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門口和田欣分別後,她似乎消失了一般。等我進入警局的時候,沒再看到過田欣的身影。
忙碌中的田建軍看到了我,只是衝我勉強擠出個微笑,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跟我打了招呼。
一直到了中午十分,田建軍忙完後衝我招了招手,帶我進入一間辦公室。辦公室位置隱蔽,面積很小,滿滿當當的塞着各種文件。
“你的決定,老袁已經告訴我了。之前小欣也來找了我一次,你……你真的已經決定了?”田建軍神色複雜的問道。
看得出來,他的內心也很掙扎。誠然,我的這個決定會讓田建軍以後輕鬆許多,可同時也會讓他承受來自其他方面的壓力。
估計之前田欣找到他的時候,父女倆的談話並不愉快。做父親的,怎麼會不希望兒女得到幸福?田建軍當然也希望我和田欣能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會妥協,估計在看出我和田欣有那個苗頭的時候,就已經想盡辦法的把我趕走。
Wшw◆ ttκá n◆ C〇
某種程度上來說,田建軍早上跟我說的那些話確實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壓力,也促使我下定決心離開田欣。
但我並不怪他,我能理解他的心思。田建軍是個開明的好父親,能做到這個地步,沒有強行干涉我和田欣之間的感情,已經是很難得了。
我深吸口氣,笑了笑:“田叔,我已經下定了決心。這麼做,不管是對田欣還是對我之間,都是最好的決定。”
田建軍眼神越發複雜,好幾次都想跟我說什麼,最後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聲嘆息。
他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叮囑道:“進入靈異組後,萬事小心,有什麼難處一定要找我或者你袁叔。”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從他的眼神中我能讀懂他對我的關切之意。田建軍說出這番話,絕對不只是客套而已,他是真的關心我。
“那個……田欣那裡……”猶豫片刻後,我還是忍不住又提起這茬。
田建軍苦笑着搖了搖頭:“放心吧,她那裡我會盡力開導的。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暫時不會離開海濱市,很久沒有好好陪陪家人了,我要儘儘一個做父親應該承擔的責任。”
我暗暗鬆了口氣,有田建軍這句話我就放心的多。聽之前田欣的意思,實際上她對田建軍也是頗有怨言的。
這主要還是因爲田建軍一直都很忙,幾乎是爲了工作“拋棄家庭”,努力這麼多年纔能有資格加入靈異組。
我很怕又出了我這檔子事情之後,田欣會有些接受不了。田建軍能在這種時候留下來陪陪她,開導她,我心中的擔憂減輕了許多。
“行了,這個案子……就算是暫時結束了。你先去準備準備吧,明天就要離開,時間還真是挺緊迫。”田建軍又叮囑了一句。
其實我也沒什麼要準備的,小白要跟着我一塊進入靈異組,田欣這邊也用不着我再擔心,我隨時都可以出發。
不過這一走我不知道自己多久能再回來,甚至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我的心裡還是難免感慨萬千。
我本來想找機會去爺爺的墳前祭拜一番,可惜上河村距離海濱市太遠了些。這一來一回,很有可能趕不及明早跟袁叔匯合。
最終我決定先在我的店裡爲爺爺立下牌位,那家店是我在海濱市唯一值錢的家當,也算是我的另一個家。
立下爺爺的牌位,家在有了“家”的感覺,能讓我在海濱市還有個念想。說不定將來的某一天,我還有機會回到這裡,再把我的小店開起來。
小白暫時還處於昏睡之中,相對來說留在警局更方便,安全問題也不用我擔心。袁叔不知道去了哪,可能也在爲離開做準備。
我獨自一人離開了警局,安步當車的前往我的小店。時間緊迫是相對來說的,在臨走之前,仔細再看看海濱市的功夫我還是有的。
回店裡的途中我又繞路去買了黃表紙,香燭和牌位等需要準備的東西。回到店裡,忙完一切,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
我的心裡頓時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在爺爺的靈位前說了很多話。不知不覺間,天色暗了下來。
從小到大,我從未感受過孤寂是什麼滋味,今天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次。
шωш ▪TTkan ▪c○
“爺爺,天黑了。算算時間,小白應該已經醒了過來,待會我們倆會收拾下行李,明天早晨就跟袁叔離開海濱市。”
“爺爺,以後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的小帆已經長大了,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當年我爸爸曾經發誓,一定要重現先祖榮光。可惜他沒做到,肯定很讓你失望,我知道你心裡肯定也一直牽掛着我爸爸,我以後會把他找回來的,讓他在你墳前磕個頭。”
“爺爺,我知道你在那邊過的肯定很辛苦。你等着我,我發誓一定要儘快把你救出來!”
