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交流不方便,還是來此處見面。”
“順便我把那件異寶交給你。”
“呵呵,最近總感覺有人在盯着我,還是要小心點。”
墨儒斌傳來位置信息後,就又陡然消匿無蹤。
李凡感應着識海中浮現的地圖光點,沉默不語。
“這是試探?還是陷阱?”
自從做了“暫觀形式、先不還真”的決定之後,李凡心中始終有點惴惴不安。
但思來想去、明辨己身後,卻又始終找不到不安的源頭在哪裡。
“暫不還真應該是沒問題的,究竟……”
李凡微微皺眉。
他的靈覺一向很靈驗。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走在一處密林之中,行進的方向是對的、暫且也沒有野獸侵襲的危險。
但冥冥中感應的危機告訴李凡,一定有什麼他忽略的地方。
李凡知道不對勁的源頭,應該是來源於那尊無面真仙石像。
“玄天神像,玄天法王……”
李凡腦海中忽的閃過墨儒斌的身影,頓時有了決議。
“雖然他現在應該已經把我當成自己人看待,但我卻不可不作防範。”
李凡回想起墨儒斌吞噬傳法者馮的那一幕場景。
這段時間裡,李凡也對墨儒斌的能力進行了初步的分析、猜測。
跟趙師姐的【萬衆一心】相比,墨儒斌更像是“鏡像、同化”。
“只要能保持本心、不被那根虛無的鏡面之線蠱惑,應該就能延緩同化的時間。我有七彩神光、加上仙心咒護體,實在不敵、跑也是問題不大的。”
“若真是不行,還可以把百花道人放出、吸引火力。怎麼着也是長生境,定然能稍微阻擋片刻。”
久消不去、無法察覺到緣由的不安感,讓李凡的思緒也起以往都要繁雜許多。因而顯得更加謹慎。
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之後,李凡悄然來到了約定地點。
仙盟中央四州邊陲,天辰州一處平平無奇的山峰。
石山高聳,直入雲霄。
隱藏在雲海之下,山腰間有一處不起眼的石洞。
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墨儒斌已經在其中等候多時了。
石洞外沒有陣法、禁制的氣息,但是從外面根本感應不到裡面有修士的氣息。
直到跨入石洞之中,來到墨儒斌面前,這才終於有所察覺。
“這裡是傳法者馮的一處安全據點,天地自然生成的隱匿洞天。就是傳說中,非有緣者不可得見的那種地方。你我二人在此會面,不會有什麼危險。”墨儒斌已經變回了自身原本樣貌,坐在石桌前,緩緩解釋道。
“什麼安全據點,我可是什麼阻攔都沒遇到,就這麼大搖大擺直接走進來了。”李凡哼了一聲,十分不屑的說道。
墨儒斌笑了笑:“興旺兄弟,你這就有所不知了。之所以如此容易,那是我之前已經將此處隱匿洞天的位置提前告知了你。如果你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單獨來尋找的話……”
“神識無法察覺,就算親眼看到了、也會下意識的忽略此處入口,遍尋不入!天地造化之奇,就算實力如我們這般強大,也無法盡知啊!”
李凡無視墨儒斌的感嘆,冷聲不耐煩道:“行了,別扯這些沒用的了。那個能推衍陣法的異寶呢?”
墨儒斌搖了搖頭,而後將一個物件隨手扔了過來。
李凡將其接過,微微一怔。
結果跟他預想中的有些偏差,不是解離碟其中之一。而是此前從未見過的,一個綠色的方塊。
“這是什麼玩意……”
李凡輕輕一觸方塊,剎那之間方塊就分解成了上萬個更加細小的正方體。
宛如活物般,在空中聚散離合、組成一個個有規律的圖案。
李凡對其中的一個小正方體進行仔細觀察,發現其赫然是由上百種陣法複合而成。
“陣冕?”一個名字不禁出現在李凡腦海中。
但卻沒有暴露自己知道此物的事實,只是擡頭盯着墨儒斌,想要個答案。
“此乃【無生陣冕】,是仙盟瀾滄州不久前剛剛發現、上交的。”
“所謂陣冕,簡單來講就是將成百上千的陣法疊加在一起。而這枚無生真冕,就是由一枚尋常陣冕不斷變化、衍生而成。”
“據說是一位因詭異事件而隕落的化神陣法師所留。經過仙盟研究,初步判定是天地奇物跟詭異界外規則在融合過程中發生了異變,從而導致了陣冕本身的變化。”墨儒斌詳盡的解釋着。
李凡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墨儒斌話裡的意思。天地奇物是玄黃界法則具現,詭異是那些被吞噬的世界的法則扭曲、殘留。
但二者融合之後,就會發生某些不可思議的變化。
之前李凡在洞悉詭異的真正來源時,就曾經設想過這種可能性。可惜的是這麼久以來,都沒遇到過實例。不想墨儒斌隨手就拿出來了。
果然以傳法者能夠調用的資源體量優勢,是他多次輪迴、先知先覺都無短時間內彌補的。
李凡知道此物,孫興旺卻不可能知道。
裝作聽得頭大的樣子,直接打斷了墨儒斌的發言:“行了行了,別念咒了。告訴我這東西怎麼用就行。”
“無生陣冕,時刻處在衍生之中。以陣生陣,直至無窮。只需每過一段時間將【玄天鎖幽】陣法刻入其中,讓其自然衍化就可以。就像鬥獸廝殺,最終活下來的那個一定是最強者。”墨儒斌也不惱,爲李凡講解道。
“這倒容易,就是聽上去有些不靠譜……”李凡嘀咕着,打量着綠色的無生陣冕。
“沒什麼問題。雖然有些不可控,但是絕對能達到我們的目的。刻錄玄天鎖幽,費時費力。我如今在仙盟總部,衆目睽睽之下,不太方便行事。只能交給你了。”墨儒斌鄭重道。
“其實還有個異寶,比這【無生陣冕】推衍陣法的能力還要強,喚作解離碟。只可惜遭受天妒,一分爲九。九碟合一所需要的時間太過漫長了,我們實在等不及。只得作罷。”墨儒斌有些可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