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後幾天之外,我的整個暑假還算是過得挺平靜的。
坐在教室裡的我,看着窗外和平的景色,不禁回想起了剛過去不久的暑假,將近兩天個月的假期感覺完全不夠用啊,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就已經過去了。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開學一個多星期了,今天下午的授課是作爲輔助課程學習就業指導的,和學分無關的課程——就意味着可以放鬆一下了,所以在不知何時起我的目光已經移向了窗外,而且看着遠處出了神。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也和我一起看向窗外....又或者是單純的跟着我的視線移動而已,坐在我身旁的這位冷豔的少女,有着堪比雪之下的冰冷完美的容貌,睜着大而銳利的眼睛,就這麼靜悄悄的坐在我旁邊也出神的看着。
自從開學之後,第一天就站在學校門口等待着我的夜月。和上學期的情況一模一樣,幾乎是形影不離的情況,而且除了簡單的問候和必要的對話之外,也不會有多餘的接觸和交流,就這麼一直跟着。
所以,我也再一次習慣了這種日常。
因爲,如果我自己試圖其改變什麼,失敗的話,又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痛苦和記憶被揭開,那麼...保持這樣不變的日常就順利的成爲了最佳的選擇。
在看到夜月的時候,纔再一次的想起,這樣的校園生活也許就是我的日常也說不定。
如此看來,習慣...也就變得必須的了。不想改變、不想去揭露,接受表面的東西,這樣會讓所有人都變得很輕鬆吧.也許還能坐在一起普通的說着話,聊一些暑假中發生過的自己認爲在意的事情,這樣...再過幾年,也都能順利平安的從這裡畢業了吧.
所以,今天的過程也和昨天一樣,下了課之後,又可以回去了,然後在用相同的方式和話語去面對明天就行.
我是這麼想的,但....明天肯定會發生什麼不同的把.
這麼想着想着,下課的鈴聲就突然響起,打斷了這種無聊的想象,回過頭輕嘆了一聲...哈...這樣的壞習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掉啊.
我坐正了身子,把課桌上的書收回了書包,這樣...今天也差不多...
原本就該是結束的今天,現在在我的書桌前卻出現了一位讓人意外的訪客。
是來自本班絕對不可以靠近的人之一——柳唯。
此時的她已經收拾好了書包,提在手上,淡淡的看着我這邊。
【怎麼...有事嗎?】
我出於習慣性的開口問到,不過卻沒有得到立即的答覆,這樣沉寂了幾秒後,傳來了遲來的答案
【社團活動...從今天下午開始..】
【社團活動...是佐佐木前輩嗎?】
啊,被她這麼一說.我確實是在上學期加入了文學部呢,差不多都忘了...
柳唯輕輕的點了點頭,確認了一下。
是麼...還真是積極啊,那傢伙,明明在其他地方都不怎麼可靠不過說到社團活動的話就出勤率而言可是能拿到滿勤獎的存在啊。
【唯本來是準備從昨天就開始的,不過因爲其他事情耽誤了一下..推到了今天。】
這個時候,原本一直沉默的夜月像是解釋說明一樣的補充了進來,依舊讓人覺得完美的音色、空靈的旋律。
我看了她一眼,話說如果是社團活動的話..夜月也算是成員之一。不過她的那句解釋我是完全沒有聽懂,倒不如說是真希望那傢伙能在耽擱幾天啊..最好這個學期就這麼算了吧。
【既然這樣..那就..】
【等、等等...】
在我起身準備出發的時候,夜月輕輕的拉住了我的衣袖。
我和柳唯都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怎麼了?】
【有事...】
說着,她鬆開了手,然後也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猶豫的看了看我之後,繼續說到
【今天...你不用去的...】
【哈?】
【....再見。】
再見的話是柳唯說的,微微的對着夜月行了一禮後便向着教室外面走去,夜月也點頭示意了一下。
柳唯離開後,我再一次對着夜月問到
【爲什麼?】
就算對她說的“今天我不用去”感到由衷的高興,但這個時候還是應該問一下理由纔對,畢竟...感覺事情並不那麼簡單。
夜月慢慢的低下了頭,把目光撇向另一邊,輕聲的說到
【爸爸...有事找你...】
【哈?】
不,等等,夜月的爸爸...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就是開學第一天就把我交到辦公室的那位中年大叔吧?學院長?他現在找我有什麼事...那個變態女兒控大叔。
【你說的是學院長麼?】
【嗯.】
夜月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很奇怪...我已經確認沒做過任何不應該做的是所以他也不應該找我纔對啊...
不過就算很奇怪,但也是跟在夜月的身後老老實實的想着院長辦公室走去就是了.
畢竟那傢伙可是我的頂頭上司吶。
十分鐘左右,我們一起來到了辦公室門口.真沒想到我會再一次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啊.
稍稍的感嘆了一下,實在是沒什麼幹勁呢...夜月並沒有敲門,而是直接就推門進去,我也趕緊強打起精神跟着走了進去。
我們的學院長,夜月的父親——夜月九流正端正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直直的看着門口,似乎根本就是在等待我們的到來一樣。看到我們進來之後,就順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高興的和夜月打着招呼。
【啊,小音來了,辛苦了,剩下的事情交給爸爸就行了.】
【...】
夜月沒有搭話,默默的退了出去,小心的帶上了辦公室的門,也就是說...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咯?隨着關門的“咔嚓”聲,我的心臟也彷彿“咔嚓”的蹦了一下。
那一瞬間,站在我前面的這位中年大叔原本還算是溫和帶着微笑的臉瞬間哭垮了下來,就像晴朗的天空突然之間變得烏雲密佈一樣的恐怖.
不、不會被滅口吧...
【比企谷.】
【啊、哦...】
【用敬語!】
【在!】
被他用命令似的語氣說的時候,我不禁變成了立正的姿勢,大聲的回答到。好可怕的氣勢啊...
【我們又見面了.】
夜月大叔慢慢的走了過來,做到了會客用的沙發上,然後指着對面的那張沙發對我說到
【坐下.】
【哦.、哦】
我糾結了兩秒,有些緊張害怕的坐到了他對面的沙發上,眼光死死的盯着他...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的話我是時刻準備逃跑的...真的。
【嗯...】
沉默了一小會而後,從他那邊傳來了一陣重重的鼻音,然後“呼”的一下靠到了沙發上,歪着頭,皺着眉頭看着我,深邃的眼睛裡散發出灼人的目光。
【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
【哦?說說看。】
【你是夜月前輩的父親,我們學院的學院長..】
【還有呢?】
【名字...是夜月..】
【行了】
我還沒有說完,他一罷手,身子往前探了過來,雙手支撐在兩邊的膝蓋上,下顎輕輕的放在手背上如同審視嫌疑犯一樣的看着我,用深沉的聲音說到
【我說的..是其它的東西。你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