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山上青草已然枯黃一片,看起來十分蒼涼。
蔡鴻鳴帶着陳大山等人往山上走去,來到山巔,驀然回首,只見黃沙淼淼,如千重水波,隨風盪漾。
他們一行人,不是穿着牛仔軍裝,就是迷彩服,攜帶刀具,揹着行囊,看起來非常帥氣。
來到山中木屋,蔡鴻鳴無奈的看着屋前那片番薯地。地裡被野豬拱得亂七八糟,吃得連片番薯葉都沒有,也不知是怎麼弄的,竟然吃得這麼幹淨。他看了看地上的野豬腳印,雜亂無章,大小不一,看來應該有很多野豬纔對。
看了一下,蔡鴻鳴就帶着衆人,循着野豬腳印追去。
黑白雙煞也跟了過來,這傢伙算起來有五個月大,已經長到他膝蓋上,藏獒的氣勢漸漸露了出來。只是因爲它身上長着黑白條紋,眼睛耳朵也如熊貓那般是黑白相間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藏獒的威猛,反而因爲被身上長毛蓋住,看起來十分憨厚可愛。師婉兒非常喜歡它,可以說是喜歡到了骨子裡,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抱着它玩,感覺暖暖的,就像抱着一隻毛絨絨的大笨熊,舒服極了。
蔡鴻鳴有時候看得都有點吃醋。
黑白雙煞卻不喜歡讓師婉兒抱,感覺很煩,感覺被她摟摟抱抱有失它大狗的威嚴,所以一看到她就跑,不想呆在她身邊。
蔡鴻鳴原本以爲追一會兒就能找到野豬,誰知道追了半天也沒看到個野豬的影子。反而抓到了幾隻山雞野兔。追了一陣也累了,他們就停下來休息。
“這野豬也不知跑哪去了,追了半天竟然還看不到?”蔡鴻鳴奇怪道。
“鴻哥,抓這東西要耐心。以前我跟我爸進山打獵的時候,一天都未必能打到一點野東西,我們一會兒就抓了幾隻山雞野兔,已經很不錯了。”劉重在旁邊說道。
“我看這羣野豬應該有很多隻,大家等會兒小心點。山裡的野豬很兇,我們這些人未必能拿的下。”潘海民說道。
“你說錯了吧!咱們好歹也是特種兵出身,連野豬都拿不下。還不讓人給笑死。”黎春不以爲然道。
“到時你就知道了。我們老家有句俗話叫‘一豬二熊三老虎’。這野豬都是羣居,又是一根筋,一看到人就猛衝過來,再加上皮糙肉厚。一時打不死。那就輪到你完蛋了。”
大家看到潘海民不是在說笑。不由收起玩鬧的心思,認真對待。
“你們那邊也有野豬嗎?”蔡鴻鳴對潘海民問道。
“鴻哥你真是說笑,我家在大興安嶺那邊。什麼野東西沒有。”
“大興安嶺,那你們那邊有野生人蔘沒有?”
“有,不過現在難找,基本上都被人挖光了,想挖到,那得靠運氣。”
一行人說着話,休息一下,就繼續趕路。再走過一片樹林,翻過一道小山坡,下面有一口山中泉水積成老潭。已快中午,蔡鴻鳴就打算在這邊休息吃飯。忽然,他身後的慕容華猛然拉住他,“鴻哥,等一會兒,下面有東西。”
蔡鴻鳴聽到他的話,往下看去,發現潭邊有一頭青羊正趴在那裡喝水,爲避免驚嚇到它,他連忙和大家一起輕手輕腳的往前走去。
哪知就在這時,跟在他身邊的黑白雙煞猛然飛速往前跑去,疾如閃電,蔡鴻鳴只來得及看到一道影子往前竄去,就不見了黑白雙煞的蹤影,等再看到它的時候,它已經跑到下面去了。
蔡鴻鳴連忙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那正喝水的青羊,聽到聲響擡頭,倏然看到一道黑影飛來,轉身就想跑。就在這時,黑白雙煞猛然撲至,咬在它身上。
青羊慌忙掙扎,黑白雙煞沒有獵過野物,一下被掙脫開來,眼看青羊要跑,它再次撲了過去,死死的咬在它脖子上。青羊死命掙扎,可惜怎麼也掙脫不開,最後只能不甘的死去。
看它不再動,黑白雙煞就咬着青羊屁顛屁顛的來到蔡鴻鳴身邊邀功。
蔡鴻鳴也沒想到它竟然能獵到青羊,就用力的揉着它的腦袋誇獎着,樂得它狂搖尾巴。
中午,大家就着帶來的餅乾麪包礦泉水等東西隨意的吃了一下,就繼續循着野豬的足跡往前追去。
再追一陣,驀然,蔡鴻鳴聽到前面好像有動靜,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好像是野豬的叫聲,連忙跑了過去。
等再走近一點,他就聽到一陣清晰的野豬叫聲,只是看不到野豬的影子。再仔細聽了下,發現聲音是從前面山下傳來,他就讓衆人先停下來,把黑白雙煞穩住,自己先跑過去看情況。
劉重看着他飛速遁去的身影,羨慕的說道:“鴻哥身手真好。”
“他自小練功,身手當然好了,不過我們也不差。”黎春說道。
“哦,那你跟他比劃一下試試?”
