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了陳軍是怎麼想的。之前覃樹秋在遊子之家偶遇我,和我一起吃飯時曾經透露,我是個大師。當時陳軍和鄭威在場,聽了都是不信,後來謝家之事陳軍把這消息告訴了鄭起達一夥,然後就發生了更多的事情。現在,展騰雲一事如此離奇,他對我的身份不得不越來越疑惑了。
我說:“陳老闆,那幾段視頻你不打算公開吧?”
陳軍立即搖手說:“不會,當然不會。”
我說:“全部消除,我不想太多人知道,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陳軍說:“好的。”手指在手機上動了幾下,又說:“這裡消除了,我回去之後讓鄭經理把備份也消除掉。”
我微微一笑,說:“很好,很好。”
這時門板“哆哆”地響,是周萬昌到了。陳軍知道我們有事商量,識趣地告辭離去。我沒和周萬昌提及內情,只是含糊地說了個大概。
周萬昌疑惑地問:“不凡,你對展騰雲這個人……感興趣?”
我說:“周主任,你認爲在不借助任何道具的情況下,整個人凌空站在水面上,合不合情理呢?”
周萬昌笑笑,說:“你的傷……我明白了。”
我說:“所以我要請你幫個忙,找到展騰雲。”
周萬昌皺皺眉頭,說:“可惜他在香港,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香港我也有些同行朋友的,可以……”
石黛黛說:“有個屁用,香港和內地那麼多的媒體找他都找不到,你通過幾個警察朋友就能?除非是發出通緝令。”
我說:“周主任,有辦法讓我過去香港嗎?”我想如果我們距離近一些,或許能湊巧感應到太陽衣也不一定。
周萬昌說:“你可以申請辦理通行證過去啊,手續簡單便捷。”
我問:“可以逗留多久呢?”
周萬昌想了想,說:“一般的旅遊簽證,可以同時申請兩次,就是十四天。”
我說:“時間太短了,有沒有別的方法,讓我逗留多久都可以?”
周萬昌說:“除非你和香港女人結婚,要不就是直系親屬提出申請,不然總有個期限,哦對了,如果是因爲學習或者工作的原因,時間就相對長很多,有一年。”
石黛黛嘻嘻一笑,說:“臭熊,你找個香港女人結婚吧。”
我笑笑,說:“一年時間應該夠了,周主任,那就麻煩你幫我找個僱主咯。”
周萬昌問:“你真要過去香港找展騰雲?你有線索嗎?”
我說:“沒有線索,走一步算一步吧。”
周萬昌嗯了聲,沉思不語。我說:“周主任,以你的關係,不會找不到一個合適我的僱主吧?”
周萬昌說:“不難,我正在想呢,找誰合適,以什麼理由合適。”
我說:“那好,我還需要養傷,十天之內麻煩你幫我搞定,謝謝了。”
周萬昌吃了一驚,說:“那麼快?你的傷在十天之內能康復嗎?”
我做了個輕鬆的手勢,笑了笑。周萬昌看着我,也不得不佩服地笑了。
十天,我的傷勢果然康復了。其實還不到十天,嚴格地說是九天半。我不願在醫院造成醫生的驚疑,偷偷出了院,在周萬昌的安排下,認識了一個港商。
他叫洪尚華,是一間中港運輸公司的老闆,今年約五十歲,長得高大,皮膚黝黑。可能周萬昌事先和他說了什麼,所以他根本就不問我的情況,只是讓我給他資料,幫我辦理入職等相關手續。
我還得等上幾天,期間周萬昌把匕首歸還給我,也把之前墓穴案件的獎金給我搞定。據他說,這次謝家窩案,他還可以幫我申請獎金。我當然是不會嫌棄獎金的,只是一時手續上還沒到位。
這天,我正在房間裡練習新的法術,突然陳軍來訪。我把他請進門,調侃地說:“陳老闆,不知爲什麼,你一來,我總覺得有些擔心。”
陳軍一愣,問:“擔心什麼?”
我說:“擔心有事發生啊。”
“啊?”陳軍尷尬地笑了笑,好一會兒不說話。
我問:“這次來有何貴幹?”
陳軍說:“其實呢……哎呀熊先生,你真是猜對了,我這次來,又有事情打擾你,真不好意思。”
石黛黛在旁咯咯地笑,說:“不會是相信你了,想請你去看風水吧?”
