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知道,鄭威雖然是經理級人物,但身份還是不夠,那件事情他應該不知道,陳軍有沒有份參與,那就難說了。
鄭威說:“熊先生,我們陳老闆上個星期就已經交代,要密切關注您是否回來,我剛給他打了電話,他說很快就到。”
我說:“好吧,我也想見見他。”
鄭威說:“不如我們去辦公室坐坐?”他說着,目光在我身上掃視,鼻翼還微微抽動了兩下。
我心裡暗笑:“哥這一身行頭,歷經幾天幾夜的汗水浸泡,味道還算可以吧?哈哈。”我搖搖手,說:“不了,我先上去,等下見。”
鄭威說:“好的,等下見。”
石黛黛說:“你知道嗎?你身上臭死了!”
我走向電梯,輕聲說:“還不是爲了你?”回到房間,我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周英傑,詢問莫一飛、關總、喬文鋒等人的情況。周英傑查了記錄,回覆我說,那三人都與謝家腐敗窩案有關,已經被拘留審查了。
石黛黛說:“陳軍沒事?看來與他無關。”
我回憶起那天的事情,說:“嗯,黛黛,你還記得你偷聽他與伍奇輝之間的談話嗎?”
石黛黛沉思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地說:“哦,知道了,他們確實是不知情的呢,伍奇輝說出了湯裡有狗肉味,而陳軍也吃出來了,還偷偷責怪伍奇輝不懂說話。”
我點頭說:“是啊,他們既然不知道湯裡事先放了狗肉,也就不是合謀,我估計是被利用來認識我,引我去莫家吃飯而已。幸好,我的法力是與你雙修得來的,不然喝了那一碗湯,立即就出事。”
石黛黛說:“陳軍是生意人,一些應酬交際是難免的,只是把我們給拖下了水。”
我說:“這個小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等下我得嚇嚇他。”
石黛黛嘰嘰一笑,說:“你真壞。”
其實陳軍已經被嚇壞了。這幾天美珠市雲波詭譎,激流暗涌,兩派人之間鬥得十分厲害。他是個人脈廣泛的老骨精,當然收到了消息。現在,周萬昌一派取得上風,也就是我取得了上風,他還不擔心得要命?畢竟那天在莫家,我一出門口就沒再回去,而緊跟着就漫山遍野的警察,那陣勢,誰都能猜到幾分內情。
陳軍親自上來找我,只是一個人,提着一個小袋子。石黛黛目光如炬,看穿了裡邊的東西,突然嘻嘻一笑,說:“他給你送禮來了,是一隻手錶呢。”
陳軍說話很客氣,神態間還有點謙卑。我只是淡淡地應付他,然後說:“哎呀,陳老闆,你把我帶去莫一飛家裡,原來是有目的的。”
陳軍剛坐下的屁股趕緊擡起來,認真地說:“不是,不是,我真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熊先生,這個誤會真是天大的,天大的……唉!”
我說:“不知道?哪有這般巧的?”
陳軍說:“我是被莫一飛和關總利用的,什麼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我說:“豈有此理,看來我得讓人好好問問你。”
陳軍急了,不停地解釋,不停地道歉。我見他的額頭隱現汗水,心裡有些不忍,便沒怎麼責怪他。過了一會兒,門板響了,原來是陳軍事先交代了人,給我送晚餐過來。這頓晚餐之豐盛名貴,那是不用多說的。
服務員走之後,陳軍巴結地說:“熊先生,我朋友從法國帶來了黑松露,還有一些法國田螺,一瓶正宗地道的老年份紅酒,這個是魚子醬……”
果然都是頂尖的食物,石黛黛雙眼放光,說:“快,快喊我的名字,我要吃了。”
我捂住嘴巴含糊地喊了聲,心想:“都他丫的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填不飽肚子。”於是說:“陳老闆,何必那麼破費呢?給我來份五香肉加蛋炒飯,再來個老火排骨例湯,好不好?”
陳軍楞一愣,隨即呵呵笑着說:“是是是,這些東西那麼遠運來都不太新鮮了,呃這個,這個……”他以爲我故意刁難,可一時手足無措。
我心裡暗笑,說:“好吧,隨便吃點,來。”
陳軍趕緊說:“來,來,請。”
好東西就是好東西,雖然吃不飽,不過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感覺還是棒棒地非常可口。這時陳軍開始表示歉意了,說:“熊先生,聽說你對於古董很有些研究,我這裡有只古董表,請幫我鑑定一下。”
我說:“我幾時說過我對古董有研究了?沒有。”
陳軍呵呵地笑了下,還是打開袋子拿出了一個錦盒,裡邊有一隻淡青色的手錶。他說:“這是1969年的表,機芯是venus,別人說很有收藏價值,不知熊先生覺得怎樣呢?”
