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慾望之神的“裁決”,克勞多斯爲首的貴族們歡呼起來,大聲稱頌着慾望之神的神名,薩馬諾斯伯爵則是一臉懵逼,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至於馬爾諾切讓十九世,照例畏畏縮縮,不置一詞。
一切,就這樣決定了下來,看着正慢慢圍上來的王宮侍衛,徐墨和銀繡雲對望一眼,喟然一嘆,並且在虛擬屏上看到時空樞紐的報告後,下定了決心。
徐墨站了出來,對慾望之神還未離開的神像投影,以及周圍那些盲目歡呼的貴族們說道:“我們已經警告過了,諸位的命運終究只能是掌握在諸位自己的手中,但是,我們世界的命運同樣只能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我們不能接受諸位的過失所帶來的毀滅結局,所以……我們會以自己的方式,來爭奪我們世界的未來。”
伴隨着他的宣告,天空中的泰峰號打開艙門,得到時空樞紐補充的機器人軍團已經如雨般紛紛落下,它們的目標非常明確,正是城南方向設立着世界魔法陣的龐大魔法設施。
不久前,時空樞紐探測到代表蒂亞熱麗的體徵信號,但是很遺憾,這個信號之所以被捕捉到,是因爲南城方向的世界傳送陣啓動後,在傳送目標時擴散了目標信號才被發現,換句話說,此時此刻,邪神之母的轉生體已經被人帶走,並且,由於世界傳送陣的目標座標無法確定,可以肯定的是,這次徐墨和銀繡雲栽了,徹底沒辦法堵截到目標。
這個時候,兩人的任務也不得不隨之而變,雖然無法明確敵人的目的地,無法進行精確追蹤,但延緩危機的爆發還是能努力一下的,方法很簡單,徹底毀掉那個世界傳送陣,摧毀傳送蟲洞。
雖然這麼做並不能摧毀明顯受到保護的蒂亞熱麗轉生體,但是,至少能夠給他們造成巨大傷害,蟲洞的毀滅能產生時空亂流之類的災害,哪怕無法消滅這些危險,也能將他們在一定時期內流放到世界的縫隙之中,這麼一來,即便這些禍害爬出來,也很是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能夠讓主世界等諸多世界多謝準備的時間,怎麼也比原本的區區十幾年要強得多。
這就是時空樞紐制定的b計劃,在找到蒂亞熱麗寄生體並將其摧毀的計劃失敗後的臨時替代計劃。
但這個計劃的被迫執行,也讓徐墨和銀繡雲對馬爾諾切讓王國及慾望之神失望到頂點,或者說,憎恨,翻起臉來也是怨念不小。
就在徐墨話音剛落,天空中密集的黑點已經傾瀉到格羅曼城上空,淒厲的警報聲響徹全城,即便是對這個結果感到茫然的薩馬諾斯伯爵,也抽出了自己的長劍,指向了徐墨和銀繡雲。
這一刻,兩位異世界來客是這麼地孤獨,除了天空降下的機械兵團,周圍全是刀劍相向,橫眉怒目的敵人。
“異界人,這就暴露自己的真面目了嗎?”慾望之神冷哼一聲,彷彿早有所料一般。
徐墨搖搖頭,看向神像上面目模糊的慾望之神,充滿憐憫和鄙夷,情緒很是複雜:“這位神明閣下,我說過,我們此來,合則兩利,不和則兩傷,畢竟,你們的災難如果僅僅只是你們自己受災,我們斷然沒有前來干涉的必要,看着你們自己作死就好,可現在的情況,是你們選擇了最愚蠢的敵視和對抗後,連累了我們的世界也陷入危險,我們不得已下,被迫進行自救,如果你覺得這是對你們的冒犯……我還就冒犯了,怎麼着吧!”
伴隨着徐墨熊熊燃燒的憤怒情緒,降臨系統爆發出了強大的能量波動,絕強的氣勢讓在場所有貴族目瞪口呆,根本沒有想到,外表如同小綿羊的清秀瘦弱少年,居然有着這樣的底牌。
更加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伴隨着徐墨的爆發,銀繡雲已經將從一開始就對兩人充滿敵意,拖延時間,甚至不惜拉扯着其他人共同贊成神裁的克勞多斯抓在了手裡。
“現在,就讓我們來看看,這位小丑一般的貴族,是爲了什麼而處心積慮,阻礙我們追擊怪物的吧!”徐墨纔不信這個小丑一樣的貴族是純粹的蠢,進而對他和銀繡雲進行無腦地阻礙,所以,在確定雙方翻臉後,乾脆將他帶了過來,於衆目睽睽下給他灌下了真話丸。
“異族,你怎麼敢在本座面前放肆!”慾望之神憤怒地吼叫了起來,天空的雲層都變得烏雲密佈起來,徐墨和銀繡雲的通訊設備裡傳來警報,泰峰號也發來了應對世界要素打擊的請求。
顯然,慾望之神動用他的“神力”,要給徐墨和銀繡雲來個“天罰”之類的攻擊了。
但是,徐墨完全無視了這一切,他只是大聲詢問了克勞多斯幾個問題,克勞多斯的體內顯然有特殊的能量在保護他不能說出真話,和之前的拉賓一樣,只是這一次,有了前車之鑑,時空樞紐方面早就提供了技術支持,來抵消這種防護禁制,隨即,在克勞多斯的供述下,包括慾望之神在內,所有人都愣住了。
原來,克勞多斯正是荒神教派在馬爾諾切讓王國最重要的保護傘之一,這次將徐墨和銀繡雲用緩兵之計請入王宮也好,趁機讓蒂亞熱麗一行逃跑也罷,都是出於對荒神教派的忠誠,以及對邪神之母承諾的永生的覬覦,至於慾望之神的反應,同樣在他和荒神教徒的預計之中,可以說,幾乎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了。
當他毫無保留地將一切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倒出來後,不少貴族傻了眼,原來他們真的被當槍使了,即便是慾望之神都有種被愚弄的感覺。
古伯倫世界可沒有神明全知全能的說法,即便是命運、預言等少數專司“信息”,乃至“因果律”等專長的神職,也沒敢誇口說這樣的話,真的全知全能,是世界之鑰系統完整時的主控核心能夠做到的事情,那個情況下,整個世界的運轉都在其掌握之下,是真正的世界管理機關,而在世界之鑰系統徹底被肢解的今天,敢吹這個牛皮的神明,充其量也只是吹個牛皮罷了。
而在克勞多斯坦白的過程中,即便時空樞紐已經提供製壓、延緩克勞多斯體內荒神力量爆發的幫助,終究也無法完全壓制這股禁制力量,再加上克勞多斯本就是脆弱的普通人,在問訊到大半情況後,他已經七竅流血,再也無法說話了。
徐墨則冷漠地拋棄了他的屍體,對着沉默的慾望之神吐出了一個充滿蔑視的嘲笑:“你這個所謂的神,連當個守戶之犬都不合格,就連這種邪教徒都能將你耍得團團轉,還有自信應對遠古邪魔,乃至邪魔之母,和她的荒神後裔?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