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顧長風的獨白(5)

我愛上了那個叫做風暖暖的女人,不可自拔。

其實,第一次見到風暖暖的時候,我懷中雖然抱着惜兒,心中對她卻有了一種莫名的悸動。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無法解釋的,比如我對風暖暖的感情。

我看到風暖暖和別的男人親密,我會吃醋,會生氣,會變得不像自己,我不願意承認,但是我不是傻子,我心中隱隱能夠知道,我之所以會變得這麼奇怪,只是因爲我在乎風暖暖,在乎那個總是挑起我的怒火的女人。

我說她人盡可夫水性楊花,我用最惡劣的言語侮辱她,踐踏她的尊嚴,我以爲,我的心裡會很暢快,可是看到她臉上隱忍的倔強,我的心裡很疼。當然,我是不會在她面前承認我爲她心疼的,那樣多沒面子!

說到底,其實我也是一個死要面子的男人!

以前,我一直覺得,我應該喜歡惜兒的,我是惜兒青梅竹馬的愛人,而且,我也覺得,惜兒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女子,我對惜兒,也都是極好的,但對她,總是少了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我也一直以爲,這所謂的怦然心動,不過是傳說,天地之大,衆生萬象,並非每一個人都能有這般的感受。

直到,我遇到了風暖暖那個女人。

遇到她之後,我那平靜得如同一汪春水的人生,涌起了波濤萬丈,我會生氣,會着急,會歡喜,會做很多我從來都不敢去想的莫名其妙的事情,如果是以前,我覺得只有瘋子纔會做那些事情,遇到她之後,我才知道,我原來也是一個瘋子。

我向風暖暖表白了,我說,我喜歡她,我想要和她在一起。可是她卻問我,袁惜兒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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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果我和風暖暖在一起了,惜兒該怎麼辦呵?

那一刻,我真的是太過沖動,竟然第一次忘記了爲惜兒考慮。我想,我是被衝昏了頭了,在那個時候,我只想着得到那個令我歡喜令我煩憂的女子。

因爲很多事情,還沒有想清楚,面對她的詰問,我給不了一個答案,後來,我和她一起進入了鎖魂鏡,鎖魂鏡中,我們共歷生死,在這生死一線之時,我更是確定了自己的心,我愛風暖暖,那種愛,能夠讓你疼得撕心裂肺,也能夠讓你快樂得像是一個傻子,那種愛,我對惜兒從來都不曾生出過,我知道,我完蛋了,我栽在了風暖暖這個女子的手裡。

鎖魂鏡中兇險莫測,那裡面存在的很多強大而邪惡的力量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我和風暖暖在被人追殺之時,我在想,或許下一秒我們就死了,可我不想讓自己有遺憾,我再次向風暖暖表白。風暖暖說過,她要的是一生一代一雙人的感情,我自然知道,所謂一生一代一雙人,就是我這輩子只能有她一個女人,我只能將惜兒捨棄。

而我,也竟然選擇,捨棄惜兒,選擇風暖暖。

我知道,我這麼做是有些自私的,畢竟,惜兒和我之間有過青梅竹馬的情意,我這樣,似乎應該算是傳說中的移情別戀,可是,我那時候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只想,就算是我要死,我也要和風暖暖在一起,這個女人,只能屬於我!

我想,我是步入瘋魔!

我們很幸運,沒有死在鎖魂鏡之中,風暖暖和顧長風的兒子把我們救了出去,暖暖受了重傷,腿骨斷裂,我心疼至極,恨不得爲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我真恨,恨我自己不夠強大,竟然讓我深愛的女子承受這樣的痛苦。若是我足夠強大,若是我的術法比顧子諾還要厲害,暖暖就不會被絲伊娃那般折磨,我是一個男人,爲了保護我最愛的女人,我一定要變得強大起來。

顧子諾這個小屁孩的術法真的很厲害,雖然跟一個小屁孩學習術法有些丟人,但是爲了能夠爲暖暖遮風擋雨,我也一定要跟着顧子諾這個小屁孩學好術法。

我對不起惜兒,我辜負了惜兒的感情,我想着,我一定要尋個機會,好好把這件事跟惜兒說清楚。只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惜兒我和暖暖之間的事情,我就在醫院碰到了惜兒,惜兒看到我和暖暖那般親密,她心如刀絞,看着她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的眼淚,我鄙視自己到了極點,我這樣的男人,這種辜負了惜兒一片真心的男人,還不如一個人渣吧!