窗外燈火通明,海濱市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是時候離開了,我跪在爺爺的靈位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準備先去警局找到小白。
剛磕完頭,我兜裡的手機響了,這手機是袁叔早上留給我的,方便我和小白隨時聯絡他。袁叔還告訴我,到了靈異組總部之後,會幫我們倆申請兩部最新款的衛星電話。
說起來陰陽師可是最傳統的職業之一,但靈異組的陰陽師都頗爲與時俱進。有信號極佳,質量過硬的衛星電話,有幾個人願意浪費精力使用傳音符等老手段來相互溝通?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個陌生號碼,不過我還是毫不猶豫的接通了電話。知道我手機號的,估計不是袁叔就是小白。
“帆子,你在哪呢?趕緊過來,有人請客吃大餐,算是爲我們送行!”剛一接通,小白那急切的聲音就從電話中傳了出來。
我知道這小子現在肯定急着吃飯,沉睡一天之後,小白醒來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吃一頓。而且昨晚他消耗過度,今晚飯量肯定比昨天更恐怖。
不過,有人請吃大餐?是袁叔還是田建軍?我們在海濱市的熟人不算多,知道我們要離開的更是屈指可數。
如果是田建軍要請客的話,我肯定得問清楚。我可不想在吃飯的時候碰到田欣,那樣場面會很尷尬,我的心裡也會很難受。
“什麼?秦雪?她怎麼會知道我們要離開,你告訴她的?”小白的回答讓我有些詫異。
小白很不滿的嘀咕了一聲:“你管我呢?來不來一句話,趕緊的,我快餓瘋了!”
沒想到在離開海濱市的最後一頓飯,是秦雪要爲我們倆送行。我想了想,同意趕過去,反正秦雪也不缺錢,哪怕小白的飯量再恐怖也吃不窮她。
同時我也有些話想對秦雪說,有她這麼個大財主朋友一直留在海濱市,很多地方她都能幫上忙。
帶着收拾好的東西離開前,我認真的把門鎖好。秦雪和小白在一傢俬人會所等着我,我打了個輛車,硬是在市區轉悠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趕到。
那傢俬人會所雖然在市中心,但是十分隱蔽,很難找到。從外觀來看,私人會所只有三四層,外部裝修一點都不上檔次。
不過我可不敢輕視這個連招牌都沒有的私人會所,這地段的地價可不便宜,以會所的佔地面積,隨隨便便也能賣出去好幾個億。
價值數億不止的地皮上,只建了這麼個三四層的私人會所,絕對算得上是奢侈之舉。走進會所的大門,我更是印證了自己的看法。
有句話叫“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傢俬人會所恰恰相反。會所的外部裝修看起來無比寒酸,裡面卻是別有洞天。
別的不說,單單是大廳內的地板,一平米至少也得十幾萬。大廳內富麗堂皇的吊燈,沒個一百多萬也安不上。
剛進門,立即有穿着旗袍的美女迎了上來:“您好,請問是陳先生麼?秦總已經在包廂等着您了。”
這裡的服務員都穿着緊身的旗袍,把曼妙的身姿完美襯托出來。每一個服務員都是身材極佳,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比空姐都看着更賞心悅目。
我可沒心思去看美女,淡定的點了點頭:“帶路吧!”
往裡走了十幾米,又拐了兩個彎兒之後,我終於到了地方。推開門,我迎面看到了一臉怨念的小白,還有一旁笑吟吟的秦雪。
“你怎麼纔來?別告訴我你是走着過來的啊!”小白氣鼓鼓的抱怨道。
我很無奈的聳了聳肩:“你以爲我願意啊?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而且這裡也太難找了點。”
小白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不過等服務員關門離開後,他又扭頭衝着一旁的秦雪抱怨起來:“秦雪,你找的這是什麼破地方?好歹你也是海濱市屈指可數的地產大鱷,就請我們在這吃?”
看來小白還沒正確的認識到這傢俬人會所的可怕之處,這裡怎麼能說是破地方?整個海濱市,估計也很難找到幾個比這裡更上檔次的地方了。
“行了,你就別囉嗦了!有的吃還堵不住你的嘴,今晚咱們哥倆可是讓秦總破費不少啊!”我趕緊打了個圓場。
可是小白這榆木疙瘩腦袋,還是不開竅,根本沒聽出我的言外之意:“得了吧,這算是什麼破費?隨便找家火鍋城,也比這裡氣派!那句話說的沒錯,果然是越有錢的人越摳門啊!”
本書源自看書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