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
華燈起,車聲響,歌舞昇平
只見她,笑臉迎,誰知她內心苦悶
夜生活,都爲了,衣食住行
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酒店餐廳舞臺,一名窈窕女郎身着旗袍,手拿畫扇,輕舞揮搖,舞姿輕盈動人,身姿曼妙,聲音婉轉輕柔,不管是看人,還是聽歌,都是難得的享受。
最讚的是這酒店餐廳的裝修,一派老上海歌舞廳的風格,一羣身着旗袍的青春少女不停端菜穿梭,邊上還有侍應小生隨時可以招呼,讓人恍如回到了民國,回到了那個炮火與繁華共存的上海灘。
“好地方啊!”蔡鴻鳴嘆道。
落地窗外,就是高聳的東方明珠塔,俯視,是滔滔黃浦江水。
想那時期,種種風流人物,到如今,盡成過眼雲煙,只有這滔滔江水永不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不僅地方好,而且菜也好,來嚐嚐。”
阮天煋說道:“這家餐廳的大廚祖輩都是做本幫菜,起初酒店去請人家,人還不願意。最後酒店就提出合作,這間餐廳雖然是酒店的,但其實裡面所有一切都是大廚說了算,而且每日的盈利都是對半分。說起來還是那酒店老闆有眼光,此舉看起來是做了虧本生意,其實卻是共贏。”
“確實不錯,但最主要的是人家大廚有手藝,要不然酒店老闆也不會傻了低聲下氣的求他合作。”蔡鴻鳴點評道
“那是,這大廚可是申城廚師界頂尖的人物。”
蔡鴻鳴也吃過本幫菜,但不得不說今天這菜味道確實不錯。
他喜歡其中一道草頭圈子,圈子指的是大腸,草頭是苜蓿。大腸的做法和魯菜的九轉大腸、粵菜的脆皮大腸差不多,只不過一個最後是炸,一個是燜燒而已。上菜時候草頭熱炒鋪底,然後在上面放上燜好的大腸。因直腸圓徑大,經開水鍋煮熟時,象根柔軟的圓棒,將腸切片後,便成一個一個小圈,故被稱之爲草頭圈子。
吃的時候,將大腸和苜蓿一塊夾起,一個是菜,一個是肉,葷素相伴天成之和,最重要的是那個味道非常的贊。
還有一道碧玉牛筋,這牛筋用各種配料煮爛冷卻切片,夾起來一片片如透明黃水晶般晶瑩剔透,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咬在口中軟爛中帶着一股韌性,味道鹹中帶甜,甜中帶鹹,極是難得。
另有一道當地特色菜南翔小籠。
南翔小籠原名“南翔大肉饅頭”、“南翔大饅頭”、“古猗園小籠”,也稱爲“南翔小籠包”、“南翔小籠饅頭”,素來以皮薄、餡多、滷重、味鮮而聞名。外觀小巧玲瓏,形似寶塔,晶瑩透黃,滋味鮮美。
南翔小籠皮薄餡多,所以如果一口直接咬下去,要麼被燙得直吐舌頭,要麼因大咬一口而湯汁盡失。
正確的吃法是,在小籠上先小咬一口,咬出個小洞後,就着吸吮,把湯汁美美地吸咂品味後,再吃包子的皮和餡兒。食客吃了後總結出一句話:一口開天窗,二口喝湯,三口吃光。
楚楚最喜歡吃這南翔小籠,桌上的小籠差不多都進了她的嘴。
“楚楚,東西好吃吧!”阮天煋問道,看小傢伙吃得這麼歡快,連自己胃口都好了許多。
“嗯嗯,”楚楚一邊點頭嚥着東西,一邊指着桌上的菜說道:“這個好吃,這個好吃,這個也好吃,那個蝦蝦不好吃。我爸爸做的蝦蝦纔好吃。我跟你說,我爸爸的蝦蝦好大好大,他用刀刀切片片,再把魚子醬放在上面,非常的好吃。叔叔你一定沒吃過。”
“我還真沒吃過這麼大的蝦,”阮天煋說完,朝蔡鴻鳴看去,“吹牛的吧!你家農場哪來那麼大的蝦。”
看楚楚剛纔比劃的模樣,那蝦差不多有一米,他哪信?
“不是農場,是我前年春節回老家時出海抓到的龍蝦,也是運氣好,抓了幾隻。”
“還幾隻,一隻都逆天了。這麼大你知道在國內什麼價嗎?竟然就這麼吃了,真是浪費。以後有這種事也叫我一下,這麼大的龍蝦我都還沒吃過。”
“其實龍蝦肉也不好吃,有一股騷味。你若是想吃,我送你一點九節蝦,都是三十公分長的。”
蔡鴻鳴前年出海的時候在海里抓了一大堆海產品進入玉珠中,因爲裡面有靈泉水在,所以這些東西不僅繁衍得很快,而且長得個頂個的大,可惜一般時候蔡鴻鳴不敢拿出來,因爲怕被人質疑他是從哪裡得來的。
“真的,這麼大的九節蝦我還真沒吃過。”
“當然,等打包好送過去的時候我讓人直接聯繫你。”
“那謝了。”
兩人邊吃邊說,這時旁邊走來一名頭髮發白穿着休閒服的老人。老人來到阮天煋身邊,笑着問道:“小煋,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阮天煋一看到老人,連忙起身。蔡鴻鳴和師婉兒不知什麼情況,連忙跟着站了起來。只有楚楚依然趴頭猛吃,什麼也不管。
“坐坐坐,不用客氣。”老人連忙說道。
阮天煋從旁邊拿了把椅子給他坐,等他坐了,他們這才坐下。
“鴻鳴,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餐廳的大廚樑師傅,也是我家裡的一位長輩,我們叫他樑伯。”阮天煋介紹道。
“樑伯你好。”蔡鴻鳴和師婉兒聽說是阮天煋的長輩,連忙起身問好。
“不用客氣,坐下吧!小夥子,我可認識你。”樑伯笑道。
“哦,樑伯,你是怎麼認識鴻鳴的。”阮天煋奇道。就他所知,他這個長輩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做菜,平時除了家裡就是廚房,根本沒什麼娛樂活動,所以他對老人家怎麼認識蔡鴻鳴非常好奇。
“難道我就不能認識了?”
