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你以前明明就給過別人解藥。”
事關性命的事情,趙九表現的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憨子,根本不相信,直接一邊說就一邊去扒張滿的衣服,不到片刻就將他說的“解藥”找了出來。
他不相信,任步傾也不願意相信。可是張滿的接下來的表現,卻讓他們兩個不得不相信。
張滿看着趙九的動作也不阻止,看着那個瓶子自己也快哭出來了:“這個解藥是騙人的,吃了以後根本不能夠解毒,只能延緩毒發的時間,過段時間還是要死的。”
沒解藥你還好意思威脅我?
任步傾這會真想要直接上手將這個害人害己的傢伙揍一頓,卻沒功夫也沒有心情。
她看了看在自己懷裡面已經被凍如同冰坨,臉色發青,嘴脣發紫,呼吸微弱,都快整個的將眼睛閉上的少年,也不再在這裡和這兩個傢伙浪費時間,直接將那個裝着延緩毒發時間的玉瓶子爭奪過來。
雖然早晚要死,但是能夠多活一會張滿自然想要多活一會。
看着任步傾將玉瓶搶過去以後,臉色突變,變得極爲猙獰,貌似也忘記了對任步傾的害怕,言語之間變得極爲不客氣:“臭女人,老子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你還敢搶老子的解藥。”
說着,還相當自不量力的拿起身邊的短劍,就要撲過去劈砍任步傾。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任步傾不想理他,自顧自都檢查了那個玉瓶裡面的藥物沒有什麼問題以後,擡手餵給了少年一粒又將其他藥物收好,抱着少年就瞬間移動到了另外的地方,離開了原地。
從頭到尾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那邊的兩個傢伙。
“我的藥,我的藥。”
任步傾的突然消失更是讓張滿瘋狂,即將死亡的恐懼在他心裡面徘徊,弄的他甚至有點神志不清。
趙九有點認命的躺在地上等死,張滿卻拼命的拿着劍刺着任步傾和少年剛剛待過的地方。他並不知道,身上的寒毒會因爲他的劇烈動作發作的更快。
片刻以後,張滿渾身發冷,全身打顫的倒在了地上。
惡人之所以爲惡人,是因爲他們不單單老是幹些損人利己的勾當,還老喜歡幹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倒地以後,張滿從瘋狂的情緒之中出來,似乎又找回了腦子卻越想越不甘心,總覺得自己落到這步田地都是任步傾和歲禾少年的錯誤。面上閃過憤恨之色,憑藉着最後的力氣讓趙九帶着他回到他們一起生活那個洞穴,打開了前面和人通訊的玉簡。
“你們要找的人,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他,他身邊跟了一個面容冷酷的女人。”
雖然這話是張滿因爲自己的原因在胡謅,但是不得不說,他蒙對了。
一時之間,歲禾少年得到大道功法的事情變得人盡皆知。
任步傾對此一無所知。
此刻她的心思已經完全放在如何救歲禾少年的性命之上了。
歲禾少年在吃了延緩寒毒的解藥以後果然面色好了許多,雖然面上還是一片青紫,身上一片冰涼,但是行走和說話卻已經不成問題。
只要不是即刻死亡,任步傾覺得自己就有機會救他。
此刻,任步傾消失在原地以後,就在系統地圖的指引之下,找到了這個空間醫療技術最發達的地方。
封魔大陸的最南邊,女修士組成的宗門,芙蓉門的勢力範圍。
原著之中對這個女修雲集的門派並沒有過多的介紹,任步傾一直以爲它的存在是爲了滿足男性讀者的yy*,爲主角日後刷後宮做準備。
一直到今天任步傾查了封魔大陸醫生的排名才發現並不是這樣。這個在原著之中沒什麼存在感的門派,幾乎包攬了封魔大陸排名前十醫生中的六個。
當然,任步傾口中的醫生,在這裡被稱爲丹修。
不過雖然芙蓉門包攬了十個最頂級丹修中的四個,但是任步傾今天的目的地卻並不是這裡,只見她帶着少年瞬移到芙蓉門的後山以後,身體一轉,帶着少年去了和芙蓉門真正方向相反的地方。
任步傾未曾發現,歲禾少年在她轉身行走以後,輕輕地鬆了口氣。
芙蓉門雖然包攬了十個最好丹修的六個,但是排名並不靠前。靠前的四位不知道爲何全部守在一個山谷之中。任步傾現在就是要去找那個排名靠前的四位丹修。
事關歲禾的性命,醫生自然要找最好的來。
雖然已經不能夠在系統商城裡面兌換東西,但是八十級的系統技能還是很好用的。任步傾打定主意以後,非常快速的就到了那些個丹修守着的山谷。
青山環繞,鮮花遍野,中間還圍繞了一個平靜的如鏡的碧湖。
這個山谷簡直滿足人們對隱居之地的一切幻想。
就是任步傾這種完全沒長什麼文藝細胞的人,在進入到這種山谷以後也有種靈魂得到昇華的感覺,變的不那麼憂心不快了。
“師尊喜歡這種地方?”
