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靈光,將吳辰從神性的影響中強行扭轉過來,即將出口的真名,被一連串玄奧而隱晦的波動所取代,至此他已經完成了超脫,不僅擁有不朽的軀體,還有更高一層的生命本質。
那就是靈魂,能夠承載神性的靈魂。
靈魂化作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一舉突破無形的界限化作有形,白灰相間的鬆散和駁雜變得純淨,只有如此才能承載神性。
是的,凡人的靈魂是駁雜和疏鬆的,神性生物的靈魂已經開始向聖魂轉變,兩者有着根本的不同,就像猴子與人的區別。
“你浪費了一次寶貴的機會,這是第二次,我這樣的形態只能維持三次。”那束靈光在吳辰面前凝結出漠河的形態,吳辰沉默,金黃色的光芒一直他的雙眼中閃爍,現在的他無比的威嚴。
吳辰無話可說!
超脫,如果不是漠河藉助位面結晶的幫助,第一關他都挺不過去,凡物和神聖的巨大鴻溝難以逾越,多少傳奇強者在這樣的鴻溝面前身死魂滅,就說那位傳奇巫妖尼古拉斯,如果不是漠河的手腳,他也不能。
儘管如此,尼古拉斯退縮了嗎?
沒有,儘管九死一生,他還是做好了一切可能的準備,大量獻祭的靈魂,準備暫時寄生的*,能夠號令的所有勢力等等。
同樣,吳辰也不可能退縮,同樣,吳辰也沒有把握,對比尼古拉斯的遭遇,他的依仗同樣是漠河。
漠河搖了搖頭,“那不一樣,那位巫妖面對的是凱瑞克印記,等於直接在意志層面上對戰凱瑞克本尊,是的,在我的幫助下他成功了,於是凱瑞克的印記在神性中抹去,你得到是純淨的神性。”
“難道你的出現就爲了向我抱怨?”吳辰的聲音帶着鏗鏘的厚重,聲波剎那間震盪出巨大的漣漪,音色也面目全非,像是深沉的雷鳴,他的語氣不悅,帶動着整個殿堂的氛圍反轉,於是,連空氣都開始變得不友好起來,但漠河完全不受影響。
“好吧,讓我們進入正題。”漠河憑空坐在吳辰對面,稍高的高度,隔開了一段距離,像是暗示着什麼,吳辰的眉頭一皺,選擇了接受。
“知道我爲什麼要阻止你凝聚真名嗎?”不等吳辰回答,漠河又道:“這個主位面是個通道,是座橋樑,凱瑞克的神像……哦,不,應該是你的雕像和你的本體就是分屬兩個宇宙的橋墩,所以說,你同時存在於兩個宇宙。真名是要到宇宙本源中銘刻的,而真名又不被現實宇宙所接受,那麼,你就只能在魔法宇宙裡“註冊”……你明白了,是的,這樣做不僅這主位面會馬上暴露,而你也會被希諾所感知!”
“感謝你的幫助!”吳辰的聲音開始回落,原本的音色開始恢復,這是逐步適應並控制自身的力量的反應,漠河很滿意,然後笑了。
漠河站了起來,舉步一跨來到外面的夜空之中,在他的身前,一個空間的裂縫正在補全,裂縫後,火元素持續集聚已經促使一個半位面的形成,太陽身在其中,已經發育結束了。
夜空中,一輪血紅色的月亮懸掛在中央,那裡正是目前的神殿所在,元素精靈在那裡誕生,陰暗屬性的能力之源已經有了個雛形。
吳辰從月亮中一躍而出,身體一閃,就越過萬里之遙來到漠河身前。
“你現在處於一個關鍵時期,一個十字路口,向左,還是向右,取決於你想達到的高度。”
吳辰和他並肩而立,同樣看着空間的裂縫逐漸抹平。
“向左,是諸神的道路,向右,代表宇宙本源的眷顧,你的選擇呢?”
“向右!”吳辰淡淡的說。
“很好,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了?”
吳辰點頭。
“那麼請跟我來!”
兩人從這空間的裂縫處消失,再次凝聚形體時,已經來到一片湖泊的上空,一座廣闊的森林將湖泊懷抱其中,北方的湖岸上,礁石密佈,一輛來自21世紀的商務車停放在那裡,一堆篝火熊熊燃燒,一名靚麗的職業裝女性抱着胳膊,全身都縮在汽車的陰影裡。
“瞧!”漠河指向那輛汽車,“這裡同樣有兩個選擇!”
汽車平常無奇,但落在吳辰的眼裡卻褪去了外在的形體,還原成最基礎的粒子形態,它不屬於這個世界,元素精靈對它有着本能的憎惡和排斥,這些都不足爲奇,引起吳辰注意的是,代表現實宇宙的法則韻律瀰漫在汽車的周圍。
一輛汽車,是地球科技和工業的結晶,代表着完全迥異這個主位面的法則,它們就在這裡,等待他去選擇。
是選擇接納融合,還是排斥,這是個無比嚴肅的問題。
繼承自神性的法則投影在吳辰的身邊浮現,響應他的意志,馬上開始交錯編織在一起,領域開始編織,吳辰希望從其中獲得借鑑,並用這段時間來思考。
法則的投影相互組合、相互影響、增生,逐漸形成一個將他完全包裹的球形,凱瑞克的領域:“窺視”“陰謀”“掌控”“預知”交替着浮現,吳辰揮手將它們打散,球形破碎,所有的絲線開始融合。
褪去了表面的浮華,直指核心,最終,一條無比暗淡法則絲線出現在他的身前。
“時間!”漠河臉色變得複雜,“你選擇了最高難度!”
吳辰的手指撥弄,卻撥到空處。
“你現在需要感受它,靠近它……那會是一個艱辛而漫長的過程!”漠河搖頭,看起來對吳辰的選擇不以爲然。
時間的規則雖然暫時沒有辦法,但問題卻有了答案。
吳辰的手掌翻開,位面結晶浮現,手指在上面輕輕的一敲,位面結晶開始顫動,顫動中,構成這個主位面的基石——法則,一一浮現。
一個念頭,得自神性的時間規則加入其中。
位面結晶光芒大漲,樸實無華的外衣褪去,呈現出晶瑩剔透的質地,現實宇宙的法則韻律被吸納其中,“咔!”一聲微響,一道裂縫在位面結晶的表面出現。
同時,連同現實宇宙的通道不受吳辰控制的開啓,漩渦出現在汽車的旁邊,汽車的發動機轟鳴,車燈刺破了黑暗,吳辰將位面結晶收回手中,拇指輕撫上面的裂紋。
“從現在開始,你的時間就不多了!”
吳辰將結晶按入胸口,看着白鴿激動異常的鑽進汽車裡,“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