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炮聲響起的第一時間,淺野賴雄就已經撲到在了地上。當他撲倒在地後,又有幾枚迫擊炮彈又落在了他們的周圍,這下倒下的曰軍就更多了,街道上到處是一片爆炸聲和哀嚎聲。
而剩下的曰軍反映也非常迅速,他們很快就臥倒在地,迅速尋找有利地形向槍榴彈打來的方向開火還擊。但是對方的打擊還遠未結束,很快,機槍的嘶吼聲又開始響了起來。
當這種猶如撕油布般的機槍嘶吼聲響起後,正躲在一堵牆壁後的寺口一郎大尉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嘴裡一字一句的喊了起來:“八嘎,是支那人的“死神鐮刀”!”
和三百軍打了一年多的交道,二十一軍的曰軍士兵們對三百軍裝備的各種武器已經是相當熟悉了。熟話說新兵怕炮老兵怕機槍,對於三百軍所裝備的制式機槍MG34曰軍士兵可以說是又恨又怕。這是一款非常殘忍的機槍,不但聲音非常的難聽,而且射速也是奇快,更因爲口徑大、威力猛,被他擊中的軀幹的曰軍士兵鮮有能活下來的,因此,二十一軍的曰軍士兵們就給他娶了個“死神鐮刀”的綽號,意思就是說但凡被它擊中的人就像被死神手裡的鐮刀掃中一樣,基本上是活不下去了。
在超過五挺機槍的掃射和迫擊炮彈的轟擊下,躲在各處的曰軍士兵被打得叫苦連天,許多曰軍一槍未發就被打成了篩子,街道上到處流淌着獻血和殘肢斷臂。
淺野賴雄躲在了一個淺坑裡,聽着子彈呼呼的在頭頂飛過,此時的他一動也不敢動,任憑子彈在頭上呼嘯而過,他知道現在想要活下去的辦法就是不要讓華夏人注意到自己,否則要是再來幾枚迫擊炮彈自己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人家炸的。
正在這時,一枚槍榴彈炸中了原本放在街道上的汽油桶。隨着“轟”的一聲巨響,油桶裡的汽油四處飛濺了起來,將四處飛濺的汽油飛到了周圍一些士兵的身上,引起的火苗燒得這些士兵哇哇大叫,有的人則是從隱藏的地方滾出來滿地打滾的想要撲滅身上的火苗,但失去了掩體掩護的他們很快就被早就準備好的華夏士兵們用步槍一一打死。
這場戰鬥持續的時間不到十分鐘,原本兩百多人的一箇中隊就損失了大半,就連中隊長寺口一郎大尉也被一顆機槍子彈擊中了左手手臂,連骨頭都被打斷了,整個人臉色變得慘白起來。
躲在牆壁後的寺口一郎大尉在一名士兵的幫助下剛把左手包紮完畢,第三小隊長牧山諒太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喘着粗氣對他說道:“中隊長閣下,支那人的火力太猛了,咱們還是趕緊撤退吧。”
寺口一郎此時還沒從震驚中醒悟過來,靠在牆角里的他嘴裡還喃喃自語道:“爲什麼?爲什麼這裡會出現支那人的部隊呢。”
牧山諒太急了,大聲喝道:“中隊長閣下,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咱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撤退,然後報告給司令部,請求司令部調集大部隊來消滅他們!”
經過牧山諒太的勸說,寺口一郎也收斂起了心神,對周圍殘存的曰軍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排長,鬼子撤退了!”
在一棟居民樓的二樓裡,猴子來爬到摟着一挺MG34機槍打得正起勁的沈大鬍子旁邊問道:“咱們要不要追他們啊?”
“追個屁。”沈大鬍子停止了射擊,瞪了眼猴子,“你小子感情是打上癮了,你忘了分兵的時候連座是怎麼交待咱們的,不能戀戰,這裡現在還是鬼子的地盤,要是被鬼子圍上來咱們跑都沒地跑。”
“可是咱們在這裡乾等也不是個辦法啊,等鬼子的大部隊一到,咱們還是被包圍的命。”猴子有些不服氣的喃喃道。
“咱們這次來這裡就是等着被包圍的,誰讓咱們的任務就是這個呢。”沈大鬍子一擺手吩咐道:“好了,告訴弟兄們,趕緊停止射擊,做好準備等着迎接下一批鬼子的進攻,你們要記住,咱們就算是全部戰死在這裡,也絕不能讓鬼子把這裡燒掉!”
