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讓我看看被害人的三具屍體可否?”
“保少爺在裡面,您隨意。”
沃家仙隨着仵作來到最裡面,三張狹窄木板上,放着三具上面蒙着白布的屍體。
沃家仙隨意掀開離他最近的一位,幸好以是深秋,挺屍房中又點了薰香,否者從屍體身上發出這股味道,真是令人難以忍受。
沃家仙微微擡手遮鼻,他掀開的是夫子,夫子屍體一看便知是吊死,脖間被勒痕跡醒目,舌頭外伸,整個面目,十分駭人。
“我有一事不明,想問仵作?”沃家仙眼睛依然淡然瞧着屍首,似乎很是漫不經心。
“保少爺請問?”仵作鞠躬回答。
這個朝代,仵作十分缺乏,這名仵作還是由沃家仙提拔上來的,所以他對沃家仙格外敬重。
“夫子爲何在屋中藏着孌童書?那本孌童書,倘若不是夫子屋中的,秦二牛似乎沒有斷袖之癖,不會將那樣的書,隨身攜帶到夫子房子觀看,而且還看到獸性大發,姦污了小柳?”
“保少爺行外人身份,真是觀察入微,這個細節,也觀察得到。”
“我妻在牢獄之中,我自是謹慎仔細,這是沒法子的事。”
仵作微愣,保少爺比以往品行,好似更加圓滑,這讓八面玲瓏的人,似乎更加可怕:“多數認識夫子的,都有些耳聞,夫子喜歡男人,而且小的這幾日,一直在奔走察看三名死者生前經歷,秦二牛之前,都是一名非常樸實的孩子。
他與哥哥秦大牛,是被後母凌虐的從家中逃出來,兩人都是險些在寒冬裡凍死餓死的人,因爲兒時經歷的苦難,秦二牛曾與秦大牛同住破爛不堪的棄屋,那時年僅幾歲的秦二牛,便懂得爲整日外出乞討的哥哥,減輕負擔。
上山撿柴火賣錢,二人就這樣相依爲命到秦二牛十歲,秦大牛十五,秦二牛就變了,開始喝酒,秦大牛也像是內疚一般,竟然縱容,之後秦二牛一發不可收拾,最後吃喝嫖賭。
後來秦二牛喝醉,會胡言論語,說他哥
哥跟男人睡覺,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因秦二牛從他哥要錢,他哥不給時,不管身在何處,旁邊有多少人圍觀,秦二牛張口就罵,有工夫和男人睡覺,沒錢給老子。
秦大牛身上謎題更多些,他與秦二牛一直沒錢,還需要乞討度日,後來突然就開起一家書院,還識字教書,若推理說法,他的錢是跟他睡覺的男人出的,字也是那個男人教的,那個男人,卻無從查起,若不是秦二牛說出他哥跟男人睡,我們都不知道有這個男人的純在。”
沃家仙微微點頭:“這般說,夫子房間有孌童書,合理化了。”而且不知怎的,沃家仙腦海之中似曾相識,有人似乎非常喜歡送孌童書。
而後沃家仙去翻看秦二牛與小柳的屍體,她們腦袋傷口,已經被仵作縫合,看着不是原來,讓人無法目視。
這件案子,最大關鍵,一直是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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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命案,因爲是沃家仙相好的犯事,京城也備受矚目,而沃家仙似乎也不是很着急,將賈冬梅從牢房之中救出,他反而時時去牢房陪着賈冬梅,天晚,就在牢房入睡。
也不在乎外面流言蜚語。
在開堂審理之時,已經來年的春天,甚至袁吉在一次到場聽審,這一次的他,謙和許多,沒在那般盛氣凌人。
劉振江坐入公堂椅內,先習慣性,將烏紗帽正了正,然後驚堂木一敲道:“升堂。”
兩邊衙役“威武”嚎叫一番後,總算是將前奏唱完。
“帶賈冬梅上堂。”
賈冬梅被兩名衙役領着上了堂,然後往中間一跪道:“民女賈冬梅見過青天大老爺。”
劉振江眼捎堂下,一看之下,便來了精神頭,漂亮,賈冬梅有十四了,脖頸修長了,個頭也長高不少,人面色也白中鑲粉,尤其那一雙水汪汪杏眼,少了嫩芽菜的稚嫩,多出幾分少女初長成的韻味。
好一個出水芙蓉的美人,真是美哉!
“咳咳……”咳嗽聲,闖入劉振江耳朵,劉振江尋聲
望去,是拿着香的沃家仙。
“家仙賢弟嗓子不舒服,師父去給奉茶。”
師爺尷尬的附耳劉振江:“老爺,您看賈冬梅時間有一會了。”
“瞎說!”劉振江眉毛又皺成八字。
“誒呦縣太爺誒!小老兒哪敢胡說,您看保少爺手裡的香,都燃盡多半。”
“他沒事點香做什麼?”
“從您看着賈冬梅,眼珠子都不轉了開始,沃家仙就自行點燃一根香。”
“反了他了,一個詐屍的人,你說他不是已經脫相了嗎?咋又跟沒事人似的,回來了,不會是被人挖墳掘墓給挖回來的吧!”劉振江做損友,做的成功。
“我的縣太爺,咱先審案子。”三角眼,見堂上一雙雙眼睛,都望向怎麼還不開審的劉振江。
師爺覺得,老爺這九品芝麻官,是做膩了。
“賈冬梅,將你殺人的經過交代仔細。”劉振江終於迴歸主題。
“民女沒有殺人!”賈冬梅道。
“前幾日,你不是口口聲聲的認罪。”
“老爺,這是去年的事了。”師爺補充道。
“這麼快,師爺您老說實話,這時間是不是過得忒快了些?”
“是很快。”這是事實,師爺同意。
“傳喚最後見到死者小柳的幾名漢子。”
幾名漢子帶到,跪於公堂後,都不約而同的尋找沃家仙,看到沃家仙站到最尾部的衙役身邊,才轉回頭,瞧向劉振江。
劉振江也意味深長的眼捎沃家仙。
沃家仙給劉振江鞠躬以似回禮,劉振江投來含情脈脈的目光。
劉振江撇嘴道:“將你們最後見到小柳的事情,從新交代一遍。”
一名漢子首先開口:“敢問大人,可以說實話不?”
劉振江險些罵人,敢情他們以前說的都是假話。
“不得放肆,從實招來。”劉振江敲驚堂木厲聲。
“草民說實話,這件案子,真的有鬼作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