“你當我傻了不成,東哥都打不過,我過去還不是給他切菜?”黎春沒好氣道。
“聽說明天鴻哥要帶我們騎鴕鳥去挖肉蓯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劉重沒理他,轉而對旁邊陳大山問道。
陳大山看了下他那越發圓潤的身子,悠悠道:“就是要去也沒你的份,那鴕鳥纔多大,你那坨身子往上一坐,還不得被你壓死。”
劉重一聽,立馬如同沒氣的氣球,癟了。
蔡鴻鳴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只見山壁下有個石洞,野豬的聲音就是從石洞中傳來。他慢慢的走過去,探頭往洞中看去,好傢伙,裡面竟然躺着一堆野豬,大大小小十幾只,有一些只有兩個巴掌大小,在一頭大母豬身上翻來滾去的玩鬧。
他看了一下,不敢發出任何動靜,悄悄的走了回去。回到衆人身邊,他把看到的說了一遍。
“野豬有點多,你們看怎麼辦?”
“挖坑唄,我們在野豬洞口挖個大坑,讓它們自己跑出來,跳下坑去不就行了。”劉重說道。
“拿什麼挖,我們又沒帶鐵鍬。”
“我有。”劉重賤笑着從身後的揹包中取出一把摺疊工兵鏟來。
“我也有。”潘海民也從揹包中拿出一把。
蔡鴻鳴看着倆人,臉皮微微抽搐,這兩個傢伙。
“你們上山打獵,帶工兵鏟幹什麼?”
“鴻哥,你就不知道了,這可是好東西,挖土鋸樹砍柴煎雞蛋,什麼都能搞定。我們當兵出任務鑽山林的時候,只要手裡有這麼一把,就可以不求爹不靠娘,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劉重得意的說道。
“你就扯吧!既然有帶東西來,你就和海民去挖坑,其他人和我去砍樹做拒馬把洞口圍起來,免得讓野豬從旁邊跑掉。咱們晚上是吃香喝辣還是啃西北風,就看這次了。”
“肯定能搞定。”
劉重說着,就和潘海民一起去挖坑。蔡鴻鳴則和其他人一起去砍樹。
挖坑自然不能挖在野豬洞口,這和找死無疑。劉重和潘海民在離洞口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找了快比較鬆軟的土地挖了起來。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坑。
蔡鴻鳴和剩下的人砍來粗大的樹幹,做成鹿拒馬圍在洞口邊上,接下來就等着野豬自投羅網了。
看到都已經準備好,他就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往洞中扔去。
這一塊石頭,彷彿仍在平靜的水面,一下盪漾起來。
洞裡的野豬被石頭嚇到,猛然從地上翻起。過了一會兒,卻發現什麼動靜也沒有,就繼續趴下睡覺。蔡鴻鳴看裡面沒動靜,就又拿起石頭扔了進去。這次不是一塊,是兩三塊,還大聲的叫了起來。裡面的野豬一聽到聲音,立馬炸窩,從洞裡面衝了出來。
十幾只大大小小的野豬齊齊跑出來,場面蔚爲壯觀。特別是跑在前面的那兩頭大野豬,一對修長獠牙,壯大身子,讓人望而生畏。
站在坑前,拿着鐵鍬準備把掉下土坑爬出來的野豬打下去的劉重看了,不覺嚥了口口水,心底有點發慌。
蔡鴻鳴拿着一根粗大的樹幹站在他旁邊看了,沒想到這胖子膽子這麼小,也不知是怎麼當兵的。
野豬跑出洞,看到蔡鴻鳴他們,頓時憤怒的嚎叫着向他們衝來。沒仔細看腳下,一頭栽到坑裡面,後面大大小小的野豬前仆後繼,紛紛掉了下去。守在拒馬邊的人看到野豬掉進坑裡,就圍了過來。
劉重和潘海民兩人挖的坑很深,野豬掉下去一時很難爬出來。但野豬太多,慌亂中,那頭大公豬踩着母豬的身子掙扎的趴在坑邊,身子一縱,就要跳出來。
蔡鴻鳴連忙拿起樹幹用力將它打了下去。旁邊劉重他們也過來幫忙,用力打了幾下,直接把公豬給打暈了。裡面大母豬看了,尖聲嚎叫着要爬出來,可惜坑太高,沒地方踩腳,根本不可能。不過蔡鴻鳴也沒繞過它,拿着粗大的樹幹狠狠的往大母豬打去,直到把樹幹打斷,才把它打暈過去。
大的被打暈,小的就好辦多了。
他們下去,將坑裡面的野豬一一抓起來綁好。這一隻只小野豬,如同死去爹媽一樣,淒厲的嚎叫個不停,屎尿全出,臭的要命。
爲了防止兩隻大野豬半路突然醒過來,蔡鴻鳴把它們殺了,然後帶着滿滿的收穫回去。
野豬太多,而他們只有六個人,不得已,他們只好把小野豬捆得緊緊的塞進揹着的揹包裡,然後兩人兩人輪流擡着野豬。走走歇歇,回到祁連村,已是紅霞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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