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秦越也讓血符一直停留在半空漂浮着,面有得色的受着大陳陽的誇讚。
我有些不耐煩了,這確實不怎麼好玩,純粹是浪費時間。
於是我就衝那大陳陽說:
“姓陳的,咱們玩點更好玩些的,來打個賭吧。被這破符打中後,如果我完好無損,我叫你爹。否則你叫我爹,怎麼樣?”
大陳陽一聽就愣了一下,又是由頭到腳打量了我一番,神色有些難以置信。
“教官,這種賭博還用得着您親自出馬嗎?”
這時秦越對我嘿嘿冷笑一聲:“還是讓學生我來吧!看我怎麼搞死這廢物!”
“你?”
我懶洋洋的瞥了他一眼:“你也行。不過是你的話,賭注就要更大些了。就賭你兩條腿,好不好?”
秦遠立即暴怒,額頭的青筋暴跳:“死垃圾,賭就賭!如果我的血符不把你搞成重傷,我就把兩條腿送上!如果你沒一點傷害,你就把狗腿拿來!”
我點點頭,衝他一翹大拇指:“夠膽,夠種。”
那大陳陽也點了點頭:“也好,秦越,要讓高一級的學弟不再張狂,徹底信服你,跟他賭一把也好。我來作證,誰賭輸了,都由我來親自作證和履行賭約!”
我哈哈一笑,對那大陳陽勾了勾手指。
“高一級的,你們看好了!”
秦越嘴角掠起一絲邪笑,大拇指往中指猛的一彈,那血色符籙就衝我飛射了過來。
飛到中途,那血色符籙就漸漸的飄出一縷縷血色霧氣,像毒蛇一般向我們身上纏繞過來。
“就這麼回事?”
我稍稍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失笑。
雖然我暫時還不知道那血色火符的真正邪異之處,不過常年來在一次次在屍羣鬼堆中出生入死的經歷,已經讓我養成了一種直覺。
就是對各種鬼術邪法、各種兇魂厲鬼的直覺。
直覺告訴我,這火苗看上去卻是有些邪異可怖,不過只是一點小手段。
還真不值得我出手。
“好!秦越,太好了!”
那些學生卻看得眉飛色舞,紛紛拍掌叫好。
“那血霧是怨念極強的厲鬼的魂氣,會侵入人的大腦和靈魂。這下子看那高一級的怎麼死!”
不少學生都紛紛拍起了手掌,幸災樂禍的圍觀着。
我乾脆就眯起了眼睛,眼觀鼻鼻觀心的養神,懶得理會他們。
要處理這點火苗,真是再簡單不過了。
只要我逆轉靈氣,爆發出一點火焰之氣,就能把它給燒了。
甚至乎,我根本就用不着這樣。
“嘻嘻嘻嘻……蘇海你還真夠淡定的。不過你確實也有淡定的資本。”
不知何時,那千年女鬼又出現在我身邊,對我嬌笑一聲:
“你的體質已經是二級鬼體,無論肉身還是靈魂,都達到了一個新的強度,接下這點小手段,是完全沒問題的。”
我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心裡在想着:
就算沒機會和那大傲陽交手,只要我以肉身都接幾次他們所謂的“鬼炎流星符”,也應該足以轟動全校了吧。
所以我乾脆就閉上了眼睛,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不過正在這時,我卻聽到了一陣哇的驚呼,正是那幫高二級的學生髮出來的。
又怎麼了?
我略微動了一下眼皮子,看了一眼。
然後就看到了東方木面無表情的走到了我右側,背後揹着那把半人高的生鏽大鐵劍。
只是那大鐵劍上,已經染上了一抹血跡。
那血跡,像極了秦越打過來的血色火符的顏色。
我並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那些圍觀的學生個個都震驚了,不少人下巴都掉到了地上,表情十分的精彩。
我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回事,那東方木用大鐵劍把血色火符給接下來了,而且毫髮無損。
“那個姓陳的,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嘿嘿!”
我對那大陳陽揮了揮手,衝他一笑:
“男人大丈夫,說到做到,現在你知道該怎麼處理秦越了吧!”
大陳陽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憤怒而鐵青,他嘴角抽動了一下,就鏗的拔出了長劍。
“老師,這不算,他並沒有直接受到血符的攻擊!”
秦越一看到大陳陽手中的長劍,就大吃一驚,臉色變得煞白。
“爲什麼不算?你又沒有事先規定,別人不能幫我擋下。”
我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說:“遊戲規則都是遊戲開始之前就訂好了的,你別不遵守規則。姓陳的,你作爲老師,也不得不承認這回事吧?”
