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說完,面露尷尬:“對不起,這些話我不該說,這些也只是傳言,我也沒見過,你們也別當真。”
小護士還想說什麼,聽到有人叫她,衝我們笑笑,主要是對燭炎笑笑,小跑着離開。我瞥一眼燭炎:“她喜歡你。”
“吃醋了。”燭炎瞧着我。
“嗯。”我點頭。
燭炎笑,擡手揉了揉我的頭髮,黑眸深邃至極噙滿溫柔:“笨蛋,你腦袋瓜裡都在想什麼。”
我撇撇嘴,嘀咕一句:“想你。”
燭炎眸光一沉,沒等我反應只覺得脣上一暖,心忽的顫了顫,燭炎呼吸有些急,我壞笑了一下,剛想說點什麼,燭炎低聲道:“說吧,你發現什麼?”
嗯?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被他忽然一個吻弄得有些發矇,腦瓜裡一片空白除了燭炎啥都沒了。燭炎眉峰微皺,沉聲道:“笨!”
“賴你!”我立即道。
“對,賴我。”燭炎斜勾着脣笑起來。
“啊!”
正說着,躺在牀上的于娜忽然驚叫一聲,我跟燭炎相看一眼立即走到于娜病牀前。于娜痛苦掙扎,不斷痛苦尖叫,她的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着,我走上前想要按住她但沒什麼用處。
“啊,救命,救我……”于娜緊閉着眼睛大叫,聲音裡滿是恐懼,“救我,救我,不要,不要殺他,不要……”
不要殺他?
“不要殺誰?”我下意識的問道。
“不要,不要殺他!”于娜自顧自大叫。慘叫持續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才停下來,之後于娜繼續昏迷,彷彿什麼都沒發生。燭炎叫來醫生給於娜做了檢查,沒有任何異常,她依舊處於昏迷。
老徐他們夫妻,到底怎麼了?我緊緊咬了咬脣,細細思索,心底裡滿滿都是疑惑。以前遇到這些邪事,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但這件事卻做的很乾淨。不對,被于娜這麼一折騰,我差點忘了我剛纔發現的事,我凝眸看向燭炎:“她的魂魄被換了。”
“小流,你說什麼?”燭炎眸色深沉。
“嗯,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她的魂魄看似完整,其實是被換過了,她其中一魄不是屬於她的,是別人的。”我瞧着燭炎,“我現在靈力不足,給我點時間我能找出到底那一魄是換來的。”
燭炎微微頷首,我也跟他點點頭:“你幫我找刀,還要一些香火。”
“好。”燭炎答應。
看燭炎走出房間,我走回于娜的病房旁,一邊凝視着她,一邊活動着手腕,準備一會剝魂取魄。
“放心,我會解決這件事。”說着我手拂過於娜的眼睛又探了探她的呼吸,心跳,這些都很穩定。看來那根魄已經跟待在她身體裡很長時間了,儘管如此但畢竟不是原裝的,早晚會出問題。
沒多久,燭炎就帶來一副刀具,什麼刀都有,我瞥一眼燭炎,隨手拿起一把手術刀:“你找那個小護士了?”
燭炎皺眉:“別鬧。”
“我沒鬧,你說你是不是找那個小護士借來的刀?”我晃着手裡的手術刀笑眯眯的瞧着燭炎,“你要不說實話,我就……”說着我掃了一眼燭炎那性感的喉結,笑的狡猾。
“小流。”燭炎黑眸沉沉,一本正經。
“你說,你是不是對人家小護士使美男計了?”我盯着他。
“你猜。”燭炎低聲道,笑的邪魅,一副我拿他沒辦法的模樣。
猜?
我快步走到燭炎身旁,死死盯着他,在他身上嗅了嗅,還好除了他自己好聞味道沒別人的味道。
“好了,別聞了。”燭炎摟過我,呼吸落在我臉上,“我身上只有你江流的味道。”
嗯?我的?
心肝一跳,我臉上有些發燒。
“好了,乖,回家再聞,先把這事解決。”燭炎嘴角帶着壞笑,凝眸凝視着我。
“哦。”我眯起眼睛答應。
轉過身,我凝住心神感受于娜的氣息,緩緩地走到她身旁,眼前出現一團幽藍的光。我拿刀劃破手指,血滴在刀上,拿着沾了血的刀慢慢的撥開那團光。我動作很小心,必須很小心,否則一個手抖就可能毀掉她的魂魄,到時候我罪過就大了。
找到魂魄所在,我仔細看了好一會纔看到一點綠光,很少,但明顯跟于娜魂魄顏色不同。
“就是它了。”我輕聲道。
說着,我餘光看一眼站在我身旁的燭炎,燭炎沉聲:“要剝除?”