我心想:“看來很值錢哦,但是我不能要。這小子,爲了自保,居然送我那麼貴重的禮物。”我斜了一眼陳軍,又想:“其實你不用擔心的,哥的心胸寬廣得很吶,不會對付你。”
陳軍見我沒說話,接着說:“熊先生,不如你把手錶收下,慢慢鑑賞也行的。”說完把錦盒在桌子上輕輕推到我的面前。我淡淡一笑,推了回去,說:“陳老闆誇獎了,我根本就不懂古董,哪能鑑賞?”
陳軍連忙將錦盒推過來,我又推回去,陳軍很誠懇地讓我收下,我堅決不收。這麼來回幾次,陳軍不好意思再勉強了,表情有點難看。
石黛黛看得得意,一直哈哈地笑着,這時說了句:“都不要就不要,乾脆給我嘛。”她可能是太忘形了,手臂一揮手掌一招,那錦盒竟突然凌空彈起來。我大驚,閃電般按住。
石黛黛也一驚,吐吐舌頭,躲進房間裡了。
陳軍更加吃驚的樣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的手,又看着我的臉。
我擠出一絲笑容,說:“其實……我懂點魔術,一時手癢就玩玩咯,呵呵……”
陳軍跟着呵呵笑幾聲,手臂一指說:“熊先生原來是魔術大師,不知和他是不是同門?”
我順着方向看去,電視上剛巧播放着一個節目,著名魔術大師展騰雲正在表演。他站在水面上,居然能夠凌空站定,沒有沉入水底下。
陳軍又說:“這個人很出名吶,傳說他能凌空飛渡,非常的了不起。”
我說:“是嗎?倒是厲害哦。”心裡想:“魔術師那些都是障眼法而已,怎麼能和我相比較?”
陳軍說:“噯噯,真是巧啊,展騰雲在美珠市呢,後天將到我們遊子之家召開一個親民活動。”
我問:“他來這裡?”
陳軍說:“是的,我們贊助地方,他搞些小活動。”
我又問:“到時他會表演嗎?”
陳軍搖搖頭,說:“應該不會的,表演的地方在體育館,來我們這裡只是和粉絲們做做互動而已,例如籤個名之類的。”
我突然來了興趣,有點想看看展騰雲的魔術。石黛黛也聽到了,飄出來說:“喂,讓陳軍想想辦法,能不能喊展騰雲表演一下。”
我說:“陳老闆,你有辦法令展騰雲後天在這裡表演一下節目嗎?”
陳軍猶豫了下,說:“這個……可能不行呢。”
我指了指那錦盒,說:“手錶我不要,你出錢請他表演表演,他還不是爲了賺錢嗎?應該肯的。”
陳軍說:“這隻手錶是我送給熊先生的心意,怎能和展騰雲那邊……”
我說:“行了,你的心意我領情了,沒事,莫家那檔子事兒,我不會扯上你的,你放心。”
陳軍大喜,說:“好吧,我去聯繫一下展騰雲的助手,看能不能安排安排。”
我說:“不是能不能,是必須要。”
陳軍沉吟着點點頭,接着客套幾句,告辭了。
石黛黛說:“喂,你說那個展騰雲,真的會騰雲駕霧?”
我說:“我們上網查一下,看看他都有一些什麼出名的魔術。”
那個展騰雲,果然是個有名氣的魔術師,最出名的就是凌空飛渡。他有幾個節目很令人震撼,一個是在水面上行走,只是鞋子溼了而已,竟沒沉下水。另一個是凌空拔起,飛上三層樓頂,再緩緩落下。
就這兩個已經很了不起了,其他的相對而言,都是小意思。有網友證實,曾經在現場用棍子檢查過,沒有任何的鋼絲之類的支撐物,也就是說,展騰雲真的能飛。
石黛黛說:“這不科學啊。”
我嘿嘿一笑,說:“估計他和我一樣,身邊有個陰靈幫助他。”
石黛黛點點頭說:“嗯,只能這樣解釋了……咦,不對頭,他有個節目是在白天泳池裡拍攝的,當時陽光普照,哪個陰靈如此厲害?連我都不敢嘗試。”
我愣住了,說:“是哦,太陽底下陰靈不可能幫忙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們的興趣越來越濃了,接着看了幾遍視頻,都有點心癢癢的急不可耐。
石黛黛說:“不管了,到時見真章,喂,你給陳軍打電話,無論如何也要展騰雲在這裡表演,不然的話,哼!”
我說:“這還不容易?他現在怕我怕得要命,敢不聽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