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
所有人都繫上了安全帶,再三確認了沒有遺落的地方,襄城電視臺的四人組準備回家了,司機老劉最後一次詢問,得到的卻是越來越明顯的喘息聲。
他再次擦了擦手心裡的汗,握緊方向盤,油門一踩,汽車就竄了出去,車後的三人一陣驚呼,商務車高速衝向了那入口的漩渦。
在被這漩渦淹沒的時候,老劉明顯感到有一瞬間的失重,接着就感到全身的毛髮都豎立了起來,遍及全身的酥麻來的快,去的也快,之後就感到眼前一亮,灼熱溫度和嗆人的空氣一瞬間將他包圍,他完全懵了,一時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感受不到。
過了幾秒,他才隱隱約約的聽到一些聲響……
“……裡面是人,是人……”
“……天啊,怎麼是車上還寫着襄城電視臺,難道對面是個平行世界?”
“……完了,戰爭要爆發了,襄城要變成兩個平行時空的戰場……”
“……哎呀,這些當兵的傻了,怎麼不動……我靠,他們拿的的儀器是什麼,難道這裡還有輻射?”
“日,我日,肯定有輻射,大家快跑!”
老劉搖了搖腦袋,這穿越的感覺就像從水底浮上了水面,眼冒金星,耳鳴,心慌氣短,腦子像是變成了漿糊,手腳也不聽使喚,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說不出的感覺,像是失去了什麼,身體本能的反應着不捨的留戀。
外面的聲響相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聽不清楚,也不明白具體是什麼意思,好在這煩人的聲響很快都消失了,除了越來越弱的耳鳴,腦子也逐漸向清醒轉變。
過了多久,五分鐘還是十分鐘,體質強健的老劉最先從不適的狀態恢復,他眯起眼睛適應了外面的光線。
然後,他看到了,大批身穿防化服的人圍在前方忙碌,十幾輛直升機在頭頂盤旋,江面上,大量的船隻完全把水面完全封鎖!
“我……咳咳~~”老劉探出車身,喊了一聲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我是襄城電視臺的劉利友,你們是什麼人,在幹什麼,我和我的同事需要去醫院……喂,你們怎麼不說話……你們領導是誰?”
老劉喊了半天,對方都充耳不聞,一頂潔白的帳篷就在他面前搭建了起來,諸多神秘的儀器搬進搬出,對方的動作好整以暇,完全對他和他後面的漩渦視若無睹。
一股寒氣從脊椎尾骨直竄腦門,想到一個可能,一剎那他的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正在這時,後面有了動靜,老劉回頭一看,白鴿和小夏直接昏迷,王明到是挺過了這一關,直到現在纔有動靜。
老劉不知道該怎麼辦,過了一會他才狠狠的一拍自己額頭,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一看,謝天謝地,有信號了,有信號了……
以最快的時間給神通廣大的臺長掛去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對面傳來熟悉而威嚴的男中音:“喂,你是那位?”
“臺長,我是二車隊的劉利友啊……”
“嘟嘟~~”對方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老劉傻了,呆了好久才一個機靈翻出老婆的電話,迫不及待的按下撥號鍵……
然而,就這麼短短的一段時間,手機信號沒有了,聽筒裡全是干擾的雜音。
老劉呆呆的放下手機,看到對面那些穿着防化服的人拿着不知名的儀器開始向這裡靠近,他後悔了,恐懼了,那該死的通道一開啓就該第一時間衝過來,然後趁着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之前,趕緊回家,好好洗個熱水澡,睡上一覺,把這段經歷通通忘掉。
什麼穿越,什麼蟲洞,什麼人類的新家園都比不上女兒的一張笑臉來的重要。
現在晚了,捲進了這樣的秘密中,就他這樣的屁民,還不得給人切成片,放到顯微鏡下,一寸一寸的研究?
“嗵,嗵~~”防化服包裹的手指敲着他的玻璃,沉浸在陰謀論中的老劉反應過來,二話不說鎖上了車門,激動的對着車門外的人喊道:“你們想幹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嘭!”副駕駛位上的玻璃碎了,一隻手從容不迫的伸了進來,發現是電子鎖之後,“呲啦!”一聲,切割機開始工作,車門的防禦在不到一分鐘裡被粉碎,老劉歇斯底里和探身進來防化服們推打、糾纏,直到一根針頭扎進了他的脖子裡,鎮靜劑起了作用,他才安靜下來。
“別,別,我配合,你們怎麼說我怎麼做!”相比之下,王明就順從多了,他被轄制着下了車,任由滴滴亂叫的儀器將他從頭到尾、全方位、無死角的掃了一遍,任由自己被扒了個精光,全身被綁在擔架上,帶上呼吸機,帶上生命檢測儀,帶上一堆認識不認識的儀器,手指上,手臂上,胸膛上,脖子上,額頭上……
就算是昏迷不醒的白鴿也是同樣的待遇,這些人一點都沒有顧忌到她的性別,外套、內衣一一脫落。這些人的動作小心翼翼,就像面對的不是人,而是隨時都可能碎掉的寶貝。白鴿姣好的酮體完全暴露在豔陽下,換下的衣物分門別類被密封在半透明的袋子裡。
王明眼珠子亂轉,這個時候他已經不能說話了,嘴裡被塞的滿滿當當,而且,越來越濃重的睡意襲來,在他陷入沉睡之前,最後看到的是,這些人又以同樣的慎重和小心在對待那輛採訪車。
一個小時之後,襄城電視臺,襄城無線廣播電視臺,襄城市官方網站,各大活躍的本地社區、論壇都播放了一則緊急通知:
“……翰江二橋因爲橋面突然出現裂縫,橋身有坍塌的跡象,現以緊急封鎖,相關部門已經介入調查,請廣大市民通行時候繞過相關路面……”
然後……沒有然後了,目擊者已經被控制,所有的電子設備已經被沒收,所有工作,所有的細節,都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抹平,而秘密,就這樣被暫時掩蓋。
江河自從被單獨關押之後,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後悔:“媽的,當初就該馬上跑,傻不拉幾等着被人抓到這鬼地方,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