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上水村出現控屍蟲的時候,教授就已經開始對控屍蟲進行研究,並且帶着人制作出了防禦控屍蟲的防護服,能夠大大的降低死亡率。※%,
這麼多年過去,研究控屍蟲一直是教授的重要課題之一。如今教授似乎又有了新的發現,命令袁叔繼續調查控屍蟲。
估計教授是想讓袁叔想辦法找到控屍蟲的源頭,然後徹底將其根除。只可惜尋找控屍蟲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袁叔只能在以後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細心留意着。
“整個紅河流域,甚至擴展到淮河流域,我們都派人勘察過,沒有再發現控屍蟲的蹤跡。不過教授覺得控屍蟲肯定還會出現,我們依然不能放鬆警惕。”袁叔沉聲道。
控屍蟲一旦出現,就意味着會有人喪生。如果能夠發現的早點,在失態還不算嚴重的時候清除控屍蟲,一切都好說。
萬一慢了幾步,上水村的慘案,就有可能發生在別的地方。袁叔叮囑我們倆,如果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發現了控屍蟲的蹤跡,一定要儘快向他通報。
這一點不用袁叔多說,我和小白都會謹記,我們倆都遭遇過控屍蟲,最清楚那些東西的恐怖之處,當然會提高警惕。
妖靈道人的住處,可謂是研究所內最不和諧的建築。其他住宅都像是別墅一樣,不說是富麗堂皇,但至少也看起來很氣派。
可是妖靈道人別出心裁,竟然在研究所的角落裡搭了幾間茅草屋。茅草屋大概籃球場大小的空地,都被竹籬笆圍了起來,裡面種上了各種植物。
整個小院兒內鬱鬱蔥蔥的,咋一看還真有種回到了鄉間的感覺。我們三人站在小院外,袁叔開口喊了一聲,可是裡邊並沒有人迴應。
“袁叔,妖靈道人是不是睡着了?”我小聲的問道。
教授是個科研狂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在進行各種研究。他的作息很紊亂,誰也無法確定他每天都是在什麼時候睡覺,甚至不知道他究竟誰不睡覺。
我們在拜訪教授的時候,能第一時間見到他,有一定的碰巧成分,幸好他當時並沒有休息。
按理說妖靈道人可是個正常的陰陽師,作息不會太紊亂,更不可能像小白一樣,只有在夜裡纔會精神。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妖靈道人確實有可能已經休息了。我小聲的提醒着袁叔,問他是不是要另外找時間來拜訪妖靈道人。
“不用,雖然我們來的確實是晚了點……小白,直接把那塊木板放出來吧。”袁叔咧開嘴笑了笑。
小白早就對木門有了很深的怨念,袁叔一聲令下,他毫不猶豫的撕開了木門上包裹的那層壁紙,然後把木門上的符籙也一把扯掉。
“哎呦臥槽,我都快憋死了!你們是不是想憋死我?”木門嚷嚷道。
爲了防止木門隨意說話嚇到人,我們在進入招待所之後就用符籙把木門封印了起來。揭掉符籙之後,木門總算是“活”了過來。
“咦,這裡是什麼地方?爲什麼我感覺那麼舒服?這附近好像有很濃郁的妖氣!”木門嘟囔幾句後,終於注意到附近的異常。
我們還沒有走到這個院子門口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妖氣。奇怪的是,靠近之後妖氣反而淡了許多。
不用想也知道,妖靈道人肯定是在他的院子上佈置了陣法,一定程度上可以隔絕妖氣外泄。也正是因爲有陣法的存在,袁叔纔沒有帶着我們直接闖進去。
“嘿嘿,這可是個好地方啊!你們是不是終於良心發現,準備放了我?快快快,我已經迫不及待了,趕緊讓我進那個院子,把我種起來……不對,我現在已經不是柳樹了。”
說着說着,木門的語氣中帶有深深的失落。如果它還是柳樹的話,種在這種妖氣濃郁的地方,肯定有很大益處。
只可惜它現在只是一塊木板而已,這種奇葩我們都是第一次見到,估計妖靈道人應該也很少遇到。
“誰啊,這麼晚了還擾人清夢,不讓老子消停!袁磅礴?你小子怎麼會來我這裡?”妖靈道人聽起來是剛剛被吵醒。
片刻之後,茅草屋內亮起了昏暗的燈光,妖靈道人還真是夠復古的,連電燈都沒有使用,只是點了盞煤油燈。
“吱呀!”茅草屋的門被打開了。
遠遠看過去,妖靈道人身材瘦削,尖臉猴腮,尖尖的下巴上還留着一撮山羊鬍。出門的時候,他正在把一件破舊的道袍往身上穿。
這種長相,這種打扮,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有些猥瑣。尤其是妖靈道人那雙泛着精光的小眼睛,讓我不自覺的想起“賊眉鼠眼”這個詞。
“妖靈老兄,好久不見了!”袁叔笑吟吟的說道。
在妖靈道人的面前,袁叔不再是那副唯唯諾諾的表情。一方面是因爲妖靈道人和袁叔的年紀差不太多,兩人平輩論交比在教授面前輕鬆許多。
另一方面,我估計妖靈道人的實力應該也不比袁叔強太多。在面對妖靈道人的時候,袁叔看起來反而更加有氣勢。
“袁磅礴,客套話就少說吧!咱們倆的交情沒那麼深,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找我幹什麼?說不出個好歹來,小心我放小黑咬你!”妖靈道人站在籬笆院內,跟我們只有一道竹門只隔。
他似乎並沒有要放我們進門的意思,可是那雙小眼睛卻已經盯上了小白身邊的木門,眼光也夠毒辣的。
“也沒什麼事,說起小黑,我也已經好久沒見過了。我這不是怕它孤單,所以給它帶了個朋友過來!”袁叔笑了笑,笑容中夾雜着一絲狡黠。
看到袁叔露出這種表情,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袁叔的心裡又憋着什麼壞點子呢?他是準備坑妖靈道人一把?沒理由啊!
