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冥想要再說什麼,卻停了下來,羽熒看出似乎有些不對頭,便輕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陸羽冥皺起了眉頭,猶豫了會兒,他擡起頭,望着羽熒說道:“這個我也只能跟你說了,你要替我保密!”
“嗯!”羽熒點了點頭。
陸羽冥說道:“你還記得咱們上次分別前救的那個少女嗎?我還曾經跟你說她長得和你很像!”
羽熒很快便回想起來那天的情形,有一羣小混混企圖搶一個戲子,然後被自己和陸羽冥阻止了,然後救了那個戲子。羽熒點頭說道:“我知道她!”
陸羽冥把手墊在頭下,開始慢慢回憶着講道:“不久之後,我又見到她,那是在一個森林中,我在那裡設下圈套準備生擒龍肖,可是被她破壞掉了,同時,我還被龍肖乘機打傷……”
羽熒疑惑地問道:“你說的是那個少女嗎?她竟然有能力破壞掉你的計劃!”
陸羽冥說道:“不是她一個人,還有一個啞少年,我知道他們不是故意的,他們不瞭解詳情,不知道咱們和龍肖的仇恨!”
羽熒在心中想道:楓這麼說分明是在幫那個少女辯護了,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
陸羽冥繼續說道:“我那天拼命地追龍肖,可惜還是被他跑掉了,那傢伙一定一回去就把我負傷的事說了出去,從那天以後我就沒一天安穩的日子可以過,總是不知不覺地被劍魂襲擊,我感覺難以支撐就給羽埕寫了封信,讓他過來支援我,可是我被劍魂追得到處逃,羽埕也找不見我,昨天我被藏在宋城中的劍魂追殺,險些喪命,晚上我誤打誤撞到了那個少女家中,他們家救了我一命,可是他們卻因爲救我幾乎賠上了全家的性命,我用盡全力才殺了那幾個劍魂,然後就遇見了你!”
羽熒聽後沉默了很久,陸羽冥見她也不說話,便先說道:“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保密,如果讓族裡的人知道我和世外的人有來往……你也知道後果!”
羽熒抿嘴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會給你保密,我只是在想那個姑娘……”
“唉!”陸羽冥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道:“都怪我大意,當時在森林中就應該毫不猶豫地殺了龍肖,不能讓他有一點喘息的機會,他太狡猾,論計謀,我和他相差太遠!”
說着,陸羽冥眼神中露出一絲哀傷,說道:“現在,我還連累了別人,宋蓮君……”
“誰讓她當時壞你事呢?她那叫活該!”羽熒毫無感情地說道。
“這不是她的錯,怎麼能胡亂怪呢?”陸羽冥皺眉望了羽熒一眼,說道:“她是個善良的女孩,是個可憐的女孩!”
“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善良、可憐的女孩,你能一個個都管了嗎?”羽熒與陸羽冥對視着說道。
陸羽冥笑了笑,說道:“可宋蓮君不同啊,如果不是因爲我,她也不會變得這麼悽慘!”
“那……”羽熒咬了一下下脣,說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唉!”陸羽冥嘆了口氣,說道:“是我對不起他們家,等我傷好了,我會想辦法報答她!”
羽熒秀眉微皺,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還能報答什麼呢?她的家人已經死光了。然後羽熒舒展了一下愁苦的面容,說道:“先別想這些了,你還是好好地把傷養好了,我去給你端藥!”
“哦!”陸羽冥應了一聲。然後羽熒朝他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出山洞。不久,羽熒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個砂鍋緩緩朝這邊走來,陸羽冥忙坐起身說道:“小心燙,你放下來吧!”
羽熒沒有理會他,一直端着走到陸羽冥跟前,才把砂鍋放下來,一股濃濃的藥味擴散開來。
“唉!”陸羽冥愁着眉頭說道:“聞見這股藥味就沒食慾了,真討厭吃藥!”
羽熒聽後嘻嘻笑道:“好啊,那你別吃藥,就病着好了!”
陸羽冥一邊伸手過去端藥,一邊說道:“怎麼能不喝?熒妹煮的藥,再難喝也要喝下去了!”
羽熒卻擋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說道:“少貧嘴,你躺下吧,我餵給你喝!”
陸羽冥有點受寵若驚,忙道:“沒那麼嚴重吧,我自己能行,你還是等我什麼時候手足俱斷的時候再餵我吧!”
羽熒原本正要去端藥
,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停下了手,生氣地瞪着他說到:“胡說什麼呢!”
陸羽冥笑而不語,他從不把這些玩笑話當回事,可是羽熒卻很認真。羽熒皺眉說道:“哪有像你這樣的,自己咒自己嗎?”
“我隨便說說啊,又不是真的!”陸羽冥苦笑着說道。
“那也不行,師傅從小就叫我的,不準說晦氣的事!”羽熒一邊用勺子在碗中攪動着,一邊說道。
陸羽冥聽了,心中也是一陣感慨,爹就是這樣的人,他很迷信,從來不準說不吉利的事的,以前,陸羽冥就對爹這一點很是不服,他總是想,不應該逃避那些令人恐怖的事,有時候越是躲避,那些麻煩的事越會朝你襲走來!
就像莫玉焱的事……如果不是爹一直不願意去想這件事,莫玉焱的勢力就不會發展的那麼快,如果爹能時常約束一下莫玉焱,也許就不會有現在的結局。想着,陸羽冥慘然一笑,哪有那麼多如果?哪有那麼多也許?
陸羽冥見羽熒仍是一臉陰雲,便笑着哄到:“好了,別想了,我聽你便是,不說了!”
羽熒的臉仍陰沉着,她也不說話,只是拿勺子在砂鍋中攪動着,濃稠的藥汁在砂鍋中翻騰着,苦澀的味道蔓延出來。她舀了點藥在砂鍋邊上輕輕颳了刮,讓勺子上的藥水流回砂鍋裡,然後把湯往陸羽冥臉前遞去。
“喂、喂,你不會是來真的吧!我自己能行的!”陸羽冥嚇得往後躲,不敢喝。
羽熒的手停了下來,她的面容動了一下,然後說道:“楓,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嗯?”陸羽冥疑惑着問道:“什麼事啊?”
羽熒的思緒回到了過去,她輕聲說道:“我是師傅唯一的一個女弟子,可是他對我訓練的強度卻一點也沒有因爲我是女孩子而有所差異,又加上我小時候體質弱,所以那時候時常會受傷,其實我好懷念那些日子,只有在養傷的時候,纔可以感受到師傅對我的憐愛,不止這些,在養傷的日子裡,每天給我端藥、喂藥的都是你,我有時候都想,也許你餵我吃藥的次數都要比小時候師傅餵我吃飯的時候還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