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徐徐吹來,把樹葉吹得花花作響,不遠處小溪緊緊流淌,梔子花的花期已經接近末期,不過草坪變卻有一株梔子花開得正盛,潔白芬芳,隨着風吹瀰漫四周。
沈念穿着一件單薄的運動衫,在後院子手拿着長劍,先是固定的練習最基本的劍法基礎,刺劍、劈劍、撩劍、崩劍,一練就是接近一個小時。
至於別人看不見的葉則靈,則是在一旁拿着水壺,在打理她的那三盆盆栽。這些盆栽也不是什麼靈草靈藥,對於葉則靈來說並沒有什麼用。
不過這是她的習慣,也並沒有報什麼樣的目的。沈念想要詢問葉則靈,問哪裡可能存在有靈草這種對她有幫助的東西,如果有辦法,沈念倒是相幫葉則靈弄一兩株回來。
可惜葉則靈說靈草是可遇不可求的,除了一些名大的門派內,可能會有栽植,其他的自然界,不敢說任何一個地方絕對會有。
所以沈念只能作罷。
沈念出劍的速度不算快,一秒鐘約莫就是一次,但是勝在平穩和固定,而且次數如果算起來就有些恐怖了。
接近一個小時,那麼就是至少已經三千劍,而且是隻多不少,因爲沈念後面出劍的速度並沒有多少減慢。
只是出這三千劍,練完之後沈念就已經感覺渾身發熱,額頭上也已經有了汗珠。這些簡單基礎的劍法。是楊老頭特別叮囑沈念,需要每日勤加練習,不得偷懶。
簡單的劍法。當你無比純熟,可以將其施展到一種極致的時候,那麼簡單的劍法也就成了絕世妙招了。
所以說,現在沈唸的劍法,也已經有了一點韻味,平日裡沒有了楊老頭指點,但是葉則靈這隻同樣深不可測的女鬼。卻又會偶爾指點沈念幾番。
沈念調養了一會兒,才又開始將身法運用起來。加入到劍法之中,相當於是在練習實用的戰鬥劍法。
葉則靈打理完了三盆盆栽,纔來到沈念身邊,認真的看着沈念每一次的移動。每一次出劍的姿勢和技巧。
半響之後,她忍不住開口說道:“教你劍術的這位前輩,在劍術上面的造詣,已經是堪稱宗師了。單論在劍術上,我是差他很多的。”
葉則靈長髮飄飄,一聲白色長裙,宛若仙女,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沈唸的長劍,就算沈唸的長劍變化得再快。速度再迅猛,劍的虛影再多,她都能看得清楚。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漏。
“看着你練劍的方式,對我也有一絲的振動。”葉則靈輕聲道。
沈念身形驟然一停,緩緩收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收回心神,笑着說道:“有什麼觸動?”
沈念劍法一停的時候。周圍的草坪的小草、樹葉,都有了一點點的變化。恢復了自然原本的姿態,這個變化雖然不大,卻足以驚人。
因爲這代表着,剛纔沈念練劍的時候,看似只是普通,但是實則已經有了劍意,能夠隱隱牽動周圍。
這就好比練拳高手,每一拳出都必定會有強烈的拳風,拳頭爲止,都足以讓一般的敵人嚇破膽。
“當劍法多變到了極致,由簡至繁,勢必會由繁再至簡。我生前的時候,還一直在追求劍法的多變上面,但是教你劍法的這位前輩,卻已經是在將劍法返璞歸真了。”葉則靈眼神中有着少有的彩色神采。
沈念點頭,笑着說道:“楊老頭教我劍法的時候,倒的確也是這樣和我說的。剛開始我還不明白,也理解不到他這番話的意思。到了現在,我大致是觸摸到了一點點了。”
練劍如練心,沈念現在大抵能夠明白到一點劍心是如何。
當他的劍法如果能夠達到極致的時候,每一劍無須任何的變化,就是原原本本的那一劍,殺人之劍,斬破一切之劍。
這一劍不需要迷惑敵人,而是要斬斷一切的迷惑,讓敵人無可阻擋,那麼這纔可以說是達到了劍法的最大威力。
“如果教你劍法的哪位前輩,真的猶如你所說的那般,乃是世外高人,眼中沒有正邪之分,也沒有利益能夠讓他看重,我倒是希望有一天能夠去拜訪他。”葉則靈絕美的臉上有着嚮往之色。
平日裡不食人間煙火,無慾無求的葉則靈,內心其實還是有一些東西能夠引起她的興趣,能夠牽動她的情緒。
這些東西,沈念暫時還沒有發現,或者說發現得太少了。
“要去拜訪楊老頭倒是簡單得很,他可沒有小說裡面那些隱士高人的臭脾氣,不講究什麼投緣人,也不是非要什麼機緣才能相見。”沈念笑着說道。“只是,你作爲女鬼的身份,就算楊老頭不在乎正邪,也不會在乎這個嘛?”