樑伯假裝生氣,不過他不是這種人,迅即笑道:“上次我孫子吵着鬧着說要去看電影,不得已只好跟着去了。誰知道這小傢伙根本不是想去看電影,而是想要電影票,結果電影剛剛看完,他就跑去兌換他喜歡的玩偶了。小夥子,爲了那玩偶我可是沒少給你貢獻票房啊!”
“那...倒是謝謝樑伯了。”
蔡鴻鳴被說得有點尷尬。
憑良心說,那部超級蠻牛確實不怎樣,若不是有黑白雙煞它們的玩偶和超級烤肉店的種種優惠撐着,那電影能不能破億都不一定。
“樑伯,你不知道吧!鴻鳴他還是超級蠻牛烤肉店的老闆呢?”阮天煋跟樑伯說道。
“哦,那真是年輕有爲啊!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真不能小看。”樑伯有些感嘆,又說道,“正好我最近想要一批犛牛肉,我看你們店裡的犛牛肉不錯,能不能勻給我一點。”
“樑伯,咱們餐廳不是做中餐嗎?要牛肉乾什麼。”阮天煋詫異道。
“你不知道,現在大家都喜歡上吃犛牛肉了,去烤肉店吃過的人都說他店裡的犛牛肉味道好,所以我打算拿一批犛牛肉過來看看能不能做出幾道新菜。其實我最想要的還是最近市面上出的一款名叫‘godturtlelake’的神龜湖魚子醬。這種魚子醬我吃過,用中藥材浸製,甜中帶鹹,鹹中帶甜,不像市面上那些魚子醬一樣死鹹死鹹,非常適合咱們本幫菜,可惜市場上買不到。”樑伯嘆道。
阮天煋聽了,悠悠的說道:“樑伯,這下您可找到正主了,鴻鳴就是神龜湖魚子醬的老闆,你要多少就跟他說,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樑伯一聽大喜,握着蔡鴻鳴的手說道:“那就拜託了。”
蔡鴻鳴想了想說道:“本來咱們國內的代理權已經給了京城清韻閬苑的老闆,我不好干涉太多,不過若樑伯要的數量不是很大的話,我可以打電話給她,讓她幫你寄一些過來。若明年還要,你得提前下訂單,要不然這魚子醬真的銷路很好,而且數量也不是很多。”
“這樣,那你先讓她給我寄五十盒過來,明年我再多訂一點。”
“嗯。”蔡鴻鳴做事利索,馬上打電話給清韻和靜香,讓她們解決魚子醬和犛牛肉的事情。
打完電話,他忽然看到樑伯的右手抖了一下,這已經是他看的第七次了,不由關心道:“樑伯,您的手沒事吧!”
“你看到了?”樑伯舉起右手,自嘲的笑了笑道:“這是我早年在廚房當學徒時候落下的病根子。那時候日子過得苦,在廚房當學徒一不小心就要被人打被人罵,有次拿東西不小心把手砸到,怕被罵不敢說,就忍着。那時候家裡窮,也沒有去看醫生,以爲忍忍就過去,誰知道年輕時候沒感覺,到老了手就開始抖,看多少醫生都沒用。我現在也看開了,抖就抖,不影響炒菜就行。”
在以前,有些行業想出頭並不容易,很多都是從學徒開始做起。
尤其是廚房,更是如此。
去廚房做學徒,最開始是打雜,就是倒垃圾拿東西之類,再進一步可能是殺魚宰鴨,接着有可能是切東西,要不然就是給廚師下手幫忙,運氣好能學點東西,想上竈炒菜還得看人賞識,有人給機會,要不然你一輩子都有可能是給人打雜的命。
那時候的人苦呀!
即使在現在,剛剛出學校的新丁廚子想在酒店直接炒菜也不是那麼容易,必須得經過考察才行。
蔡鴻鳴看了看他的手,笑道:“樑伯你不知道吧!我家可是八代祖傳中醫正骨,拍電影開店只是我副業,這看病療傷纔是我家傳的主業,您要不介意,能讓我看看您的手嗎?”
“這不好,你們還在吃飯呢?”樑伯連忙擺手道。
他雖然心中也冀盼手能好,但客人吃飯怎麼也不能做這種事。
“沒事,先看下,若要推拿的話就等吃完飯再說。”蔡鴻鳴笑了笑表示沒事。
樑伯推辭再三,看他真的不介意才答應下來。
蔡鴻鳴抓住他的手,從臂膀開始往下按,一邊按一邊問有什麼感覺,到了指尖結束,他基本已經瞭解情況。剛纔通過手摸眼看,還探出一縷元氣進入他手中觀察,發現他這屬於老傷,醫治起來有點麻煩。若是換在以前根本就沒得治,幸好他現在煉了一些膏藥,等會兒吃完飯給他推宮活血後配合膏藥,一個星期差不多就可以見到效果了。
看過病情,瞭解情況,蔡鴻鳴等人就繼續吃飯,等吃完飯後纔來到一個無人房間給樑伯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