不多跑到村中心的時候我喘着粗氣往後看,後面土路上空空蕩蕩,少年並沒有追上來。
他媽的,嚇死老子了。
鬼我見過,成羣結隊的鬼我也見過,可吃人的場面我還是頭一次見,真是太恐怖了。
那血腥的場面說實在我沒被當場嚇死就算是心理素質不錯了。
不行,必須離開紅柳村,再待下去老子不被人給害死,也會被嚇死。
現在柳月正好不在,正是離開的好時候。
心中做出了離開的決定後我轉過身,這一轉身不當緊,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少年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我的身前,目光空洞的望着我,嘴裡一直說,叔叔,我餓了,求求你讓我吃點東西吧。
我嚇得嘴脣直髮顫,渾身哆嗦。
“你不要過來,我這沒有吃的,想吃的話去別的地方。”我嚇得有些語無倫次。
少年面無表情的指了指我,說你不是吃的嗎,我吃了你一定能填飽肚子。
說完,少年向我走來。
驚恐的我踉蹌着後退,突然少年揚起手中的血刀向我撲過來。嚇得我轉身就跑。我往村子裡巷子中鑽,說實在我這一輩子都沒跑這麼快過。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累得心臟都快爆炸了,速度也慢了下來。
我回頭看了看,少年沒追上來。不過這次我長了記性,生怕少年會在某個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可我實在是沒力氣再跑了,正好距離我不遠處有一座破宅子,想了想,我決定去裡面躲一躲。
這座宅子的大門並沒有關,半開半掩着。我推開大門,快步的走了進去。
院子里長滿了雜草,幾乎都快一人高了,看來有些年頭沒人來這裡了。雜草一直長到堂屋門口,快把門口都給堵上了,我胡亂了扒了了幾下,就找到了房門上的鎖。
鎖只是掛着,並沒有鎖死。
取掉上面的鎖,推開門我走了進去。
到了堂屋中,我四處望了望,左面牆壁上的東西讓我看愣了。
牆壁上畫着畫,是新中國剛成立不久的宣傳畫,上面還有口號標語之類,最令我注意的還是右下角的幾個字,紅柳村村委會。
這座宅子是紅柳村的村委會??我吃驚的又望了望,很快我找到了一些那個時候的書籍和宣傳畫冊,紙張都發黃,能看出有不短的歷史了。
咦,這是什麼味道??忽然,我的鼻子中傳來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是臭味,可又不是一般的臭味。
總之這種味道很古怪,我說不上來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臭味。
聞着這味道我發現了桌子上放着的一個農村醃製鹹菜的罈子,這罈子比一般的罈子要大,顏色上發青,有些陳舊,想必應該是有幾十年的歷史了。
罈子上有字。
我雙眼盯着罈子,上面的字不是很清楚了。我將灰塵擦掉,總算是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寫着:
張道天親啓。
字的旁邊還有一個人的素描像。
看到這些我震驚的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張道天是我的父親。
如果光看這個名字我一定是認爲是同名同姓的兩個人,可罈子上還有畫像,和我父親的相貌是一模一樣。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同名同姓的人,可長得一模一樣還同名同姓這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