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漸漸地放開了,放下一切思想包袱盡情地玩耍嬉鬧。讓馬哲想不到的是,孟瑤的游泳技術十分嫺熟,蝶泳、蛙泳、自由泳樣樣精通,反觀自己只會蝶泳,甘拜下風。
隨着肢體動作頻繁接觸,倆人的眼神也變得曖昧起來。在外人眼裡,完全是一對讓人羨煞的情侶。男才女貌,顏值高身材好,可誰又知道他們之間隱藏着一段難以啓齒的苦楚。
今天晚上,他們不去想時代的紛紛擾擾,不去想渺茫的前景,更不去想毫無結果的未來。然而,少了份擔憂,卻多了份牽掛。
從水裡出來,倆人坐在岸邊暢聊着。孟瑤雙腳在水裡擺動,雙臂撐着肩膀身子前傾,臉上掛着純潔而迷人的微笑,頭髮梢的水珠落到肌膚上,沿着手臂滑落。
馬哲一隻腳踩到岸邊,側着頭安靜地看着她。孟瑤突然回頭,伸手在鼻頭上捏了一下,嘟嘴賣萌道:“看我幹什麼,沒見過啊。”
“你真漂亮!”馬哲發自內心由衷地道。
“是嗎?”孟瑤低頭淺笑,心裡美滋滋的。在這個世界上,有無數人說她漂亮美麗,唯獨馬哲如此說讓她開心。或許,這就是愛與愛的故事。
“你冷嗎?”
孟瑤像少女般搖了搖頭,眼珠子滴溜溜轉,淺淺的酒窩如同天空的皓月,抿嘴道:“不冷啊,我覺得挺好的。”
馬哲還是有些不放心,起身走進帳篷取出毛巾爲其披上,孟瑤驚奇地道:“你啥時候還帶着這玩意兒?”
馬哲沒理會,點燃煙吐了口菸圈,伸手一個個戳破,淡淡的憂傷爬在臉上,走進心裡。
倆人許久沒說話,就這樣各有所思靜靜地坐着。
夜色漸深,人羣開始陸續從水池中撤離,各自回到帳篷所在地更換衣服。有的鑽進帳篷竊竊私語,有的意猶未盡繼續燒烤喝啤酒,眷戀這難得的唯美夜景。
“咱們也回去吧。”馬哲起身道。
孟瑤神色變得凝重,東瞅西望道:“你看到方蕾了嗎?”
馬哲這才記
起方蕾,掃了一圈,確實沒看到她的身影,甚至那位舒漠都不見了。他們去哪了?
“孟瑤,你別擔心,我這就去找找。”馬哲丟掉菸頭正準備去找,方蕾和舒漠手挽手回來了,臉上洋溢着無法琢磨的笑容。
孟瑤立馬起身,將方蕾拉到一邊道:“你倆幹嘛去了?”
方蕾瞪着大眼睛道:“沒去幹嘛啊,我們在那邊看星星了。”
孟瑤預感到什麼,小聲道:“你和一陌生人走得這麼近,誰知道他是壞人還是好人?”
“舒漠是好人。”方蕾錚錚地道:“他邀請我明天去吃飯,要不一起去?”
“你該不會是……”
方蕾臉紅着低下了頭,道:“你看出來了?”
孟瑤簡直不可思議,道:“小蕾,你這也太快了吧,你知道他的底細嗎?”
“知道那麼多幹什麼,我又不在乎其他的,反正我覺得他人挺好。”
孟瑤看看舒漠,覺得也不是什麼壞人,可依然擔心,道:“小蕾,舅舅舅媽可說了啊,將來是讓你回蘇州的……”
“哎呀,姐,你考慮那邊遠幹嘛,我自有主意。”說着,回頭對舒漠道,“你先去吧,待會我去找你。”
舒漠衝着幾人點點頭離去了。
方蕾則鑽進帳篷換好衣服走了出來道:“姐夫,晚上我們怎麼睡啊?”
馬哲早就安排好了,道:“我在度假山莊訂了房間,這就送你們過去。”
“啊?那多沒情調啊,我想在帳篷裡睡。”
“呃……那好吧,帳篷留給你,我送你姐去酒店。”
“那你呢?”
“我在車裡睡啊。”
“得了吧。”方蕾道,“舒漠說把他的帳篷留給我,就不給你們當電燈泡了。”
“不行,不準去!”孟瑤嚴肅地道,“你和他才認識多久,能矜持點嗎?”
方蕾一臉茫然道:“姐,你想那兒去了,我方蕾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要是隨便起來,我早就是女一
號了,還能落魄到今天這個地步?”
此話不假,方蕾的性格和她母親十分相似,固執絕強。幾次拍戲都有導演要潛規則,她愣是不屈。可孟瑤依然擔心,道:“那也不行,好好地在這邊待着,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如何和你爸媽交代。”
“我去!”方蕾無法理解孟瑤的行爲,道:“這樣行不行,我讓舒漠把帳篷搬過來,你就看着我成不?”
馬哲在一旁和稀泥道:“就這樣吧,有我呢。”
孟瑤瞪了一眼,方蕾扮了個鬼臉跑開了。馬哲回頭道:“我送你去酒店。”
孟瑤搖搖頭道:“我也想留在這邊。”
馬哲歪着嘴笑笑道:“早知道我就多拿幾頂帳篷了,依你,你睡裡面,我睡外面。”
換好衣服,馬哲爲其鋪好睡袋,點了蚊香,把花露水遞給她道:“擦點吧,晚上蚊子多。”
孟瑤接過來道:“你真睡外面啊。”
“那有什麼,當年我還在雪地裡睡過呢,條件比這艱苦多了。”馬哲自豪地道。
孟瑤實在不忍心,道:“要不你用睡袋,我將就一晚。”
“不用,你這細皮嫩肉的,蚊子最喜歡了,我皮厚,狼來了都不看一眼。”
孟瑤笑了起來,鑽進了帳篷。馬哲將一紙盒子拆開鋪在地上,又用紙盒做了個枕頭,往上面一趟,將短袖蓋在身上,一切就緒。
嘈雜的環境漸漸安靜下來,除了有幾個小年輕繼續喝酒吹牛逼外,大多數人都進了帳篷。
夜色靜謐,繁星點點,仰望遼闊的星空,浮躁的心頃刻平靜。一眨一眨,無法想象在遙遠的太空它們在快速飛動,與此同時,賴以生存的地球也在旋轉着。在龐大的物體面前,才能感觸到人是多麼的渺小。
生命長河,稍瞬即逝,沒有璀璨的煙火,沒有絢爛的人生,在平凡中在歷史的腳步上鐫刻着生命的意義。也許有一天,你我都離開這個世界,成爲一抷孕育新的生命的焦土,留下了什麼,只是一個符號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