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神秘人,居然是杜言?”
嚴來順皺着眉頭,從衛生間對面的科室房間裡面走了出來,心裡頭嘀咕道,“杜言爲什麼要裝成外科主任劉進民混進手術室當中?那可是杜言的母親,杜言不可能會害自己的母親。、.那他進入手術室是爲了什麼?”
本來,憑藉着嚴來順多年以來的刑偵經驗,就已經判斷出那個可疑人除了躲在女衛生間當中,根本不可能到其他地方,除非他會飛天遁地。所以,嚴來順故意支開了另外兩名刑警,自己反而耐心地躲在女衛生間對面的科室當中,透過玻璃窗偷偷注盯着衛生間的門口。
之後,嚴來順看到從女衛生間當中出來的是樑豔竹,就想起了當時送那個神秘人進入急診室的也正是樑豔竹。所以,嚴來順就更加肯定了那個神秘人必定還在女衛生間當中。
不過,以防萬一,嚴來順可不想就這麼衝進去,然後裡面沒有嫌疑犯,結果自己落下一個亂闖醫院女衛生間的緋聞。這要是傳出去,非得被他的那些屬下們笑死不可。
所以,嚴來順並沒有急着衝進女衛生間,索性就在這外面守着,等那人從衛生間當中出來之後,再上前抓捕。
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讓嚴來順也感覺到了意外。因爲這個神秘人根本不是什麼黑龍幫的人,居然是嚴來順再熟悉不過的杜言。此時的嚴來順並不知道手術室當中的杜母趙桂珍已經安然無恙了,所以他還是一臉的疑惑,究竟杜言到手術室當中是去做什麼了呢?
在沒有弄清楚事實的真實狀況的時候,嚴來順一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推開門,嚴來順裝作若無其事地跟在杜言的身後,朝着手術室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現在爸媽還在不在手術室的門口。”
杜言從衛生間出來以後,也是放鬆了警惕,雖然聽到了背後有腳步聲,但是也沒想到是嚴來順在背後跟着自己,就徑直往急診室門口走去。
不過,手術室門前哪裡還有什麼人,醫生們做完手術都去休息了。杜母被杜父堅持着先送去病房住院幾天觀察一下看,倒是嚴來順的幾名屬下刑警,其中的小張留了下來。
“咦?你是趙女士的兒子杜言,剛纔你跑哪裡去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母親安然無恙了,手術不僅成功,而且你母親甚至都能夠下地走路,一點事都沒有了。”
刑警小黃和小李都陪着杜父到病房那邊去了,小張是特意留在手術室門口,等隊長嚴來順和杜言的。所以,小張一看到杜言就開口說道。
“真的?我媽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雖然早就知道了結果,但是杜言此刻還是裝作一副驚喜異常的樣子。
“嚴隊,您抓到那個神秘人了麼?”小張一眼又看到了跟在杜言身後走來的嚴來順,立馬就開口問道。
“嚴隊長?”
聽到刑警小張的招呼,杜言也轉過身去,卻是發現原來一直在自己背後的那個腳步聲就是嚴來順,頓時心中一驚,暗道,“該不會,被嚴來順發現了吧?”
“沒有!很奇怪,不知道爲什麼,怎麼找都找不到那人,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嚴來順搖了搖頭,否定道。
看到嚴來順搖頭否認了,杜言算是安下心來,心裡頭也安慰自己道:“當時嚴來順應該是搜查其他地方去了,現在跟在我背後應該是碰巧的。當時我從衛生間當中出來,周圍並沒有看到什麼人。恩,應該嚴來順懷疑不到我的頭上來。”
“這就奇怪了,我和小李也沒有看到人。這人難道早就逃出醫院了?”小張摸了摸腦袋,然後對嚴來順說道,“嚴隊,不過可能我們的猜想是有錯誤的。那個神秘人肯定不是黑龍幫的人,因爲我回來這邊的時候,就聽裡面的主刀醫生黃主任說了,正是那個假扮劉主任的神秘人,將小杜的母親趙女士給救回來的,而且,說出來你恐怕都不相信,手術做完之後的趙女士就跟沒有出過車禍一樣,身體一點都沒事兒。”
“什麼?這怎麼可能?現在醫術能夠高明到這種地步麼?別開玩笑了。”
嚴來順聽這話也是一驚,然後心裡頭卻是突然想起了當初在市中心廢棄大廈下,杜言救馮琳潔的那一幕。
這兩個場景是何其相近,空手接住從五樓掉下來的人而絲毫未損,車禍之後手術完居然也是一點事兒都沒有。將這兩個事件聯繫起來,其中的關鍵人都是杜言,這說明了什麼?
一道靈光在嚴來順的腦袋當中一閃而過,所有的線索都串聯起來,根本連推理都不需要,一切這些奇怪現象的源頭都直指杜言。
“難道說,杜言身上有什麼不爲人知的能力?”雖然內心當中震驚無比,但是嚴來順表面上還是裝作十分鎮定,對警員小張問道,“那現在趙女士在哪裡?”
