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更忘不了那個夜晚。也是因爲她,我才發現跑到我身體裡的師傅。
她正是我和胖子猴子迷路那晚上遇見的紅衣女鬼!
她不是在樹林裡面嗎?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而且身上怨氣更是強橫到極點,大白天都能鬼上身!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丫的,居然還記得我。
媽蛋,她會不會突然腦子發燒,來找我呢?
我瞬間心情就不美麗了,被一個女鬼惦記,還是怨氣極爲濃郁的女鬼惦記,怎麼想我心裡都不得勁。
“怎麼了?天佑,要到家了,看你情緒很低落啊?難道回家不高興!”突然王大叔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擡頭看到擋風鏡外,濃霧漸漸稀少,已經不用前車燈就能看清楚路。
說來也奇怪,那片濃霧居然只是在那一截路上,只要跑過來,就沒有任何霧氣,天空晴朗風情怡人,山清水秀,空曠神怡。
管她呢?想那麼多做什麼?我就不信她敢來找我。哼,我也不是好惹的,我可是有殺手鐗的大法師!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就和王大叔閒聊起來。
一刻鐘後,車子駛入村子,沿着貫穿全村的公路,直接把車停在我家門口。本來我想要邀請王大叔去我家的,結果他說難得回來一次,要先回自己家去看看,完了在來找我。
我下車的時候,他還問我什麼時候回去,給他說一聲,好送我回去。他這麼熱情,讓我很不好意思,直接擺了擺手,說不用了,到時候回城自己坐大巴車就行了。
王大叔很執拗,非要問我要好久回去,一定要送我。我沒辦法,默默算了一下時間,最遲都不會超過五天,因爲五天後還有還有其他事,所以我說三四天。
王大叔也算了一下時間,然後才說沒事,就等我三四天。但是我明顯能感覺到他時間很緊,只是爲了我,硬要留下來罷了!
最後我苦笑的打了一個招呼,就往家裡走去,這份情我只能記在心裡,以後有機會再還了。
走到家門口,院子門是敞開的,我一走進去,正在院子裡面曬糧食的老媽,看見我就停了手上的活,急匆匆跑過來,一把把我抱住,又是摸頭,又是摸身上的,一會兒又說我瘦了,一會兒又說要去準備好吃的,給我吃。說我在城裡學校上學苦着了。
這一次我才深刻體會到兒行千里母擔憂這句話的含義。
然後老媽滿懷欣喜的拉着我就進屋子,連正在忙碌的活都丟到一邊。走進屋老媽就問我吃飯沒有,肚子餓不餓,想吃什麼之類。
我都還沒說話,老媽又自言自語般,把中午要吃的菜已經數落一遍。接着讓我坐一會兒,就跑進廚房忙碌去了。
看見老媽忙碌的聲音,我既感動又無語,問了半天我一句話都沒說,全讓老媽說了,果然還是這麼霸道啊!
搖了搖頭,我站起身來,在房間裡面轉了轉,客廳的那個神臺還在。想起當初自己被師傅嚇的往神臺面前跪,現在回想起來也是醉了。
然後我又去其他地方轉了轉,還別說,這次回來還真有一種隔世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常年在外,都沒回來過一樣,滿腦子都是去榮城之前的回憶。
臨近中午,老爸也是滿頭大汗從外面走了回來。不過他並沒有想老媽那樣表現的很熱情,而是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回來了,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不過我卻能從這幾個字當中,卻能體會到那種濃濃的關心。或許是因爲父親不善於表達,沒能把自己那份情感表現而出來而已。論起對我的關心,絕對不會比老媽少。
很快,老媽做出一桌子豐盛的午餐,雞鴨魚肉樣樣齊全,唯獨素菜很少。
“快吃,多吃一點,你正在長身體,營養跟不上怎麼能行!”
轉眼我碗裡堆的跟小山似的,一塊塊肉,都是該物種身上最好的部位。就像那根大雞腿一樣,老爸老媽都捨不得吃,直接夾在我碗裡。
只是…
老媽,我是人,不是豬啊!這麼多怎麼吃得完?
我看着碗裡的肉,又是一陣欲哭無淚,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本來想求助老爸,結果老爸說一句,男子漢就該多吃點。
好吧!爲了證明我是男子漢,我咬着牙,開始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寢不言食不語!
吃過飯後,老媽張羅着收拾,老爸夾着一根菸,坐在沙發上喝茶,把我叫了過去。就開始盤問起來,全都是在學校的學習情況,和同學相處情況之類,但凡是我有一句說的不對,就要暴起打人。
面對老爸這種盤問,我只能戰戰兢兢的回答。
不一會兒,老爸突然問道:“我記得今天才星期二吧!還沒放假,你不上課?”
“這個,我請假了,回來有點事!”我低着頭,糾結了半天,才說出這句話。
果不其然,老爸還是生氣了,大聲嚷嚷說:“你一個小屁孩,有什麼事比你學習重要?非要請假回來,你就不會給家裡打個電話讓我們去幫你跑?說,你是不是在學校闖禍了?才逃回的!”
老爸越說越氣,居然轉眼就給我扣上帽子,還蓋棺定論,覺得就是這個樣子,伸手就要來打我!
我去,你可真是我親爸啊!
我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來,邊躲邊喊老媽。
面對老爸的家暴,我可是非常熟悉,這個時候非老媽不能解決。
果不其然老媽一出來,看老爸打我,就黑着一張臉,走到老爸面前就化身母老虎:“兒子纔回來,你就不能等孩子休息休息再說。說着還要動手,你動手給我試試。你今天敢碰兒子一下,晚上就別想上老孃的牀!”
“你說這些做什麼,孩子還在呢!況且我也沒想打他,只是嚇唬嚇唬他罷了!”老爸又瞬間化成小綿羊,屈服在老媽虎威之下。
我偷偷笑了笑,爲了防止老爸事後算賬,所以找了一個藉口,一口氣跑出家門。
我在村子裡面轉了轉,因爲同齡人都在學校上學,沒人陪我耍。着實讓我有些無聊。
“師傅,你說的法器在什麼地方?反正現在我也沒事,要不現在就去取了吧!”我走在村裡的路上,突然想到寶貝的事,就在心裡問起師傅來。
師傅沉默了一會兒,才突然說:“行啊!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我,看見的那塊碑沒有?等晚上你帶上工具,就去把那塊碑挖開,法器就在下面。”
那塊碑?
我迷糊的撓了撓頭,仔細的想了想,纔想起來,遇見師傅的第一晚上,的確是看見了一塊碑,不過那不是變成石頭了嗎?難道是在石頭下面嗎?
等等,師傅爲什麼要讓我晚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