廣州市中心發現華夏軍隊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古莊幹郎的耳朵裡,聞訊後大吃一驚的古莊幹郎立即調集了一個大隊進入市中心圍剿這批突然出現的華夏軍隊,很快廣州市中心開始四處響起了激烈的槍聲。
坐在辦公室裡的古莊幹郎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順便也給旁邊的田中久一也倒了一杯:“田中君,來喝一杯綠茶吧。”
愁眉苦臉的田中久一端起茶杯喝了一飲而盡後才輕嘆道:“好想再喝一口家鄉的茶水啊,但是恐怕我是再也喝不到了。”
古莊幹郎拿起茶壺又斟滿後才抱歉的說道:“田中君,真是不好意思,是我連累你了。原本你是可以乘坐最後一班飛機撤往武漢,而不用陪着我在這裡等死的。”
田中久一苦笑道:“司令官閣下,現在就不要說這些了。我身爲二十一軍的參謀長,本來就應該和二十一軍將士們同生共死,在兵敗的時候乘坐飛機逃到十一軍的司令部去,這種事情我可做不出來。要是我真的這麼灰溜溜的逃到武漢去,恐怕我這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古莊幹郎輕嘆道:“田中君,你和我不同,我是想走也沒辦法走,你……”
“司令官閣下,你別說了!”田中久一打斷了古莊幹郎的話,“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跟你沒有關係,對我而言武士的榮譽終於一切,就讓我用自己的鮮血來洗刷戰敗的恥辱吧。”
古莊幹郎輕輕一嘆就不吭聲了,聽着外面隱隱傳來的槍炮聲,他的臉色隨即又變得猙獰起來,惡狠狠的說道:“沒想到啊,那個蘇瑞竟然把小部隊也派到了市中心,難道他真的以爲吃定我了嗎?田中君,你再調撥一個大隊進入市中心,一定要把那支膽敢孤軍深入的支那部隊給吃掉!”
田中久一滿臉苦澀的說道:“可是將軍,我們現在的兵力也很吃緊,再也調撥不出多餘的部隊了啊!”
“什麼,這怎麼可能?”古莊幹郎神色一驚,連忙追問道:“田中君,現在我們能調動的兵力還有多少?”
田中久一想了想才說到:“現在我們能控制的區域只有南門區、西莊區和市中心這塊了,但是南門區已經被支那人封鎖了起來了所以那裡的兵力我們已經不能調動,而西莊區的兵力目前還有一個半聯隊,但由於支那人攻得很緊,下谷亮少將已經數次發來電報請求增派援軍,因此那裡也不能指望了,我們現在手裡唯一能調動的就只有保衛司令部的警備聯隊了,但是這個聯隊是用來保衛司令部的,您確定要把司令部的兵力都派出去嗎?”
古莊幹郎冷笑道:“支那人有句老話,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如果支那人真的打到了司令部,你以爲僅憑我們一個聯隊就能阻止他們的進攻嗎?支那人越是阻止我燒掉這裡,我就越要燒,我要讓支那人爲他們進攻廣州付出代價!田中君,你馬上下達命令吧,立刻再調集一個大隊的兵力過去,一定要把這支孤軍給消滅掉!”
隨着古莊幹郎的嘶叫聲,有一個大隊的曰軍出動了,隨着曰軍兵力的增加,劉毅他們的壓力也大了起來。
在二樓的一個窗口上,劉毅跑到沈大鬍子身邊大聲喊道:“長官,西面的鬼子突然增兵了,三班他們快頂不住了,三班長請求增援!”
沈大鬍子剛打完了一梭子彈,黑着臉對他說道:“老子沒有援兵,你馬上讓通訊兵打開電臺,通知天上的飛機,請求他們進行空中掩護,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動用一百公斤以上的航空炸彈,免得誤傷了百姓,明白嗎?”
“是,明白了!”
劉毅有些鬱悶的答應了一聲,這仗打得真他孃的窩囊,連呼叫個空中支援都那麼縮手縮腳。
“突斯給給……”
街道上,一名揮舞着指揮刀的曰軍中尉正指揮着曰軍朝着劉毅所在的樓房發動進攻,在他的身後一門九二式步兵炮正不停的朝着樓房開火,一枚枚炮彈不停的落在樓房上,將樓房炸出了一個個大洞。
“轟……”
隨着一聲巨響,一門正在朝着曰軍傾瀉着彈雨的機槍在爆炸聲中被炸燬了,少了一挺機槍的壓制,曰軍們開始活躍起來,他們在指揮官的指揮下朝着前方衝了過去,眼看着就要突破華夏軍隊的火力封鎖衝到那棟小洋樓前。
突然,天空中響起了一陣嗡嗡的低沉聲音,一個黑色的影子從空中一掠而過,一陣低沉的機槍聲在半空響起。
“咚咚咚咚……”
隨着機槍聲的響起,正在衝鋒的曰軍頓時被掃倒了一大片。
“呼……”
很快,一架潑婦戰機就出現在衆人的眼前,它以極低的高度掠過了建築物上空,隨後向天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