在跟妖靈道人說完那句話之後,袁叔突然扭過頭:“這個是小白,是我剛剛收的徒弟。小白,還不趕緊過來?”
我心裡直犯嘀咕,袁叔的行爲太讓人捉摸不透了。他剛剛說給什麼小黑送個朋友過來,難道說的是小白?
等等,妖靈道人好像說要放小黑咬袁叔!尼瑪,小黑是條狗啊?
沒錯,當看到一條健碩的如同牛犢子一般的黑狗,突然出現在妖靈道人身旁的時候,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袁叔的肚子裡確實憋着壞點子,不過他坑的不是妖靈道人,而是自己的親徒弟小白!
我看了小白一眼,很顯然,他也已經想通了這一點,臉瞬間就綠了,差點就要暴走。
“袁磅礴,你別太過分啊!送你徒弟來給小黑作伴?還特麼起了個‘小白’的名字?我去你大爺的,你是不是又在打小黑的主意?”妖靈道人瞪了袁叔一眼,他是真的很憤怒。
這讓我很是費解,同時也爲小白感到尷尬。人家妖靈道人好像覺得“小白”這個名字,對小黑來說就是個侮辱。
“喂,老頭,你什麼意思?我姓白,又不是叫小白,別拿你的狗跟我比!”小白再也忍不住了,先衝着妖靈道人吼了一嗓子。
吼完之後,他突然意識到這麼說好像不太對勁,冷哼了一聲吼又把矛頭指向了袁叔:“你是我親師父麼?幹嘛這麼坑我?”
袁叔自知理虧,趕緊勸了小白幾句,但最終還是沒忍住,不厚道的笑出聲來。如果眼光能殺人,袁叔現在一定已經死在了小白的眼神之下。
“哼,袁磅礴,你這是在跟我演什麼戲呢?小子,你說你姓白,那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妖靈道人伸手摸了摸小黑的腦袋,眯着眼睛問道。
他根本不相信小白,或者說是不相信袁叔。我很是納悶,袁叔以前是不是坑過妖靈道人,而且還把他坑的很慘?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妖靈道人很袁叔似乎有什麼舊怨,袁叔讓小白來拜訪妖靈道人,確定是個靠譜的想法麼?
小白被妖靈道人那麼一問,頓時愣在了原地,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讓他做自我介紹,說出自己的名字來,實在是太爲難了點。
“袁叔,你這是搞什麼呢?”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很無奈的衝袁叔翻了個白眼。
“哈哈哈哈,其實上次……其實上次我就想把小白帶來了。小白,小黑,這哥倆多逗啊!”袁叔徹底爆發了,抱着肚子大笑不止。
我們三個連同那條狗,都用一種無語的眼神看着袁叔。小白的眼神是最複雜的,除了無語之外,還夾雜着憤怒和羞愧。
他憤怒的是,袁叔竟然拿他來開這種低劣的玩笑。羞愧的是,爲什麼他會願意拜袁叔爲師?這個神經病到底是誰啊?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們開玩笑了。妖靈老兄,你放心,我現在絕對不會再想偷你的小黑,我來這裡是有求於你。”袁叔大笑過後,終於冷靜了下來。
妖靈道人瞥了袁叔一眼,冷聲道:“沒有陳遠之在,我諒你也不敢打小黑的主意。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我可沒時間陪你發瘋!”
自從開了小白一個玩笑之後,袁叔就一改之前的淡定沉穩,現在又笑嘻嘻的朝妖靈道人湊過去,拿出煙遞給妖靈道人一根。
“妖靈老兄,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耿耿於懷呢?多大點事,當時我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