我愛風暖暖,已經瘋魔,我放不下風暖暖,就算是做一個不如人渣的男人,我也打算將話跟惜兒說個清楚明白!

“惜兒……”我和惜兒一起走到了醫院外面,我看着惜兒,斟酌着該怎麼開口,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墨,你現在餓不餓?我們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可妍最近給我推薦了一家西餐館,裡面的西餐可好吃了,我們去那裡吃晚飯好不好?”惜兒臉上尚有淚痕,她用力將眼角的淚水抹去,努力揚起一抹燦爛的笑看着我說道,我知道,惜兒是在逃避,她一定是想到了接下來我會說些什麼,而她不想聽我所說的話。

“惜兒,我現在不餓,我有話想要跟你說。”我垂眸,原本以爲,這些話會有些難以啓齒,可我現在發現,其實只要下定了決心要做某件事情,其實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並沒有那麼難,“惜兒,我愛上了風暖暖,我想要和她在一起,惜兒,對不起,我辜負了你對我的一片深情,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惜兒,我們分手吧,一生一代一雙人,我不想辜負暖暖。”

“墨,你說什麼?”惜兒看着我,她沒有哭,她只是僵硬地看着我笑道,“呵,墨,你在開玩笑是不是?我知道,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惜兒依舊保持着脣角的笑意,可是她此時笑起來,比哭還要難看,幾乎整張臉上的表情,都要破碎,她上前,輕輕地依偎在我的懷中,“墨,你真壞,開什麼玩笑不好,偏要開這樣的玩笑!不過墨,你放心,我是不會當真的,玩笑就是玩笑,怎麼可以當真呢!”

“惜兒,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愛上了風暖暖。”我不想傷害惜兒,可是,我更不想欺騙自己的心,“惜兒,對不起,我想要和風暖暖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會愛上風暖暖。”

“墨……”惜兒臉上僵硬的笑意徹底破碎,她捂住嘴,聲音之中帶着哭腔,“墨,我不相信!墨,我不相信!墨,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墨,你愛我,你愛的人是我!”

惜兒的眼淚又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幾乎要氾濫成災,“墨,不要離開我,墨,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惜兒的模樣,彷彿被拋棄的小女孩,楚楚可憐到了極致,看到她這麼可憐的模樣,我更是恨極了自己,秦墨,你這個混蛋,你竟然把惜兒傷得這麼重!可誰能告訴我,究竟用什麼方法,才能夠既不傷害惜兒,又能和風暖暖一生一世不分離?!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似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一世,我註定傷害惜兒。

“惜兒,對不起。”我別過臉,不想看惜兒眸中翻江倒海的憂傷與絕望,“惜兒,忘了我,你一定會遇到一個更好的男人,你是一個好女孩,值得更好的男子!”

“墨,你真的要和我分手麼?”惜兒擡起臉,眸中淚水盈盈,如同粼粼的波光,我想,只要是個男人,就不捨得這樣的惜兒吧,我這麼傷害惜兒,真不是個東西!我鄙視我自己!

“惜兒,對不起。”這一刻,我似乎除了說對不起,真的不知道還能對惜兒說些什麼。

“墨,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我留不住你的心,是我袁惜兒無能。”惜兒苦澀一笑,“墨,我也不是喜歡死纏爛打的女子,就算是我們分手了,我也希望,在你心中,留下一個好的印象,畢竟,我們陪伴着彼此走過了最美好的年華。墨,我們一起喝一次酒吧,就當,就當做最後的告別。”

“好。”對於惜兒的請求,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我開車拉着惜兒一起去了一家最近的酒吧,但是惜兒說,她不喜歡酒吧這種亂糟糟的地方,她想去我給她買的那棟別墅喝酒,就當是與我們的感情告別。我和惜兒一起去超市買了很多很多的酒,我傷害了惜兒,心裡也不好受,也想大醉一場,畢竟惜兒是我這一年來最最珍視的女子,我不想傷害她的。

我對惜兒,的確是不夠深愛,這一年來,我來過這棟別墅很多次,可是,我卻發現,這棟別墅之中並沒有對我來說不可磨滅的記憶。

這一夜,我和惜兒喝了很多很多的酒,記憶之中,我從來都沒有喝過酒,我也不知道我的酒量怎麼樣,不過,這一次我發現,我的酒量真的很不怎麼樣,我不過是喝了一瓶八六年的拉菲,我就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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