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是馬天宇從其他的地方得到這個消息,或者是他自己查出來的,我都有辦法說服他相信是一場誤會。
但是這些話居然是從受害者的口中說出來的,而且聽馬天宇的意思也沒有任何被施了法術的跡象,我瞬間懵了。
“哈,兄弟,聽着有點兒玄乎啊。咳咳,先說清楚,我不確定張家如何,但是我自己和張續是絕對不可能被判四大家族的。”
我正了正臉色,認真的說道。
這時候絕對一點遲疑都不能有,我看的出來其實馬天宇自己也是在強裝正定,臉上雖然是面無表情,但是方纔我目光一掃,不經意間撇到了他的袖口,發現這傢伙說的冷漠倒是手指卻是在不斷的顫抖。
說明他心裡也不是一點掙扎都沒有。
這對於我來說是最好的情況了,只要能夠勸說住他,不管如何,張家不會太慘。
至於真相麼,或許就要從夏亮那邊找了。
思及此,我神色微微一暗,希望等我解釋清楚的時候,他們不會一個手滑把夏亮那貨給放了。
再或者,最糟糕的結果就是夏亮打傷了人自己跑了。
“剛纔不是還說張家不會背叛的,怎麼現在就自己先認慫,我認識的張巖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馬天宇眼前一亮,瞬間變幻的神色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頓時我不由得鬆了口氣,看來這個朋友沒有白交,至少在自己宗族的弟子和朋友之間還有些猶豫、
“嘿嘿,因爲,阿龍在臨死的時候又說這一切和姓張的有關。誒誒,你別緊張,但是他這話沒有說完,所以究竟是什麼樣的我們還不清楚。我讓你先看好夏亮就是這個原因,那傢伙可不簡單,沒有實權還能橫行,嘖嘖。”
我趕緊見縫插針的詳細說了說阿龍的事情,還把剛纔夏亮突然出現攔截我們的事兒一併倒了出來。
我相信在外面的陳鳴和連晨也會和陳老還有連老說的,就算是看在事情的嚴重性上,他們也不會把張家一夜之間剿滅。
畢竟,單單靠馬中騏的一句話並不能夠說明什麼。
“所以,你是在爲自己開脫嗎?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馬中騏就是我的表弟,可以說我是親眼看着他長大的,我最清楚他的個性,說謊什麼的根本就不可能……”
“你就因爲這兒就懷疑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直接打斷他的話,猛地發力把身上還貼着的禁神符給震碎了,活動了幾下胳膊隨後迅速出手將慎楞着的馬天宇拽到了我跟前不足五釐米的地方,“就這也想困住我?”
馬天宇只一瞬間的茫然過後就回過神,想要掙脫開我的束縛卻發現我快他一步定住了他的身形。
“你們用的符篆還都是我的,你以爲我沒有辦法解開自己的符篆?未免太天真了一些,我的真本事你難道見識的不夠多嗎?
我被他的話氣得瞳孔放大,這貨和我相處的時間雖然是及不上他那什麼有血緣關係的表弟,但是我們幾個一起經歷的生死劫難可不見得就少了。
更不用說一同沉睡的時候。
現在這貨居然說正因爲是自家的親弟弟說的話,他纔會深信不疑,這不是啪啪打我的臉麼?
怎麼,手足之情就能高於生死之交了麼?
放他媽的狗屁!
我知道我面目猙獰的很,咬牙切齒的樣子確實是不怎麼的好看,但是這些髒話我還是死死的壓在肚子裡,生怕真的說出來之後連朋友都沒的做。
馬天宇這人的尿性我清楚的很,死要面子的貨,更是個受不了粗話髒話的主。
即便心裡的吐槽一籮筐,我還是死死憋着話,對他好言相勸,“我能在你不注意的時候破開符篆,就不能有人更厲害躲過你的眼線給馬中騏下法術了?天宇,你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吧,這點兒不會想不到吧?”
我可不相信足智多謀的馬天宇會那麼傻,定然是有人在背後搗鼓的好事兒。
我灼灼的盯着他,絲毫不給他避讓的機會,逼着他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其實,在見到你之前,我是認定就是你下的手。你的手段我最清楚不過了,平時鬼主意也多,想法也不少,所以……”
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我都快要聽不見的時候,他纔來了句,“但是馬老當時是先我一步趕到的現場,最先接觸我表弟的也是他,族長是不可能會說謊的。”
“所以啊,這其中一定是有人用了障眼法把你們全部都騙了啊!你仔細想想,把我張家都做掉,最後誰會得到好處?還不是大夏國的人和天人嗎?”