大陳陽臉色青得可怕,神色猶豫他這回真的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按照遊戲規則,他作爲這場賭約的裁判,肯定得砍掉秦越兩條腿。
但是剛纔畢竟是他先說話說過頭了,誇秦越的符術怎麼怎麼厲害,說我會怎麼怎麼的非死即傷。
說到底,秦越會跟我打賭,大陳陽最少要負一半責任。
“姓陳的,你是老師,而且是當着這麼多學生的面前承諾過的。你想毀約也可以,只要你肯對着在場每一位學生的面,都說一句:我不是男人,我沒蛋蛋。然後我就完全可以放過那秦越。”
我淡淡的瞥着那大陳陽,進一步逼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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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陳陽的臉色鐵青得接近了綠色,他咬了咬牙,神色木然的拎着劍,向秦遠走了過去。
“老師,你別……別……”
秦越一看到這架勢,就完全喪失了理智,他嗷的狂吼一聲,渾身一抖,那黃乎乎的液體就從襠部流了下來。
他雙腳拼命顫抖着,看樣子他是想跑,但是他根本就跑不起來了。
再說,就算他真的跑了,難道跑得出這個實戰場嗎?
全班學生都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每個人都是難以置信的目光。
“怎麼會這樣子?人靶子沒一點事情,打靶的人卻先傷了一個?”
一個瘦削學生呆滯的喃喃自語。
“秦越,我是老師,說到做到,你剛纔的賭約我幫你履行了。我會想辦法幫你接上去的!”
說着,大陳陽一咬牙,手中長劍唰的一聲,化作一匹寒光,從秦越襠下揮過!
嗤——
一聲輕響!
那長劍大概是鋒利異常,削鐵如泥,削骨就更不成問題了。
然後,秦越兩隻毛乎乎的腳,就齊刷刷的斷了,掉到了地上。
秦越也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愣了一下子,那血液纔像噴泉般,從他雙腳斷口處狂噴了出來。
秦越兩眼一翻,也沒有吭聲,就硬生生的癱倒在地上,像死狗般抽搐着。
不過,那些圍觀的學生卻並沒有顯出多大的驚懼之色。
在這人命如草芥的育才中學,就算有人被一刀砍掉腦袋,都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只不過,現在是由一個老師親自砍掉自己學生的腿,確實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那些學生當中,有着一些性格更爲冰冷孤傲的人,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更是無動於衷,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他們大概也是有點能耐的人。
“來人,把秦越和他的雙腳,處理一下!”
雖然事情的過程有些讓大陳陽爲難。不過事情發生之後,他卻也是沒太大的反應,只是一揮手,淡淡的說了一句。
他望向地上那秦越的眼神,甚至有些嫌棄和不耐煩。
“嘿嘿,有點意思,那你再接我一下子看看!”
這時又有另外一個學生站了出來,眼裡閃過毒蛇般的冷光,打量着東方木。
這學生就是那羣高傲之士的其中之一,看他的胸牌,得知他名叫魏田。
“……”
東方木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臉上沒有顯出半死表情,仍是一根木頭似的杵在原地。
魏田眼裡顯出一絲不悅之色,他也是念咒掐訣,很快在胸前凝聚成兩張燃燒着的血色火符,向東方木激射了過來。
這火符的血色更加深,更加濃烈,就像要真的滴出血來一般,那腥臭更加的撲鼻,讓我渾身不舒服。
看得出,這魏田的符術勝出那秦越很多。
東方木淡淡的瞥了那火符一眼,卻仍只是兩手交叉抱在胸口,不見有絲毫動作。
只是當那血色火符打到了面前不到一米,他才呼的拔出大鐵劍。
倏倏——
那半人高、重達六七十斤的大鐵劍,在他手中卻像一根棍棒一樣輕巧,揮舞出一片劍影。
只不過,那劍影和普通劍影不同,帶着重重煞氣,裡面隱隱有厲鬼咆哮、兇魂哭嚎。
在那劍影的絞殺之下,那率先飛纏過來的血霧煙消雲散,不知所蹤。
而那兩片火符也沒入了那刀光劍影之中,然後一切都風平浪靜,沒半點動靜。
呼——
一陣風聲,東方木已經把大鐵劍插到了背後。
那劍身又是多了兩抹血痕,不過那血痕卻在慢慢的變淡,就像被大鐵劍吸收了一般。
當然,在格擋火符的過程當中,我看到東方木的手臂也是顫抖了兩下。
而且,當他把大鐵劍插進背後之後,一雙手還在不由自主的顫抖着。
看得出,魏田這兩張火符,確實力道相當的驚人,讓東方木也吃了點小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