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因爲這樣很酷
“太、太好……了？”
蕾妮一愣。
“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動，我馬上回來！”
海涅召出幽靈馬，原地起飛。
五分鐘後，他抱着一口箱子回到這裡。
蕾妮看着手裡的箱子，一臉茫然：“這是……”
“成爲通靈師的第一步是成爲亡靈法師，因爲元料和靈燼是元靈的死亡形態，再加上它們與靈魂息息相關，所以這裡面是靈魂學相關的書籍，你有《安魂曲》的基礎，學習這個難度不大。
“然後，目前的元靈科技都與符文師關聯，這是我從卡爾那裡拿來的符文學教材……
“這個是圖騰學的基礎知識，伊恩親手修訂版，我已經看完了，裡面還有我的註解，它與元靈法陣從裡世界到現實世界的投影息息相關……
“這些與變形術有關的進階內容，涉及到血肉重塑，這可是麥卡拉的最高機密，看懂了這個，你可以隨便忽悠高級變形師——前提是你真的看懂了。
“還有這個……”
“等、等一下！”
蕾妮徹底懵了。
這人怎麼越說越來勁？
“你……你認真的嗎？”
“當然。”海涅道：“我已經打算對閣下投資了，那麼自然你越優秀，我們未來的收益就越高——你懂我意思吧？”
“可是……這些不應該都是秘密嗎？”
“什麼狗屁秘密？書的意義就是給人看，不給人看的書都是廢紙。”
海涅的表情變得鄭重其事：“請記住，蕾妮殿下，知識應當流通與分享，真理亦是如此。在麥卡拉，智慧與創造力並不爲天才獨有，奇蹟都來自無數庸才的思維碰撞，而這一切的前提，是對真理的尊重，亦是對元靈的尊重，如果麥卡拉以外的人早早明白了這一點，麥卡拉又怎麼會只是麥卡拉呢？”
蕾妮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
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產生了自慚形穢的感覺。
……
三天後，白霧小徑。
“停車。”
伊恩叫停了馬車，然後帶着他的工具跳下車，去尋找合適的位置。
保持潛行蹲在車頂的夏老師百無聊賴地看着這傢伙孤身一人走進了濃霧裡。
以前他還會跟着，但好幾次被這傢伙感知到，然後勒令他別跟着後，他也就放棄了。
他強烈懷疑這老登被大黃的副本特訓了倆月以後已經升級了。
在被黛琳傾囊相授後，他可是七級潛行唉。
只有六級施法者的感知再加上變態的大地親和才能發現他。
當然，前提是他踩在地面上。
「伱說他一路上幹什麼呢這是？本來三天就能到的，現在才走了一半。」
他問黛琳。
自打經過庫布魯城補充了測試工具後，伊恩就開始這麼折騰了。
馬車一路上走走停停，十分浪費時間。
“你有這個功夫問我，爲什麼不去問他呢？”黛琳反問：“而且你明明話這麼多，爲什麼非要在他面前裝出一副不愛說話的樣子？”
「因爲這很酷，我是一個酷蓋。」
“什麼酷蓋……所以你一路上蹲在馬車頂也是爲了酷嗎？”
「那不一樣，這是爲了警戒。」
“警戒？”
黛琳狐疑地飄到半空，四下張望。
“這都是霧氣啊，你的感知範圍還不如我，怎麼警戒？”
「跟着感覺走，這是基於大量被偷襲的經驗得出的結論，想學嗎？我教你啊！」
“不想。”
「爲什麼不想？可惡，你就沒有一點上進心嗎？」
“我就是爛！”
黛琳十分嫺熟地比出了這個動作。
忽然，夏老師站直了身體。
“你……你幹什麼？”
黛琳一下子縮回了匕首裡。
「噓，別吵，有動靜」
黛琳狐疑道：“哪有什麼……”
