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等人可不知道,變異的時空異常點居然和荷魯澤的法師塔、神秘教派法師們有着那麼密切的聯繫,用萬千事項記錄儀掃描過時空異常點,獲得詳細的時空信息資料後,便利用其龐大的計算餘量開始了主動破解,分析時空異常點有異部分的完全數據。
星鑰這樣的系統,各個部分配備的計算裝置所具備的演算能力,可想而之有多麼可怕,哪怕只是其中的萬千事項記錄儀這麼一個專業設備的餘量,便足夠令人咋舌的了,荷魯澤與使者的爭執時間,已經完全足夠它對時空異常點的額外附着物完成破解,隨之而來的自然是世界要素管控系統的針對性入侵和淨化。
古伯倫世界的神秘力量的確非常玄奧,僅以個人實力論,絕非主世界的孱弱人類可以比擬,但是,獲得超級科技協助的主世界人類,依舊能夠獲得不遜於神秘的力量,當科學能夠解析神秘的時候,神秘自然就無法抵抗科學的侵襲。
時空異常點那森森綠色和可怕的惡臭泥淖逐漸在星鑰控制的世界要素攻擊下消解開來,被強迫撐大的“門”也開始了萎縮,再加上此時此刻,荷魯澤與使者正討價還價之中,原本的攻擊斷了檔,非常幸運的,是時空樞紐佔據了上風。
在指揮中心,徐墨和朋友們歡呼起來,不過還不能大意,破解和反制在繼續,同時也在記錄着“門”上的世界要素應用方式,逆向推演着古伯倫世界的力量體系,也算得上收集對方的信息資料了。
然而荷魯澤和使者這邊也不是廢物,反而非常果斷,當他們意識到錯失先手,並且作爲控制時空異常點最重要要件的法師塔和教派法師們,都受到了創傷,想要反擊時空樞紐方面的進攻,恢復對時空異常點的世界要素權限非常困難後,立刻開始了止損措施,很乾脆地撤出了自己的力量。
這也是科學側相較神秘側優勢的一點,神秘側的施展條件非常苛刻,以古伯倫世界爲例,雖然有魔導科技、鍊金之術等器物的應用,但這些東西無論材料還是工藝,都價格不菲,極大限制了工業化、批量化的生產和應用,就更不要說法師塔和魔法師這樣的存在了,前者修建不易,後者培養艱難,自然要珍惜保護。
而科學側方面卻是確定了模式化方案後,只要資源足夠,很容易進行批量化生產製造,用強大的生產力拖垮生產力低下的一方。
時空樞紐方面的作戰取得了非常的成功,眼看着代表多餘物質的綠色臭泥所屬能量被荷魯澤方面撤走,加上世界要素對其殘餘的淨化,這個原本變異了的時空異常點開始恢復應有的模樣,中間也不再有怪獸或巨魔等入侵者出現。
等到花費了半天時間徹底完成了時空異常點的清理,它又恢復了藍白色的柔和漩渦狀模樣後,徐墨派遣了一頭機器狗,小心翼翼地鑽過異常點,探察對面的情況。
這麼大半天的,居然再沒有怪獸等物穿過來搞亂,還真是讓人懷疑對方是不是有更加危險的打算呢。
結果卻是讓人驚訝的,機器狗鑽過時空異常點後既沒有被對方消滅,也沒有失去聯繫,反而以自身爲中介,將對面的情景通過超時空通訊裝置傳輸回了時空樞紐。
只見畫面上一片狼藉,地面泥土和污水到處都是,許多樹木和藤蔓東倒西歪,一個巨大的天坑中,渾濁的污水和泥巴還在下泄着,也有許多怪獸的屍體橫七豎八,滲透着充滿腥臭味的血液,難看地點綴着這片沼澤地。
沒有之前看到的法師塔,沒有無邊無際的怪物大軍,沒有訓練儼然的魔法師大陣,沒有絕世強者的俾睨身影……就彷彿流散了的宴席,空留一地杯盤狼藉,卻不再有曾經的熱鬧。
特麼的,居然都跑了!
徐墨等人很是驚訝於這一結果。
“我還以爲會見到滿山遍野,列陣等待的敵人,卻沒想到,看到的居然是一片狼藉,跑得無影無蹤的空曠場面。”徐墨忍不住吐槽着敵人的不戰而逃,深感一拳打空,有種很是不適的感覺。
空間格納倉庫中,可還有哆啦a夢世界的世界管理機構援助過來的十數萬軍用機器人,正在整裝待發,欲與侵略者一較高低呢。
“明明不用繼續往裡填物資是個大好事,爲什麼你一副失望的模樣?”銀繡雲卻是鄙視地給了他一個白眼,雖然她是一名軍人,但她並不是好戰成狂的狂熱鬥士,她享受戰鬥,卻也不希望戰爭的陰雲時時籠罩。
徐墨哼哼一笑:“諸君,我喜歡戰爭……”
還沒說完,一旁的華書衍已經給了他一個爆慄:“小小年紀懂個屁的戰爭,沒事兒裝什麼戰爭狂人?真以爲戰爭是好玩的?再說了,之前是誰緊張得手都在抖的?”
徐墨捂着腦袋不做聲了,你年紀大,算你資格老。
還沒裝得起來就被淹沒於爆慄的逼煙消雲散了,徐墨只好老老實實展開正常的時空異常點跨越程序:派遣各種分析儀器跨過世界採集數據,機器人軍團先期進入蕩平周圍威脅,工程機器人後續跟進,開始時空異常點周邊地帶改造,製造安全帶,等相對安全的基地完成,再往對面派遣先遣隊……
一切都按部就班,小心翼翼,卻沒有人搞得清,當初入侵主世界,卻受了點挫折就跑得老巢都搬走的敵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荷魯澤和使者知曉了徐墨等人的好奇,肯定會一臉生無可戀地大喊我也很絕望啊之類,因爲古伯倫世界是一個跨界戰爭很頻繁,征服和反征服經常發生的世界,這就導致了“深諳”這種戰爭流程的本地人,在發現面臨不利局面的時候,往往都會以保存自身爲最優先事項,反正這個世界上腦袋大的人到處都是,犯不着拿自己的老本去爲別人擋災。
面對危機,逃跑不是很正常的選擇麼?這又不是無恥的事情!
於是,當荷魯澤和使者發現無法打開局面,甚至在異世界的反擊中產生巨大損失後,出於利己的考量,撤退就是最好的選擇,甚至於荷魯澤連自己的法師塔都一併轉移走了,最後留給獲得勝利的徐墨等人的,自然就是一地狼藉和滿心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