我忍住笑,說:“陳老闆,有事直說吧。”
陳軍沉吟了一下,說:“熊先生,之前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你是一個呼風喚雨的大師,失敬,失敬了。”
我草,拍馬屁真狠,居然說我能呼風喚雨了?石黛黛已經笑得直不起腰,我還是忍住笑,說:“陳老闆,過獎了,我只是會一些偏門技術而已。”
陳軍說:“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有些事情我就不再轉彎抹角好嗎?是這樣的,我有一位朋友,近來好像不太妥當,想請你過去……嗯……那個……”
我明白他的意思,說:“本來請我去沒問題,問題是我沒空,因爲我即將出遠門了。”
陳軍有些失望,說:“哦,原來你要出遠門,那就不巧得很。”他嘆了口氣,接着說:“我那朋友生了個怪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開始我聽說着,也不以爲意,但見識了熊先生的高超本領後,才突然想起可能與這方面有關。”
我說:“哦?你見識了我什麼高超本領?”
陳軍一愣,答不上話來。他其實真沒見識過,只是推測罷了。
我想能幫人就幫人吧,如果地點近,真是那類東西的話,我就先幫他朋友處理好了再過香港,便問:“你朋友怎麼回事?”
陳軍精神一振,說:“熊先生肯幫忙?實在太好了,我朋友頭疼,很奇怪的頭疼。”
我皺皺眉頭,說:“頭疼一般都是病了,你爲什麼想到與那些東西有關呢?”
陳軍說:“他看遍了所謂的好幾個大醫生,診斷結果都一致,偏頭疼,沒法治。但是,他的頭疼不同一般,一疼起來就會看到一些奇怪的現象,就是屬於幻象那類,不過他的神智又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一邊頭疼出現幻象,一邊還能清楚地看到旁邊有什麼人,自己坐在沙發上還是地板上,反正就是很怪異。”
我來了興趣,問:“他見到什麼幻象?”
陳軍苦笑說:“他說他見到一個男人,躺在地上,周圍都是血,而且……哎呀,我不知轉述得對不對,不如讓他直接和你談好嗎?”
我又問:“每次都是這個幻象?”
陳軍說:“應該是吧,因爲我原來一向不太相信這些,以爲他病得迷迷糊糊了,所以就沒認真詢問,但是呢,他是我好朋友,我們一起長大的,我很擔心他的病情,既然醫學上無法治癒他,那就……”他看着我,眼中滿是渴望。
石黛黛揶揄地說:“唉,人啊,總是不見棺材不掉眼淚,現在相信了吧?幸好你沒吃這方面的虧。”
我想了想,說:“按照你這樣講,他可能真是有問題,可惜啊,我要出遠門了,他在不在美珠市?”
陳軍搖搖頭,說:“真是可惜,他在香港那邊。”
我一愣,“嗯”了聲。又是香港?真是巧了。
陳軍說:“我昨天和他通了電話,告訴他關於你的一些事情,他答應給你旅差費過香港,如果治好他的病,還會重酬。”
石黛黛嘻嘻笑着說:“妙極,順便搞定,多賺一筆。”
我說:“好吧,我就過去一趟香港。”
陳軍又驚又喜,說:“你不是要出遠門嗎?”
我說:“是啊,不過先去香港幫幫他也行的,你把他的聯絡方式給我,我到時會和他聯繫。”
陳軍很高興,答應着,就在手機上輸入信息,發來給我,接着,就在連連感謝之中告辭了。
石黛黛問:“那人是不是中邪呢?”
我說:“還不知道,如果是中邪,情況也應該不是很嚴重。”
石黛黛點點頭,說:“到時再說吧,我們幾時出發?”
我說:“如無意外,就是後天。”
洪尚華搞定了手續,來接我去香港。因爲我帶着匕首,過關不了,所以就乘坐他旗下的貨車過境。一把小匕首而已,藏哪兒不行?輕輕鬆鬆就到了香港。
洪尚華給我安排了個職位,永樂中港運輸公司總經理助理。嘿,爽了,又是當助理,這個是最廣泛而又最實際的頭銜。我沒什麼技能,也不打算真是幫他打工,但是,我有工資的。
這次不是什麼特別機密的任務,周萬昌也就沒做特別嚴密的安排,不過洪尚華顯然是知道我有其他動機的,在他眼中,那是不敢鬆懈。由於很多資料都必須齊全,銀行帳號是不可少的,自然也就有工資的發放。他是大老闆,爲了和周萬昌搞好關係,不在乎那點兒錢。
除此之外,他還用我的名字,事先幫我安排了租房。房間不大,在香港來說還算一般了,起碼不是板間房。
就這樣,我成了香港暫住居民,在香港工作。其實,我屁事都不用幹,第一件事,就是聯絡陳軍的朋友,張天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