“今天不行。”我回答,“剝了,她就死了。得找回她的那一點魄,也得找到這點魄的主人,我也想看看,這點魄是怎麼進入另一個人的身體的。”
燭炎頷首:“好。”
“這個被換的是驚魄,應該是受到驚嚇的時候被換掉的,驚魄膽很小也很笨很容易走丟,迷路,回不來,人也就會出現問題。”我一邊把于娜的魂魄收拾好歸入原味。
“于娜受了什麼驚嚇,這個老徐應該知道。收拾一下,我們去老徐那。”燭炎說。
我點點頭,答應燭炎。
“不過……”我想了想看向燭炎。
“怎麼?”燭炎迎着我的視線。
“我想給她換個地方住。”說着,我對着燭炎眨了眨眼睛。
“去哪?”燭炎問。
我沒立即回答,湊到燭炎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燭炎眸光凜然,低眸瞧了我一眼。
“嗯。”沒等燭炎再問,我強調一句,“就去那。”
燭炎沒追問,思索一會:“我去安排。”
“找小護士!”我眨眨眼睛。
“我真找?”燭炎看着我。
“嗯,找她。”我一臉認真,“她會幫我們。”
我看得到燭炎眼底深處有些疑惑,但我們家燭炎最乖聽話什麼也沒問我就去安排了。我吸了一口氣,湊到于娜耳邊,捂住她的雙眼,低聲道:“委屈你了,給我點時間。”
于娜呼吸微微一緊,很快又恢復平靜,見狀我鬆了一口氣,于娜她其他魂魄仍是清醒的,她還有救。
燭炎很快回來,身後跟着小護士,她還推了一個輪椅,目光有些膽怯又有些激動的看着我,嘴角動了動,但愣是沒說出什麼來。
“拜託了。”我笑着道。
小護士點點頭:“走吧。”
說完,燭炎把于娜從牀上挪到輪椅上,小護士推着輪椅出了病房,燭炎牽過我不緊不慢的跟在小護士身後。走廊裡人不多,小護士雖然緊張但總的來說她做的很好,沒引起誰注意。
進了電梯,小護士長舒一口氣。我不知道燭炎是怎麼跟她說的,但她什麼也沒問我。電梯停在地下兩層,電梯門一開,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過來,小護士回頭看着我:“你怕嗎?”
嗯?
我一愣,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看你年紀很小。”估計是看我愣在那,小護士又補充一句。
我笑笑:“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小護士猶疑。
“走吧。”我輕聲說。
小護士點點頭,沒再繼續說,推着于娜往盡頭的房間走去,房間門外豎着一個牌子,寫着‘太平間’三個字。
“你們先等等,我先進去說一聲。”小護士跟我們道,沒等我們回答就
一個轉身人已經鑽進房間裡。
一切都很順利,小護士很快走出來告訴我們可以,然後我跟燭炎跟着她進了太平間,把于娜推了進去。看守太平間的是個黑瘦的老頭,眉眼之間有着普通人少有的冷漠,或許是看慣生死。
他在自己的小房間裡擺了一個神臺,我們走進去的時候,他正在將香插進香爐,我凝眸看他一眼,他閉着眼睛小聲唸叨着什麼,他神臺上擺放着新鮮的水果但並沒神像,他拜的是誰?
“放好了。”我正思索,小護士走過來道,她看我在看那個老頭,壓低聲音道,“我們都叫他海叔,他從年輕的時候就在這工作,到現在還是。你是不是奇怪他那神臺上啥都沒有,他拜的是什麼神?”
“嗯,奇怪。”我低聲道。
“我們也奇怪,很多人都問過他,他都不說。”小護士想了想,一臉無奈的跟我說道。
“出去吧。”燭炎沉聲道。
小護士回過神:“對,出去吧。”
直到我們走,那個海叔都沒看過我們一眼,就好像我們不存在一樣,小護士說他脾氣古怪,一向不愛搭理人的。
“這次他能同意,我也覺得奇怪。”小護士感慨,然後她看向燭炎,“人真的不會有事吧?”
“不會。”我回答。
“可她還活着。”小護士遲疑。
“誰說活人就不能留在太平間,那個海叔不是呆在那嗎。”我微微一笑靠着燭炎說道。
“他……”小護士緊咬着脣。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爲什麼答應我們?對你來說,我們只是陌生人你卻願意幫我們做這些,是不是燭炎他威脅你了?還是他拿什麼誘惑你?”我靠近小護士,壓低聲音道。
小護士小臉倏忽一紅,嚥了一口氣連連擺手:“沒,他沒威脅我。是我想幫你們,因爲,她太詭異了,我覺得不對勁,我想,我想……”小護士心一急,話脫口而出。
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