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
一聲脆生生的聲音在蘇瑞面前響起,一身居家便服的蘇瑞則是眉花眼笑的抱着胖嘟嘟的兒子快步行走在山巒小路上。
已經一歲多的蘇衛華已經開始了牙牙學語,今天處理完了工業區的事情後,鬆了一口氣的蘇瑞便帶着兒子和三個媳婦到白雲山遊玩。素有“羊城第一秀”之稱的白雲山位於廣州市東北向,屬於華夏南方五嶺大庾嶺支脈的九連山山脈末段,風景秀麗,山間白雲繚繞,蔚爲奇觀,白雲山之名由此得來。
蘇瑞前世的時候雖然也遊玩過白雲山,但那時的廣州看上去總是灰濛濛的,加之總是人頭涌涌,因此在遊玩白雲山時,所看到的景色也是大打折扣。這次,難得閒下來的蘇瑞便動了再次上白雲上游玩的念頭,於是便帶着三個媳婦和兒子蘇衛華在警衛的護衛下來到了白雲山。
走在風景秀麗,空氣清新的山巒小路上,宋子晴、徐瑤珊和楊培樂三女顯得很是興致勃勃,穿着一身寬鬆的素色長袍,小腹又微微突起的宋子晴指着前方若隱若現的一座寺廟笑道:“忠信,前面就是白雲寺了。”
“哦?這就是白雲寺嗎?”走了這麼久的路,加之又抱着兒子,蘇瑞不禁有些氣喘,他止住了腳步,仔細看着前面那座在山林裡若隱若現的建築,很是好奇。
“走,我們過去看看!對了,子晴、樂樂,你們有了身孕要走慢點。”
蘇瑞興致勃勃的領着三個媳婦,慢慢的朝白雲寺走去,過了不久,一座建築羣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是一座由青磚綠瓦建成了寺廟,由於年代的久遠,這座寺廟已經顯得有些破敗,要不是寺廟旁幾名正在掃地的沙彌,蘇瑞還以爲這座寺廟已經廢棄了呢。
不過蘇瑞卻發現,這座寺廟雖然顯得很破敗,但看上去一股古樸大氣的氣息卻是撲面而來,即便平常的販夫走卒來到這裡也能感覺到一股不一樣的氣息,這點讓蘇瑞尤爲感觸。
蘇瑞並非沒有遊玩過白雲寺,但後世的白雲寺卻是在抗戰時毀於戰火,後世蘇瑞看到的白雲寺是後來重建的。雖然後來建成的白雲寺看上去一切都是新的,但蘇瑞總感覺到缺少了什麼似地,總覺得有些彆扭,現在看到這個原汁原味的白雲寺,這才知道感情是缺少了一種底蘊啊。不過也難怪,這建於宋朝的建築和建於現代的建築在底蘊上能相比嗎?
慢慢的走進了白雲寺的大門,一位早就接到消息,披着灰色袈裟的年邁老和尚便迎了上來,雙手合十的對蘇瑞說道:“阿彌陀佛,蘇將軍遠道而來,貧僧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從小生長在紅旗下的蘇瑞原本是素來不信神佛的,但自從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時空後,他對神佛便產生了一絲敬畏之意,畢竟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實在是太詭異了。因此,看到這名老和尚對自己施禮後蘇瑞也雙手合十對着老和尚還了一禮。
直起了身子後,蘇瑞看到這名老和尚雖然鬚髮皆白,但依舊精神健碩,於是笑道:“敢問大師法號,今年高壽啊?”
老和尚恭敬的說道:“老衲法號了空,今年已經八十有二。”
“哦,了空大師高壽啊!”
蘇瑞的目光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在這個戰亂頻繁,早不保夕的年代,能活到八十歲的絕對算得上是高壽了,而且這個已經八十多歲的老人看起來還是那麼精神健朗、行動利索,這就更難得了,因此他情不自禁的讚賞道:“大師如此高齡,卻依舊身心健朗,實在是難得啊。”
“阿彌陀佛,施主過獎了。”聽到蘇瑞誇獎,了空面有得色,又唸了一聲佛號後說道:“貧僧久聞將軍大名久矣,今日能得見面,榮幸之至,將軍裡面請。”
蘇瑞一行人被了空迎進了後院的一間小禪房裡,待到衆人坐下來後這才說道:“不知將軍今日攜家眷前來有何事情啊?”
“是這樣的。”蘇瑞爽朗的一笑這才說道:“久聞了空大師佛法精湛,尤其擅長面相之術,所以我這幾個媳婦這才鬧着我非要您給我的兒子看看,順道也給她們幾個看看面向,省得她們老是埋怨我。”
“將軍既然有命,貧僧豈敢不從?”