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嘯聲，正越來越近。
她的表情也一瞬間凝重起來。
夏老師：「快讓他們跳車！」
倆人的配合也不少了，隨着這句話被夏老師送進匕首，黛琳立即現身大喊：
“快跳車！” 同時，她使用了一個簡單的風系法術將聲音送往前後兩輛馬車。
馬車裡的矮人隨從幾乎同一時間從車窗翻出。
下一秒，寒光閃爍，撕裂了籠罩着馬車的薄霧。
前後兩輛馬車隨即毫無徵兆地裂開，唯獨中間這一輛上發出了一聲刀戈碰撞的清脆聲響。
“鏘！”
雖然馬車沒毀，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像是敲釘子似的給夏老師幹進了馬車裡。
這下可一點都不酷了。
「淦，這霧鬼的力量怎麼這麼大？」
“霧鬼？那是什麼？糟了，伊恩會不會有危險？”
「你關心誰也別關心他啊……你的11點鐘方向，十五米！」
“嗖”的一聲，新生匕首被夏老師扔了出去。
它徑直飛往毫無敵人的方向，旁邊的霧鬼甚至發出兩聲譏笑。
這聲音像是某種蟲子在振翅，又像有人在嘩啦啦翻動書頁，幾乎一瞬間就讓人鎖定了位置。
——不對啊，這聲音明明在5點鐘方向……
但是黛琳沒有多想，突然現身，按照夏老師的指示將匕首帶了過去。
器靈的力量取決於血肉重塑時的“血肉”比例，因此她的力量相當孱弱，約莫是孩童的水平。
但是，扔出的匕首隻需要一點小小的外力就能改變方向，防不勝防。
噗嗤——
在黛琳的推動下，匕首精準沒入一團空氣，隨即灰黑色的血液憑空滋了出來。
嘩啦啦……
彷彿翻書的聲音再度響起，就像是在慘叫。
一隻勉強算作“鶴”的灰色野獸憑空出現，橡膠管一般的長脖子上連接着一顆滿是褶子的腦袋。
它的脖子就像長蛇一樣弓成半圓，腦袋與匕首沒入的位置剛好對應。
黛琳恍然道：“喔我明白了，你給我下達指令的時候，它已經蜷起來了，所以那笑聲是在騙人打它的腦袋？”
「太強了吧，一下子就想到了！」
“你有病吧！”
黛琳哪裡聽不出這是在揶揄，沒去理會這傢伙，繼續看向霧鬼。
這傢伙原本膨大的身軀正在回縮，輕盈的身軀薄的就像一張紙，現在一層層迭了起來，出現無數褶皺。
包括管狀的脖子和腿也縮了回來，腳上連着兩把明晃晃的利刃，與它腦袋上鋒利的喙似乎是同一種材質。
這就是剛纔破開兩輛馬車的兇器。
黛琳似乎可以腦補這傢伙的雙腿與脖子一齊伸長，兩隻腳和腦袋分別攻向三輛馬車的情形。
“這就是……霧鬼嗎？這也是奇獸嗎？”
「嚴格來說，這算機獸，也是奇獸的一種。」
「南部山區的地下遺蹟不比北方少，甚至不少工廠就建在地下，多半是從那裡來的。」
“那伊恩……”
黛琳看向伊恩消失的方向。
「三分鐘。最多三分鐘，他就會回來。」
黛琳：“你是怎麼估算的？”
「這是一個酷蓋的直覺。」
黛琳覺得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
結果兩分鐘後，伊恩就揹着器材從濃霧中現身了。
他從高處走來。
每踏出一步，腳下就會升起一根石柱，然後階梯式降低，直到他快步來到馬車旁。
“我覺得這才更酷一些。”黛琳湊近說道。
「哼。」
夏老師回答。
“沒有人出事吧？”伊恩問。
“沒有，大人，是夏先生救了我們。”
一個矮人感激地看了眼夏老師，隨後擔憂道：“但是兩輛馬車……”
“人沒事就好。”
伊恩擺了擺手，走近地上的霧鬼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