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宋憲臺大吼一聲衝到靈牌前,他的臉漲得通紅,向一頭發了瘋的野獸一般衝到靈牌前,一把抓起靈牌。
“爹,不要——”宋蓮君大吃一驚,忙衝到父親跟前跪下抱着他的腿。
水兒和閔嬸也忙跑過去,見到宋憲臺這樣都是心急如焚。
宋憲臺的腦海中浮現的是他們夫妻曾經的談話:“把天爲安排妥當,以後就再也沒事了,我們一同去做生意,平平靜靜過日子!”“君兒和天爲成親之日,也就是你我坐享天倫之時!”“……好……真能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夫人,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一定把事情辦好!”
……
宋憲臺本來還打算把君兒許配給計天爲,幾口人在宋府共同享受安穩的日子,如今天爲沒有留在宋府,這時候,又出了這樣的事,讓他如何能接受的了。
宋憲臺連連搖頭,“不會的,這不會是真的——”他忽然大吼一聲,叫道:“不會的——”
他操起牌位,狠狠地把靈牌摔出門外,木製的牌位如何經得起他這麼一摔,木牌砸在地上登時散開。
“娘——”宋蓮君哭着奔出門外,把散開的牌位攏在懷裡,哭的泣不成聲。
然後,宋憲臺雙目通紅地走到宋蓮君身前,右手抓着宋蓮君的衣服,聲音有些嘶啞地大聲說道:“這不是真的,你娘怎麼會死?她怎麼能死?”
宋蓮君滿臉淚水,仰起頭望着父親,哭道:“……娘已經安葬了……”
宋憲臺又如同被雷擊到一樣渾身震了一下,向後踉蹌着推開兩步,然後又如同發了瘋一樣,滿府尋找自己的妻子。
不知不覺的,宋憲臺又跑到自己封劍的地方,他站在裝劍的匣子前,雙目無神地站在那裡。
宋蓮君、水兒和閔嬸追到宋憲臺身後,宋蓮君跪着哭道:“爹……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你要接受現實啊……”
“現實?什麼現實?”宋憲臺滿臉煞氣地扭過了頭,雙目通紅地望着宋蓮君。
宋蓮君嚇壞了,不敢開口說話。
宋憲臺又道:“人已經死了的現實是嗎?”這句話,宋憲臺說的出奇得平靜,平靜得讓人心驚。
“啪嗒”一聲,宋憲臺的手按在劍匣上。
彷彿當時的誓言同時響徹在每個人的心谷:“宋憲臺在此立誓,宋憲臺從今日起,金匣封刀,從此退出江湖,再也不涉足江湖中事,若有一日宋憲臺違背誓言,願受五雷轟頂而死,死後墜入地獄不得超生!”
“爹——你要幹什麼——”宋蓮君驚恐地望着父親的這個舉動,古人重視誓言,相信違背誓言的人必將遭受誓言的詛咒。
宋憲臺冷冷地說道:“說什麼金匣封刀,說什麼隱退江湖,說什麼安穩的日子……”
宋憲臺抓着劍匣的手加重了力道,金匣被抓的“咔咔”直響。
“爹……你已經立下誓言……不要……”宋蓮君驚恐地說道。
“立下誓言又怎麼樣!”宋憲臺忽然高聲吼道,金匣重重地摔在地上,劍匣的封口出現鬆動,宋憲臺又抓起劍匣,雙手用力扳動。
“咔嚓”一聲,金匣破裂,寶劍再次露出鋒芒。
“上天!是你逼我違背誓言,你降雷下來啊!劈死我啊!帶我入地獄啊!你已經帶走了我的兄弟,帶走了我的妻子,乾脆也把我帶走!”宋憲臺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
宋蓮君和水兒、閔嬸都嚇得臉色蒼白,眼見宋憲臺已經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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