沈念現在對於修煉者,也算是接觸了很多,瞭解了很多了。
當真正的融入了這個圈子裡之後,就會發現這個圈裡並不是像他以前想象的那般神秘。雖然與普通人的圈子不會溝通,但是卻也算得上是正常。
這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普通人,其實也很難進入上流社會的圈子,也不知道這個圈子是怎麼樣的,但是其實一直都是存在。
正式因爲這樣,沈念融入了修煉者的圈子,卻仍然沒有接觸過任何的鬼魂。沈念甚至在心裡懷疑,就算所謂的正、邪修煉者有劃分,但是卻根本沒有劃分鬼魂這一類!
所以沈念覺得,恐怕葉則靈的身份被其他任何的修煉者知道了,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這種感覺,就像是普通人知道了修煉者一樣。女鬼對於修煉者來說,就像是修煉者對於普通人,都是神奇的異類。
“應該不會在乎吧。”葉則靈蹙了蹙眉,也有些捉摸不定的說道。
她比沈念更加的瞭解,她自己的身份有多麼的敏感,如果被某些人知道了,會引來多麼大的震動,會引來多麼嚴重的後果。
不過……只要教授沈念武學的這位前輩,不認識那些人就沒事。
兩人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討論下去。沈念回別墅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衣服,就離開了別墅區域,準備去取前幾天他定製的飛鏢。
最開始定製的飛鏢,經過幾次的戰鬥,已經摺損或者遺落了大半,現在他身上只剩下了三把,所以爲了防止萬一,現在自然得多定製幾把。
其實也不用以防萬一,以沈念他現在的敵對狀態,且不說馬上要和陳雪蓉一起奔赴京城,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等着他。
就算他呆在蓉城,也不照樣會有很多用得到的地方。
李小荷的仇,他肯定是會報的,韓本初和霍爾德,這兩個人他都不會放過。再加上那所謂青花門的少主,他將天蠍殺死了,敲山震虎,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對方會不會繼續找他的麻煩。
所以,沈念接下來的戰鬥肯定不會少。
這次沈念定製的脫手鏢不再是上次定製的五棱鏢,而是三棱鏢,要更輕一些,依然三寸七分長,不過只有六兩。
至於匕首,沈念則是將原來的那把放下了,他現在身上佩戴的是大波女沐春風的那把銀色匕首。
沐春風的這把銀色匕首不單單看上去更拉風,手感更好。而且,關鍵材質更加的強悍,估計就算在一般的定製店裡面也是做不出來的,說是吹毛立斷,削鐵如泥都不誇張,殺傷力自然也就比沈念原來的匕首更大。
沈念倒是很好奇,下次如果再遇到沐春風,他手中拿着這把匕首時,沐春風這個大波女會不會氣得直接將他推倒在牀上?
想到沐春風,沈念就想到了沐離口中的青花門門主,那個讓沐春風都犯花癡的男人,沈念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
就算他沒說喜歡沐春風這個大波女,但是他也沒說不讓自己的人格魅力和男性魅力,將沐春風迷得神魂顛倒啊?
這個女人明明都對他做出了那種事了,他可以不在乎,也沒有說讓沐春風負責。但是,沐春風總不能心裡沒有愧疚,就真的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吧?
這讓沈念心裡憤憤不平,恨得有些牙癢癢。
大男子主義就是這樣,不管我怎麼樣,對你是什麼感覺。反正,你就是不能喜歡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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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偌大的麓山國際別墅羣,不算遙遠的第二期住宅地。
一棟豪華程度絲毫不亞於陳雪蓉別墅的院子裡,大槐樹下的青花門少主花英傑,也正剛練完劍。
花英傑接過下人遞過來的白色毛巾,擦拭了一下汗水。
那位老管家恰好走過來,花英傑就笑着說道:“徐伯,有什麼消息了了嗎?”
老管家微微弓着身子,說道:“沒有。沒有打聽到任何一個大門派中,有一個叫沈唸的青年俊傑。”
“沒有打聽到?那麼就說明只有兩種可能了。要麼是這人來歷大得嚇人,連我們都打聽不到;要麼就是他是個野路子,只是得到了某一種奇遇。”花英傑分析着說道。
他擦着汗水,沉吟了半響,忽然問道:“徐伯,你說我們是賭他是哪一種呢?”
老管家臉色如常,說道:“一切聽少爺吩咐。”
花英傑呵呵一笑,道:“不管賭那一種,我都要認識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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