了空微微一笑,便將在坐的三女和蘇衛華依次看了個遍,過了足足有十多分鐘,他這才笑道:“將軍放心,從面相上看,您這三位夫人都是賢惠之人,將來都會給您開枝散葉的,而且也絕非短命之人,尤其是您的公子,更是聰明伶俐,長大後必是國家棟梁之才。”
“哦,這太好了。”一旁心直口快的楊培樂不顧自己的身子漸漸豐腴,站了起來好奇的說道:“了空師傅,那您能不能幫我們家忠信看看呢。”
“嗯,當然可以。”了空點了點頭,便將目光轉向了蘇瑞仔細看了起來,只是他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臉色立馬大變起來。緊接着他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目光中透出一股驚駭之色,嘴裡更是哆嗦了一下才喃喃的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看到這樣的情形,三女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蘇瑞的眉頭也不禁一皺,淡淡的問道:“了空大師,難道我的面相很糟糕嗎?”
了空並不答話,依舊喃喃的說道:“不應該啊,不應該啊。”
“砰!”蘇瑞火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後說道:“了空大師,是好是壞你倒是說句話啊!我是一名軍人,哪怕我明天就要戰死沙場也沒什麼稀奇的,難道還怕看個相不成?你倒是說啊!”
“呃……阿彌托夫,將軍恕罪。”
被蘇瑞拍桌子的聲音嚇了一跳的了空這纔回過神來向蘇瑞道了一聲歉,這纔看着蘇瑞苦笑道;“將軍,既然如此老衲就實話實說了。您這面之怪異老衲實在是從未見過,甚至可以說從未聽說過,因此老衲這才失態的。”
蘇瑞目無表情的說道:“哦,那你說說,怎麼個怪異法?”
“是這樣。”了空砸吧砸吧嘴巴說道:“蘇將軍,那就恕老衲直言了。老衲看您這面像,眉間有一道斜斷紋,這在相術上來說是橫死的面相,也就是說將軍您應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你放屁!”了空的話音剛落,一個氣憤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了空大師,你說什麼胡話呢,忠信這不是活得好好的,怎麼叫做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呢?你這不是明擺着睜眼說瞎話嘛!”說這話的正是性子最潑辣的徐瑤珊,這個老和尚也太大膽了,竟然當場咒自己丈夫早死,這還了得,她雙手叉腰指着了空當場就罵了起來,即便四好脾氣的宋子晴和楊培樂也面帶不愉之色。
“可蘇將軍的面相就是這樣顯露的嘛,老衲也是實話實說啊。”了空苦着一張臉說道:“不過老衲卻又發現,在這道斷紋後蘇將軍的面相卻又是貴不可言,這也是令老衲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你……”徐瑤珊還想再說,卻被蘇瑞打斷了。
蘇瑞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擺了擺手對徐瑤珊道:“瑤珊,了空大師也是實話實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我相信他不會信口胡說的。”
聽到蘇瑞這麼說,了空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又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確實沒有說誑語,只是照實說而已。”
“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蘇瑞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心情有些鬱悶的他站了起來向外面走去,而且邊走邊對剛要跟上來的了空說道:“好了,了空大師,我想和家人再逛逛這座白雲寺,您先忙去吧,不用陪同我們了。”
“老衲遵命。”了空輕輕一合十,嘆了口氣就退了下去。
蘇瑞一家五口走了一會,徐瑤珊這才憤憤的對蘇瑞說:“這個老和尚真不靠譜,竟然這麼咒你,這不是欺負人嘛?”
蘇瑞悶悶的搖了搖頭:“算了,了空大師也是實話實話所而已,我……”
說到這裡,蘇瑞就不吭聲了,此時的他心中卻是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難道冥冥中真有天意,讓後世的自己消失,然後跑到這個時空裡繼續自己未完的人生不成?這難道就是天意嗎?
蘇瑞不得而知,想了好一會,蘇瑞還是有些悶悶不樂,一個人揹着手在白馬寺了慢慢的走着,身後的幾女知道他心中不痛快,也不敢打攪他,就這麼慢慢的跟在他身後默默的走着。
又走了一會,蘇瑞這才慢慢的解開了心結。暗腹道:“是由如何?反正後世的自己一無所有,只是個在溫飽線上掙扎的底層人物,現在來到了這個時空,既娶了三個媳婦,有了可愛的家庭,而且還成就了一番事業,自己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想到這裡,他的步伐慢慢的變得輕盈起來,快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