觀察敏銳的歲禾少年開口詢問。
任步傾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自己自己做系統以後,一年連究竟過了多少天都算不清的日子,心中長嘆一聲略微有些悵然的搖了搖頭頭。
就算是她喜歡,也沒時間,更加沒機會在這種地方休假,還不如不想,省的給自己找不自在。
歲禾少年若有所思的不再講話,任步傾帶着他就這麼視而不見的走到了山谷深處碧潭旁邊一處由竹子造就的屋舍旁邊。
根據系統面板的指示,那四個醫術高超的丹修就住在這裡。
“可有人在?”
到了門口的時候,任步傾輕輕地敲了敲外面的門,開口詢問。
卻沒有料到任步傾敲門的時候似乎按下了什麼機關,迴應她的是無數的竹劍。
那些竹劍排列有序,設計十分精妙,一排連着一排,速度極快的從竹屋那邊刺來,卻又有所控制,目的只是讓人知難而退,趕緊退出這裡。從這個機關就能看出來、,似乎裡面的主人相當的不歡迎有人來。
可是歲禾少年身重寒毒,任步傾又怎麼能夠因爲這幾枚竹劍而“知難而退”?
她看到那些竹劍,連眉頭都不皺,直接讓少年跟在她的後面憑藉着絕對的防禦力量,硬生生的從那一排排的竹劍中間“切”出來一個大口子。
相當的囂張。
不僅僅如此,任步傾一邊走還一邊若無其事的再度詢問:“可有人在?”
任步傾無視別人的技能,已經從無視別人的話,到可以無視別人的動作和攻擊了。
“沒有人誰會攻擊你呀?看你長的看着挺聰明的,沒有想到竟然是個傻子。”
任步傾此行,要找的那四個丹修被人稱爲藥老,名字分別叫做丹春,丹夏,丹秋,丹冬。是四個長的一模一樣,長的慈眉善目,白髮白鬚的老頭。
只是這四個人雖然長的一樣,但是性格和穿着打扮卻完全不相同。丹春常年穿一身紅色外套,丹夏常年穿一身綠色,丹秋常年穿一身枯黃,丹冬一身雪白。
這四個人的脾氣如同他們名字和穿着,丹春溫和,丹夏火爆,丹秋淡然,丹冬冷酷。
此刻在房子裡面的,就是脾氣暴躁的丹夏。
他看着任步傾的表現,聽着她的問話在心中哼哼兩聲,回答的並不算客氣。任步傾聽了他的回答,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反而有點高興的樣子。
有人說話,就證明她沒有找錯地方,只要能救歲禾少年讓人說上兩句又怎麼了,又不能夠少快肉。
在這種事情上面,任步傾一向想的開。
她不僅僅想的開,還相當的有禮貌,聽見裡面的回答以後,走到房間門口,一點都不勉強的衝着裡面的人鞠了一躬:“不知這位藥老該如何稱呼?”
裡面的那個老頭雖然脾氣暴躁,但是性格卻是四個藥老之中相對而言比較單純的,還沒有見過任步傾這種罵不還口的人,又見任步傾這樣有禮貌,反而有點不太好意思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確定另外幾位藥老不在,這才略微有些扭捏的開口。
“我叫丹夏,人稱夏老。”
其他幾位去了深山採藥,知道他的脾氣,走之前曾囑咐他不許和別人表明身份。
任步傾在路上的時候,已經將他們幾人的資料瀏覽過一遍,自然也對夏老的脾氣有些瞭解,一聽說是他。不由就是心中一喜,不再耽誤,連忙開口詢問:“夏老,晚輩前來求醫,不知可否方便?”
資料之中顯示,夏老雖然脾氣暴躁,但卻是所有藥老之中最熱心腸的一個。
卻未曾料到,好說話的夏老這會變得一點也不好說話了,一聽任步傾這樣說,立刻變得相當的憤怒,直接打開門衝着任步傾就扔出來一個藥杵:“不看不看,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