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虹親自給馬哲倒了杯水,笑着道:“早就聽媛媛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現在還在大地了吧?”
樑媛咳嗽了兩聲,樑虹立馬明白了,道:“你今天多大了?”
“過了年二十八歲。”
“哦,比我家媛媛大兩歲,挺好。”
馬哲不知這個挺好是什麼意思,靦腆一笑,以作迴應。
樑虹看了看錶道:“時間不早了,那我們去吃飯吧,待會路上堵車,指不定啥前到呢。”
樑媛道:“馬哲說他不愛吃烤鴨,就在下面的憶江南吃吧。”
“哦,也行,那走吧。”說完,樑虹整理了下辦公桌,伸手拿起橙色的小方包,提着包邁着一字步昂頭挺胸走了出去。
來到工作區,樑虹拍了拍手道:“明天下午九龍國際廣場有個國際大牌展銷活動,到時候都去,小曼,你帶隊。”說完,四處點點頭,優雅離去。
路過小曼的辦公桌前,馬哲與其飛了個媚眼,小曼咯咯直笑,而旁邊的人都圍了上去,不一會兒,傳來一陣爆笑。
來到三樓憶江南,樑虹熟練地點好菜,笑眯眯地看着馬哲道:“聽媛媛說,你在京城讀的書,應該對這裡不陌生吧?”
馬哲甚至不敢直視樑虹,氣場太強大,一個眼神足以讓人慌亂。這就是成功人士所散發出獨特的魅力吧。樑媛今年二十六歲,她母親最少也得四十六了吧,一點都看不出來,保養得讓人難以置信。
從樑虹聯想到自己母親,比起大不了多少,最多七八歲,可母親臉上已經顯現皺紋,在衣着打扮上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看來,小地方和大城市就是有一定差距,每天接觸的環境不同,生活品位自然也不同。
怪不得那麼多人都向往北上廣,不僅是爲了追求大城市帶來的濃厚氛圍,更多的是感觸國際大都市的脈搏,即便自己改變不了命運,也希望子女將來能享受現代化高品質生活。
“我媽和你說話呢,發什麼呆啊
!”
馬哲立馬回過神來,點頭道:“在這裡待了四年,可我都七八年沒來京城了,變化實在太快了。”
“是啊。”樑虹感慨道:“京城發展確實挺快的,現在都拓展到六環了,能不快嘛。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讓媛媛陪你好好轉轉。”
“好的,謝謝阿姨。”
吃過飯,樑虹起身道:“你們先回家,我還有個飯局,可能要回去的晚一點。”
馬哲連忙擺手道:“我就不回去了,住酒店就挺好的。”
“別介啊,既然是媛媛的好朋友,沒那麼多講究。”樑虹道:“回了家隨便一點,就和自己家一樣。”
樑虹果然夠開放,但馬哲不能這麼做。如果樑媛是男的,毫不猶豫就跟着回家了。另外,明知道她有那意思,再讓她誤解就更麻煩了。
從餐廳出來,馬哲一本正經地道:“媛兒,我還是住酒店吧。”
“爲什麼?”
“不爲什麼,還是在酒店自在一些。”馬哲道:“你剛纔也看到了,我都不敢看你媽的眼睛,早知如此,我就不給你打電話了。”
樑媛沒有堅持,道:“那隨你吧。”
“那你還是把我送到中關村吧,我已經訂好明天晚上的機票,拿到鑑定報告立馬回去,時間不等人。”
樑媛知道輕重緩急,道:“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去逛逛?”
“你想去哪?”
樑媛想了一會兒道:“要不我們去後海吧。”
“去就去。”馬哲很久沒去過後海了,也不知道那裡變成什麼模樣了。
來到後海附近,找地方停了車,行走在湖岸石階上,恍然間有種穿越的感覺,又回到那個無憂無慮地大學時代。
冬天的後海是靜謐的。站在銀錠橋上觀望,濃淡遠近的斑斕燈光,將整個後海裝扮得流光溢彩。樹影婆娑,伴隨着寒風輕輕搖曳,一些老北京提着鳥籠怡然自得漫步行走,一個河堤將後海分成了截然相反
的兩部分,左手邊是平靜的結冰湖面,右手邊是熱鬧非凡的燈紅酒綠的民俗街。
先後什剎海,後有北京城。後海作爲什剎海的一部分,成爲了現代文明和古老文化的交融區,最有特色的當然是酒吧文化了。
坐在擁有百年曆史的四合院裡,灰瓦,白牆,石板街,紅燈籠,素與雅,淡與濃,似乎穿越時空和歷史老人觥籌交錯,漫談古今絕唱,暢述人生情懷。
如果當年來後海是爲了看各式各樣的美女,而今天的心態自然不一樣了,滿滿的都是回憶。
馬哲指着一個地兒興奮地道:“當年我們就是在這裡喝啤酒擼串,喝到第二天早上五點,老闆都快打人了,哈哈。”
“還有這兒,我記得是一個臭豆腐攤,那味道絕了。”說着,馬哲直流口水。可是,當年的那個味道再也回不來了。
樑媛聽着不停點頭,道:“要不我們進去喝兩杯?”
“走啊。”
進了一家雲南小鎮的酒吧,正好趕上一個頗有名氣的三線民謠歌手駐唱,舞臺上懸掛着條幅:“歡迎雷子回家。”沒錯,正是靠着參加選秀節目走紅的趙雷。
在他沒紅之前,馬哲就聽過他寫的歌,確實牛逼。和當年的魔巖三傑一樣,趙雷也是京城大院走出來的民謠歌手,聲音低沉婉轉,詞曲流暢起伏,如同坐在衚衕口,迎着夕陽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講訴內心獨白。
今晚酒吧爆滿,連落腳的地兒都沒有,明星效應果然不是蓋的。等了半天,不見趙雷出來,倆人乾脆離開,順着衚衕往裡走,來到一家“十八歲酒吧”走了進去。
這裡的酒吧雖多,但每個酒吧都有自己的特色,你就好比這家酒吧,定位就是十八歲,追憶逝水年華,回望青春歲月。酒吧裡擺放着學校時代的桌椅板凳,前面還有黑板,黑板一側還掛着三角板之類的教學工具,窗臺上堆放着各種書籍,服務生統一穿着臃腫的校服,戴着紅領巾,如果不是擺放着酒,真以爲進了課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