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翎知道,不能怎麼下去了。
高手交鋒,節奏非常重要。一旦兩個實力相當的人交手,最重要的就是爭奪節奏控制權,或者破壞對方的節奏。一旦其中一方掌握了節奏主導權,另外一方就只能夠放大招硬拼,一擊定生死勝負了。
真的到了這一步,掌控節奏的一方贏面也會大上兩成以上。
現在,黃藥師就像是在蜘蛛結網一樣。李翎固然靠着玉簫劍氣讓黃藥師忌憚,但仍然能夠通過一步步的收網,限制李翎的發揮。
別的不說,李翎已經由剛開始和黃藥師攻防對半,變成現在的三攻七防了,勝利的天平不斷地向黃藥師傾斜。
“咚!”
一聲沉悶的響聲自兩人交擊處響起,李翎借力後撤到三丈開外,黃藥師也後退三步,留下三道深深的腳印,正是通過奇門五轉進行卸力。
“多謝黃前輩指點!”李翎再次躬身行禮,語氣恭敬的說道。
“兩年時間,桃花島的武功能夠達到這個程度,你已經很不錯了。走吧,我們去祭奠蓉兒她孃親,以後不要叫我黃前輩了。對了,你家中可還有什麼人?準備什麼時候迎娶蓉兒?”
李翎是沒有看到黃藥師揹負在身後的右手,此時掌心一片青紫,顫抖不已。卻是剛剛李翎情急之下,用力過猛,使用以點破面的彈指神通和黃藥師的落英神劍掌硬拼了一記。如果不是奇門五轉的神妙,黃藥師差點兒沒接下來。
當然,這也有黃藥師猝不及防,沒想到李翎的指力如此強橫的原因。
“黃、黃伯父,在這個世界,我孤身一人,家中不曾有什麼長輩。至於什麼時候迎娶蓉兒,一切全憑黃伯父做主。”暗暗的沉吟了一下,李翎有選擇的說道。
聞言,黃藥師心中暗暗一喜。
他一向對黃蓉這個寶貝女兒疼愛有加,視作掌上明珠,心中唯一的牽掛。如今李翎孤身一人,卻是最符合他的心意,以後女兒和女婿自然要和他這個岳父一起生活在桃花島上。
於是他聲音中含着喜意道:“既然如此,那就由老夫做主。等到蓉兒到了雙九之齡,你們就在桃花島把婚事辦了吧。”
……
海面上,波濤滾滾,陣陣海浪拍打着船舷,激起朵朵潔白的浪花。海天之間,海鷗來回飛舞,聲聲清脆的鳴叫傳來。
李翎和黃蓉立在船頭的甲板上,兩人都是一身白衣,如今在兩個世界穿梭,三年時間也蓄起了一頭長髮。
兩人都是一身白衣,海風吹拂,衣帶飄飄,獵獵作響。黃蓉長髮披肩,烏黑亮麗,猶如拉過一般,頭髮上束了條金帶,配上幾件現代款式的珠寶飾品,更是燦然生光。
她的身形婀娜修長,大約一米七的個頭,看起來和李翎很是相忖。李翎環抱着黃蓉的腰上,黃蓉就順勢靠在李翎懷中,把玩着一縷髮絲。
“翎哥哥,我們去哪裡啊?”黃蓉向李翎撒嬌道。
“隨意走走,順便試劍天下!也有幾個地方需要去一趟,比如說終南山。承了王重陽好大的情,獲得了呂祖傳承,我和王重陽怎麼也能夠算得上同門,總是要拜訪一下。還有呂祖在傳承中記錄的一處修行秘府,還有黃伯父的一些問題。”李翎把玩着黃蓉白嫩的手指道。
“那你的任務怎麼辦?”黃蓉好奇的問道。
“相比於爭霸天下,這次的天下第一和武林盟主已經沒有那麼麻煩了。如果以前我覺得難度是一百分的話,我就算把【九陰真經】和【先天功】等神功秘法拿到手,沒有十年修行,天下第一也絕對落不到我的手裡。現在有了【先天無極經】,我覺得三五年是絕對夠了。”李翎微笑着說道。
“哼!早知道,我就不修行桃花島的內功了。現在我修行了足足八年,這一年還轉修【九陰真經】,還是被師師姐超過了。我覺得,五年之內我都達不到先天境界。”黃蓉嘟着嘴道,對李師師修爲超過自己耿耿於懷。
“蓉兒!不用擔心,我會爲你找到一部絕頂的修行功法。這次尋找呂祖修行秘府,應該會有收穫。就算找不到,我還有一處地方可以碰碰運氣,不用擔心。”李翎拍着黃蓉後背道。
船艙裡,老頑童正拿着一幅李翎製作的冒險棋自己和自己玩兒。不然他動不動就大呼小叫,李翎和黃蓉就別想要清淨了。
桃花島距離海岸並不遠,不過四個時辰的功夫,這艘二十米左右的海船就到了慶元府。
慶元府,靠近舟山羣島,就是後世的寧波,如今也是南宋排名第三的市舶司所在。
整個慶元府從港口到城池,繁華無比,李翎明顯還可以看到一些充滿異域風情的商人。
經過現代繁華的洗禮,黃蓉對慶元府不屑一顧,只是十數年都呆在桃花島上,黃蓉對外面的世界終究有着幾分好奇,所以才隨意的看了看。
只不過看慣了現代的摩天大廈,李翎還專門帶她們去魔都、京都去遊覽一遍,來了一個全國性旅遊。
面對這個時代堪稱髒亂差的街道,除了重見天日的老頑童,買了一大堆小孩子的玩意兒和小吃,李翎和黃蓉只是隨意走着。
其實在街道上,紅樓畫閣,繡戶朱門,雕車競駐,駿馬爭馳。高櫃巨鋪,盡陳奇貨異物;茶坊酒肆,但見華服珠履。真是花光滿路,簫鼓喧空;金翠耀日,羅綺飄香,還是別有一番風味。只不過,在李師師所在的世界,其實李翎也見過了許多,早已見怪不怪。
走到一處鬧市,一處鑼響,李翎本來對這個時代的賣藝表演沒有興趣,但拗不過黃蓉的好奇心,只好被拉着向着鑼響處行去。
至於老頑童,早就不知道鑽到哪裡去玩兒了。
只見中間老大一塊空地,地下插了一面錦旗,白底紅花,繡着“比武招親”四個金字,旗下站着兩個人,一個是紅衣少女,一個是葛衣漢子。
兩人面上皆有風霜之色,只是難掩女子明眸皓齒的秀麗面容。十六七歲年紀,玉立亭亭,容顏娟好。
那錦旗在朔風下飄揚飛舞,遮得那少女臉上忽明忽暗。錦旗左側地下插着一杆鐵槍,右側插着兩枝鑌鐵短戟。
只見那少女和身旁的一箇中年漢子低聲說了幾句話。那漢子點點頭,向衆人團團作了一個四方揖,朗聲說道:“在下姓穆名易,山東人氏。路經貴地,一不求名,二不爲利,只爲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許得婆家。她曾許下一願,不望夫婿富貴,但願是個武藝超羣的好漢,因此上斗膽比武招親。凡年在三十歲以下,尚未娶親,能勝得小女一拳一腳的,在下即將小女許配於他。”
多麼狗血的臺詞,多麼熟悉的場景。
沒想到提前一年,這父女倆已經在玩兒這一套。這個世界,丘處機、柯鎮惡和楊鐵心,堪稱智商堪憂的三大代表,加上老頑童,就是四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