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說啦,家醜不可外揚,我深知這個道理,又或許是我一個大老粗多想,你滿腹經綸,爲我分析分析。”張晉忠旋入回憶中……
“已經有兩年時間,沃家小妹偷偷往自己閨房招書生,當下人偷偷告訴我,我衝去小妹閨房,結果發現房中只有小妹一人,別無他人。我不死心,連日守在小妹閨房門前,那夜,我親耳聽到小妹房裡有男人文縐縐的說話聲音,還……不止一個。接着傳出肢體摩擦的聲音,我馬上從樹後出來,衝進小妹房裡。結果房裡只有小妹自己衣衫半裸在牀上,我翻遍小妹整個閨房,竟然沒看見什麼男子,之後小妹卻不答應,尋死膩活要我遠離她的院子,不然她就不活了。”
“張大哥確定沒有聽錯?”
張晉忠從回憶裡出來:“聽錯這不可能,我是習武之人,耳目比常人,清晰敏銳。”說到這裡,張晉忠一拳打到牆壁上,震得牆壁顫三顫,牆頭上掛着的辣椒,醃鹹菜,掉他一臉。
“哀!傷風敗俗,賢弟,你說會不會是小妹的情郎暗挖地道,每夜通過地道進出?否則不可能來無影去無蹤?”
“小妹她院子離張府大牆有多遠?”沃家仙攏眉問,若說爬牆還有可能,挖地道,工程十分費時費力。
“小妹院子在張府中央。”張晉忠扒拉掉身上的辣椒與鹹菜疙瘩回答。
“是地道,便不大可能了,我隨大哥回府走一趟吧!”
這時候馬車內傳出稀鬆衣物摩擦被褥的聲音,聲音雖然十分小心翼翼,微弱得張晉忠這等習武之人,都沒上心。
“夫人剛剛醒來,別急着起身出被子,夜風涼。”沃家仙卻眉目流光,聲音溫柔。
車內果然沒了聲音。
“賢弟,你夫人不是會武嗎?”爲什麼還會這般嬌弱,好像足不出車的千金大小姐,金貴得緊。
“對,會武,還是個天生的大力士,只是她相公不讓她動,她只能躺着。”沃家
仙笑的欠揍:“她相公是她的天,她不敢有違天命。”
“呵呵呵……”連張晉忠也嘴角抽搐,怎麼方纔溫文爾雅的賢弟,他夫人一醒,就變不着調了:“賢弟,既然弟妹也醒了,我們就出發吧!我來駕馬車。去看看我家是不是有妖,我想不會這麼巧,罕見稀奇的事,就這樣盯上我家小妹子。”
“書中言,亂世出妖孽,太平出祥瑞,張大哥,這亂世,遇上妖不稀奇,稀奇的是沒有遇上的人,那纔是真正的隱患。冬梅,我們去張大哥家住上兩晚可好?”
車內明顯傳出吸一口涼氣的聲音,緩和半晌,才聽一名女子低沉的聲音:“仙哥哥做主,我相信仙哥哥,家有一個仙,事事保平安,有仙哥哥,事事平安。”
“張大哥聽見沒,沒有我,她會活不下去的,我們十分相愛。”沃家仙眼角眉梢都是欠扁的得意。
張晉忠身體狠狠抖了三抖道:“這夜越來越涼,我們趕緊走,我凍出一身雞皮疙瘩。”恩愛就恩愛,一再跟他個大老粗強調什麼?
沃子思也在這時捧着手裡的吃食過來,然後被沃家仙抱上馬車,沃子思挑起車簾一角,往車裡專之前,奇怪看父親一眼道:“我們真的要去叔叔家裡?”
未等沃家仙回答,張晉忠搶先開口:“沒錯!你爹是個保家仙,入誰家,萬事都能保平安,如今你爹這個大仙,在加上你這個小仙,全部被我請回家,我家再多妖魔也不怕。”
“叔叔妖魔不怕,可怕鬼?”子思圓大的瞳孔,幽幽望着張晉忠,將張晉忠的大臉望進他漆黑瞳孔中。
張晉忠只覺一股陰風,透過衣物,直接射到他皮糙肉厚的肌膚上,涼的他一激靈,頓時渾身汗毛孔擴張,汗毛根根直立,腦門滲出一層冷汗。
“進車裡去,沒大沒小,沒教養,小兒被他娘慣壞了,張大哥不要見笑。”沃家仙伸手一把將沃子思推進車裡,然後又將車幔擋得嚴實。
“哪裡的
話,這小子,和你兒時一個脾氣,言語間,老是像含帶什麼似的,我看你們這一家的話,比妖怪更滲人。”張晉忠說着話,已經駕馬而走。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他身邊坐着的沃家仙,此時的臉色青白青白,沒有一點屬於人的血色。
因馬蹄走動,車前懸掛的那盞小青燈,再次“吱嘎吱嘎”左右搖晃,同樣晃着坐在車前兩個人的臉上,效果確是,一個大笑開懷到赤紅大臉,一個臉青如灰,身邊經過飄蕩的白霧,均變暗變陰,彷彿他周身籠罩一層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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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晉忠搬到京城十幾年,方開始只是一介武夫,後來參軍,因身高比正常人高出過半,長相極醜,在兩軍陣前一站,彷彿擁有三頭六臂,未出手,敵人已膽寒,不戰而敗。
之後受到朝廷重用,有一次勝仗歸來,竟然受到皇上召見,本以爲從此加官進爵,高官厚祿,結果皇上一見他,險些嚇暈過去,此後不準張晉忠在進宮,所以如今依舊只是個侍衛。
不過即便是個侍衛,也足以令家庭興旺,生活富裕,從剛搬到京城的家裡幾口人,如今已是丫鬟僕人滿府。
張晉忠命下人收拾出兩套客房,客房在西苑,進張府,沃家仙有意四處觀望一番,這裡似乎一切正常,只是當沃家仙看到,院子養着的渾身上下雪白雪白的兩條短毛大狗,這兩條半人高的大狗,十分漂亮,一對沒有白眼仁漆黑如葡萄粒形狀的大眼睛內,閃爍星星一般形狀的銀亮。
沃家仙的脣角,微微勾起,勾得像月牙,細看之下,彎彎的又似彎刀,漆黑深沉的瞳孔中,泛起一滾滾層層黑氣,黑氣的中央,是一抹寒朔異常的青光:“這兩條大白狗真漂亮,只可惜不能燉菜吃了它們。”
“仙哥哥!除了漂亮女人,是漂亮的東西,你好像都討厭啊!”被沃家仙藏在披風裡,頭上罩着披風的黑帽子,隱隱約約只能勉強看到下顎的賈冬梅幽幽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