“在樓上406病房當中,小李和小黃也在上面守着,我是在這等嚴隊你和杜言的。”
“好,那我們現在就上去看看情況。”嚴來順說着,又拍了拍杜言的肩膀道,“小杜啊!走,一起上去看看你母親去。這一次的確是我們刑警隊保護不力,我再次代表刑警隊向你道歉了。”
“嚴隊長,您這說的哪裡的話!我還要感謝你們刑警隊及時將我媽送到醫院當中來,不然就是拖延了一陣的話,恐怕我媽都沒救了。現在我媽沒事了就好,”
杜言也知道這事兒不能夠怪刑警隊,只能夠怪黑龍幫老大秦龍的心狠手辣,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放過。
“這個秦龍一日不被抓住,我們家就一天不得安寧。”
走在醫院的樓道當中,杜言的心裡就暗暗發誓,這幾天一定要想辦法徹底將秦龍給抓住。而且,就是撞傷自己母親這一條,就讓杜言恨不得將秦龍碎屍萬段。
上了四樓,右拐第六個病房推門進去,就是杜母趙桂珍現在所在的病房,此時杜母趙桂珍正躺在四號牀上,雖然她一直想起來活動,但是杜長勝卻一直按着不肯讓她起來。刑警小黃和小李就識趣的不打擾這兩口子,一個站在窗口一個就站在了門口。
“嚴隊,您來了。趙女士已經沒什麼事了。”門口的小李見到推門進來的是嚴來順,趕緊說道。
“趙女士在哪裡?”
“四號牀上!”小李指了指裡面靠窗的四號病牀,說道。
“爸,媽!”
嚴來順朝着四號牀看了過去,而在他後面的杜言卻是先跑了上去,跑到窗邊,看着自己的母親,關切道,“媽,你怎麼樣了?傷口都癒合了麼?”
“你個小兔崽子,跑來做什麼?老孃沒什麼事,趕緊的,給老孃回學校上課去。”
看到自己的兒子杜言前來,趙桂珍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地開口就罵道。
“小言就是擔心你,來看看你而已。兒子關心你,你還不高興啊!”杜長勝就替杜言抱不平,說道,“而且,就耽誤一天的可課,這有什麼,小言的成績你還不放心麼?”
“這耽誤一天,那耽誤一天,這離高考可沒幾天了。成績好驕傲自滿,照樣陰溝裡會翻船。杜長勝,你說你是怎麼當父親的,有你這麼慣着孩子的麼?”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一直在病牀上呆着,趙桂珍的火氣可不是一般的大,杜長勝此刻就完全成了她的出氣筒。
不過,這個時候病人最大,杜長勝也不敢和趙桂珍頂嘴,索性就不再說話,讓趙桂珍說個痛快。
“好了,好了。媽,我一會兒就回去上課。你現在感覺到身體怎麼樣了?傷口好徹底了麼?”
杜言帶着有些同情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其實這樣的場景從小到大杜言也是見過無數次的了,父親杜長勝在家裡可是真疼老婆怕老婆的好丈夫,不然擱別的男人,早就受不了母親趙桂珍的脾氣了。
“小言,媽現在一點事都沒有了。連以前肚子上的疤都好了,聽說是有一個醫術高明的神秘人來幫媽動的手術,你說誰這麼神,這簡直都是會法術了都。”
“媽,你是吉人自有天相,恐怕那是老天爺特地派來救你的。嘿嘿!”
杜言嘴裡這麼說着,其實心裡頭卻是笑道,“那個神秘人不就是你兒子我麼!”
“趙女士,你真的沒事了?還真的是好了?”
刑警隊長嚴來順看到談笑風生的趙桂珍,雖然說之前就從警員小張的口中得知了她手術成功康復很快的消息,但是這聽說和親眼見到可是兩回事。嚴來順猶記得在幾個小時以前,趙桂珍可是被小轎車撞倒在血泊當中,生命岌岌可危,失血過多,隨時可能失去生命的狀態,但是現在居然中氣這麼足,罵起人來連隔壁病房都聽得到。
這簡直是太驚人了,這要什麼樣的醫術才能夠達到這樣的速效?不,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醫術,就算是有,也不能夠歸類到醫術當中了,這是巫術,是法術!
“嚴隊長,聽我們家老杜說,我被車撞倒之後,是你們的警隊隊員及時送我來醫院的。真的是謝謝了……”
“這是應該的,趙女士,沒事了就好。其實我們也是保護不力,我們也想不到在那樣的菜市場門口,黑龍幫的人居然都敢開車撞人。放心,我們刑警隊那邊已經聯合了交警大隊,正在全市搜捕肇事車輛,一定會將罪犯繩之於法的。”
嚴來順口中說着這樣的話,但是眼神卻是看向了杜言,心裡頭已經敢斷定,杜言身上必定隱藏着巨大的秘密,讓他能夠空手接人而不傷,讓他能夠將瀕死的母親挽救回來。
吱呀一聲,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進來的正是給趙桂珍主刀的醫生黃博遠。在稍作休息了之後,黃博遠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杜母,脫了手術服換上了白大褂急匆匆朝着406病房來了。
“黃主任,您怎麼來了?”
杜長勝看到黃博遠過來了,趕緊上前和他握了握手說道。
“我不放心,過來再看看病人的恢復狀況。”
說着,黃博遠走到病牀前,剛想看看趙桂珍的具體狀況,卻瞥見了旁邊杜言的身影,皺了皺眉頭,“這位是?你有點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