這傢伙的智商真是掉光了,我擡手就是一個爆慄敲在他腦門兒上,當然,沒有留手,算是他起初冤枉我的賠罪了。
馬天宇也不還手,只呆呆的瞪着眼,似乎是在回憶。
我也不催他,默默的等在一邊。
片刻後,他說他已經把當天所有的事情全部回想了一遍,但是找不到任何奇怪的地方。
我建議他先把夏亮拎過來好好審問一番,那傢伙這一次衝上門來帶的人手都是他自己私底下培養的,而且還一個不剩的被我們全部給殺了,連魂魄都一起打包送去地府了。
說道這裡,我猛地渾身一個激靈,想到一件事讓我身上的汗毛全部站了起來。
“……天宇,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我想我現在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手腳冰涼,動一動都有種卡住的錯覺。
“你不會是想說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自己幫了大夏國的人一把吧?”馬天宇比我還要緊張,說話都有些顫抖。
“滾蛋,我又不是你那麼笨!”我白了他一眼,繼而拽着他的手腕直接一腳踢碎了防彈玻璃,緊接着又是劈頭蓋臉甩出去兩道符篆破開了困住我的陣法,無視馬天宇震撼的神情,焦急的說道,“我想起來了,那些人的魂魄都帶着怨氣!”
還被我的動作震驚的馬天宇一聽這話立馬回神,“你說他們是被人煉化的?”
恰好有十來個小弟子發現我們這裡的動靜呼啦啦的跑了來,都被馬天宇一巴掌給扇了回去。
“恩,極有可能。”
我就說嘛,怎麼會有默契度和整齊度都那麼好的小分隊,原來是被人用特定的法術煉化過魂魄的,這樣的人雖然在某一程度上會比普通人強悍,超越常人特種兵的極限,但是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的靈魂。
都怪我一時大意,趕着要回莊園,沒有放在心上,不然的話哪裡還要那麼複雜。
連晨他們的道行沒有我高,因此沒發現也是正常的。
我拉着馬天宇火急火燎的往關夏亮的地方跑,但是纔到一半,就看到一個一副上繡着馬家家紋的人倒在地上,捂着手臂哼哼唧唧。
馬天宇頓時掙開我的手上前詢問情況,得知夏亮趁人不備的時候發動攻擊,隨後從後門逃走了。
我和馬天宇對視一眼,趕緊往前追,一路急速猛追,但是也沒有看到夏亮的影子。
並且看門的小弟子也一個個的倒在地上。
夏亮倒是個精明的,選了個好時機,在各大張老都忙着的時候一鼓作氣的跑出去。
我二話不說,直接朝着夏亮逃跑的方向追過去,之前他已經被我重創,我不相信短時間內這人完好無損。
即便是跑路,速度也不會太快。
我讓馬天宇回去安排人支援,隨後我一個人接着超前追。
總算在夏亮跑出莊園範圍之前追到了。
“很好,居然還有力氣跑。”我一腳踹在他後心窩上,順勢直接卸了他的雙手,省的這人再做什麼無意義的舉動。
夏亮白着張臉也不吭聲,詭異的笑了笑後,盯着我說道,“你是發現了那幾個特種兵身上的秘密吧?嘿嘿,我還以爲你會再晚一些知道的。
“你們在特種兵的身上用的是什麼法術?居然用靈魂和地府做交易,透支生命力還換取無上的力量。”
地府的閻王是我的手下敗將, 但是我們之間也達成協議,不會再次做出擾亂陰陽諒解平衡的事情。
對於閻王的爲人我還是有幾分自信的,至少這傢伙從未食言過。
所以大夏國和天人應該是打了個擦邊球,剛剛能得到他們想要的,但是又不會驚動閻王和其他的幾道。
我想不出現在有什麼人會有這樣的本事。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不過你一定猜不到,這些都是總統親自授意的吧,而且,第一個被拿去當試驗品的不是別人,就是他的大兒子。”
夏亮滿臉的嘲諷,似乎在透過我看他的父親一樣。
我聽了這話之後對總統的爲人更是不敢恭維,隨手又打斷了這貨的一條腿,用靈魂來做交易向來是我最爲不恥的,我厭惡的皺了皺眉。
夏亮則是和開了的水龍頭差不多,一個勁兒的說個不停,從小時候被虐待的事情一直說到現在被很多人看不起,我聽得耳朵就要生出繭子來了,這傢伙還在嘀嘀咕咕的不停的嘰歪。
每隔幾分鐘,我就回頭去看看夏亮的情況,其他的時間我都一聲不吭的往前走。
總算在十多分鐘後看到了等在莊園附近的馬天宇。
我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的朝着他揮手,但就在此時,被我折騰的是剩下一條腿能夠動彈的夏亮猛地發力,險些就把我給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