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還是給嚴雲笙打個電話吧,請他派人來看看。”
嚴雲笙反正要進貨,他很需要像海南黃花梨木這種高級的木料,到時候他派來的人配合演一場戲。開出來的上好料子,私底下略低於市場價賣給他們不就完了?
總之就是假賭木,真賣貨,肯定不會讓人家嚴雲笙跟着擔風險的。
想到這兒,馮天策把這個計劃全面完善了一下,儘量不要傷及無辜。但若是有人非要上趕着送錢,那也沒辦法。反正魚餌撒出去了,吳良材這條大魚會不會上鉤,就全憑天意吧。
快到傍晚的時候,馮天策一個人來到了村東頭的臨時庫房。
從院子裡反鎖好門,他走進了屋裡。之所以需要這麼個私密性好的地方,可不就是爲了進出空間方便嗎?
時間不長,他就從空間裡帶出來一桶配置好的井水稀釋液,以及噴灑液體的工具。
帶着這些東西來到了自己林子,幾個看護林地的村民此時都陸續回家吃晚飯去了。一頓飯的功夫,即便是沒人值班,還是沒誰敢來盜伐樹木的。
無規則的選取了林地裡的幾棵海南黃花梨木,隱蔽的做了記號,然後就在樹木的根部分別噴灑了一些稀釋液。
很短的時間之內,僅憑這一點稀釋液就想着讓這幾棵海南黃花梨木,長成參天大樹,那不現實。但是,就和沉香木結香一樣,井水稀釋液可以非常迅速的改變樹木內部油脂的含量和分佈,從而大大增加這幾棵樹木“出格”的概率。
實際上,馮天策心裡清楚。使用了稀釋液之後,這幾棵海南黃花梨木,“出格”是肯定的,唯一不能確定的只是品質而已。
做完這項工作,他又回到了庫房。他來到空間裡的小島上,抓緊時間,準備培育幾棵十五年樹齡以內的海南黃花梨木,作爲備用“道具”。
栽種好樹苗,他從庫房出來,慢悠悠的走回賓館。賓館離着村莊不算很遠,走路的話,二十分鐘的路程。
吃過晚飯,馮天策給嚴雲笙打了個電話。
齊修遠的事情,解釋起來不費勁,就是故事稍微有點長。不過,因爲需要人家配合,就不能有所隱瞞。
講清楚了來龍去脈,馮天策最後笑着說道:“嚴伯父,事情呢就這麼個事情。到時候來人開木料,廢料算我的。一旦有出格的,料子咱們按照市場價的八成結算,你看行不?”
“哈哈,這有啥不行的?不過,想收拾一個人還那麼麻煩呀?我在瓊島也有一些關係,要不要我找人幫忙給那個姓吳的一點警告?你放心,他絕對會老老實實的把忽悠你朋友的錢吐出來的。”
嚴雲笙覺得好笑,想想馮天策到底還是年輕氣盛,做這麼個局,分明就有快意恩仇的意思在裡面。
“嘿,多謝嚴伯父。還是讓我自己先處理吧。”
馮天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年月,最怕的就是欠人情,還不如自己來,弄成啥樣算啥樣。
“行啊,你愛玩我們就陪你玩一局。過兩天我就讓人過去,他到了海角市會給你電話,到時候你們自己商量具體的事情吧。對了,你發來的線香我收到了,一上櫃就銷售的非常好。那就先這樣?掛了啊。”
嚴雲笙電話裡隨便的聊了一會,才掛了機。
.....
兩天後,從帝都來的人到了海角市。電話打過來,讓馮天策很吃驚,來的人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老胡”。
嚴雲笙嘴裡的老胡,不僅是他的老朋友,還是他背後的金主。老胡各方面的實力只在嚴雲笙之上,不在他之下。
因此,馮天策才覺得奇怪,按理說,嚴雲笙不可能差遣這麼個大人物來陪着自己演戲。
不過,電話裡也不好問,他只有把疑問暫時放在了心裡。
空間小島上培育的幾棵海南黃花梨木,已經砍伐了,正在進行晾乾處理。聯繫上“老胡”之後,僅隔了一天,他就把這幾根木頭拿出來放在了庫房裡。
上午,天氣有點悶熱,馮天策溜溜達達的走到村前的那片空地。
這會兒前來挑選木頭的客人很多,一般來說避開正午,上午和下午的人要多些。
姜邵波一大早就在這邊轉悠,看見馮天策的身影,他趕緊跑了過來。“老闆,這天氣可真熱啊......今兒大概不是黃道吉日,一早到現在,凡是開木料的,就沒有看見一個出格的。”
“啥吉日不吉日的,要是每一根木頭都能開出好料子來,就不存在賭木一說了。”
實際上馮天策說的對,開出廢料和好料的比率,大概在十比一之間。要不咋說,十賭九輸呢?
“也是,好東西多了就不值錢。”
姜邵波很有同感的點點頭,這段時間呆在這裡,見識到的人生起落太多,多到他都開始有點麻木。
兩個站在空地邊上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說着話,其他的林地老闆都有客人圍着,就他倆這邊一個人都沒有。
這種情形,從他和姜邵波來到這裡就一直是這樣,二人都已經習以爲常。誰讓齊修遠之前,已經把手上林子的名聲給搞臭了呢?
“老闆,那邊新來了幾個客人,我去問問看。”
見到有人往這邊走來,姜邵波瞬間跟打了雞血似的,話音剛落,人就竄出去好幾米遠。
馮天策點點頭,不管怎麼說,姜邵波的工作態度一般人比不上。這傢伙不管幹啥,總是非常的積極主動,這也是馮天策願意把他帶到柬埔寨去的最重要的原因。
擡手遮擋了一下刺眼的陽光,馮天策看到遠處一個鋥亮的光頭格外顯眼。不用說,老胡來了......
老胡還是穿的隨隨便便,一件寬大的短袖衣裳,一條休閒褲,腳上倒沒穿老布鞋,穿的是一雙皮涼鞋。
他身邊跟着一個年輕的女郎,體態妖嬈,戴着一副大墨鏡。女人的手裡撐着一把遮陽傘,有一多半都遮蓋在老胡的頭頂之上。
兩人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的男子,一看就是提包的助理。他手上不僅拿着老胡的包,甚至還提着一個保溫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