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六嫌棄的表情，擡手掀翻了大頭貼。
他諷刺道，“一個江湖老司機，裝什麼癡情賤客。”
“滾，你個財迷懂個基霸。”郝健瞥了薛六一眼。
他一副尋覓知音的模樣，轉頭看向趙子川，可只是一對眼，他就改了口，“算了，你也未必能懂。”
“也不用你們懂。”
“就這條件，你幫我，我死心塌地的給你賣命。”
從頭到尾，趙子川都沒說一句否認的話，因爲，面對一個持有系統30年的老狐狸，趙子川的確需要一些心腹。
可他卻沒答應郝健的條件，舉起酒瓶道，“旁的事先擱下，給兄弟一份發財小買賣。”
“什麼項目？”二人異口同聲。
大人物的指縫之間，稍露出一點，那可就是千萬級的業務。
此刻的趙子川，他的身份對雙賤客而言，就是大人物。
“收銀子。”
趙子川剛剛說出這三個字，系統就原地爆炸。
它聲音冷幽，【城主不可投機取巧】
這怎麼能是投機取巧。
趙子川心中偷笑，卻一本正經的迴應系統，我要在古代辦銀行，肯定得有一定銀子儲備。
再說了，我也是爲了儘快還你錢嘛。
一千萬兩外債呢。
總不能真把仙品聚靈陣回收了吧。
系統登時沉默。
銀子，在現實世界屬於商品，帶入古代世界並不違規。
見系統不吭聲，趙子川心中見喜。
他循循善誘，心中說道，放心，銀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一般等價物的價值，只會讓古代經濟更好。
這一番話，實際上是趙子川對系統的試探。
系統出現的原因，一直都是謎。
問系統，又總是得到【請主公自行摸索】的迴應。
銀行卡的主人出現，讓趙子川聯想到了王莽、劉秀。
趙子川猜測，自己存在的意義可能就是修復‘銀行卡’主人的留下的隱患，讓古代世界從bug中走向正規，走向繁榮。
【請主公自行斟酌】
得到如此回答，趙子川覺得自己猜對了。
他目光迥然，言辭之中都透着揮斥方遒的自信，“銀子要猛收，瘋狂的收，無論你們收多少，我溢價30%全部吃下。”
“那，那什麼。”聽到30%的利潤，司徒都心動了。
司徒湊上來，訕笑道，“我家在玻利維亞有一座銀礦，儲量不多，也就八百多噸，要不……”
古代一兩16克，800噸就是5000萬兩。
霧嘈？
趙子川嗅到了驚喜的味道。
就算按市場價3塊錢一克收購，800噸銀子也才24億，要知道，那一座鑽石山在四九折傾銷的情況下，仍值250億！
而且，查理一期付款的100億，早已經趴在趙子川的銀行戶頭。
【系統，跟你做買賣真忒麼是爆賺。】
趙子川心裡嘎嘎樂，大手一揮，豪氣沖天道，“收了，有多少要多少，別控制。”
“真逗。”貌似闊少的年輕人。
他去吧檯買可樂，路過時，恰好聽見了趙子川豪氣的話。
年輕人身邊有個小萌妹。
興許是爲了在妹子面前秀優越感，年輕人傲慢的神態，輕蔑的口氣諷刺道，“學會了麼，這就叫坐井觀天。”
有意思，竟拿趙子川當成語典故。
說了之後，年輕人大眼皮一耷拉，不屑的神情看向趙子川，“這都坐在網吧吃花生米了，還吹什麼？”
“窮人就是不值得可憐，天天蹲在網吧做白日夢，不窮纔怪。”
“我就不一樣了。”
“前些日子炒btc，賺了幾萬塊錢零花錢。”說着，年輕人嘴脣往上一嘟，吹了下劉海，十分瀟灑。
小萌妹立馬露出崇拜的表情，“就喜歡你這種又上進，又有智慧的感覺。”
“好崇拜你喲。”
“我可不要跟這種癟三認識。”
遭遇這種事，司徒泛起了蔑笑。而趙子川，都懶得瞧上一眼。
螞蟻挑釁，就算再大聲，也傳不到大象耳朵裡。
可薛六、郝健一下就坐不住了。
薛六搶先站起來，走上去，對準了年輕人手裡的烤腸，吭哧就是一口，“哥們，你說我們呢。”
嚼着烤腸，薛六問年輕人。
年輕人一瞬露出嫌棄的表情，把半截烤腸丟在地上，“真噁心，你是乞丐嗎，沒錢跟我說，我施捨你點。”
“真是醉了，怎麼有你這種人。”
薛六臉上絲毫不見惱火，反而燦爛一笑，“我就是這種人，怎了，看樣子你很不服？”
年輕人眼皮一翻，“不是社會人竟嘮社會磕，不服你能怎麼滴？”
嘴上橫，年輕人卻很小心。
他怕捱揍，後撤一步的同時趕緊衝網吧二樓喊，“浩天哥，有人找事。”
“喲，搖人了。”薛六一笑，手指在半空中滑了一道飄逸的弧線，“千萬得多找幾車人，要不然，我還不好出手。”
“行了。”趙子川無奈一笑。
他嘴上淡定，心裡卻也有異樣的衝動，當年爲了‘王雅下硫酸’的事，三人在街頭，與二十來號人對峙。
三根拖布棍，愣是殺出一條血路。
歲數大了，也懂拳頭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可少年時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豪情還擱在心底，偶爾回味，仍會覺得自己當年牛掰。
眼下，就算了。
趙子川起身，拍了拍褲子。
他衝小年輕一笑，客氣道，“哥們，別理他，他喝多了……”
“跟誰論哥們呢？”年輕人生冷無情，手一甩，避開了趙子川。
他這高冷範，比當初的穆雲峰還精彩，就看他傲慢一撇眼，“道歉，說三聲爸爸我錯了，這事就算翻篇。”
“唉，怎麼回事？”社會他浩天哥下樓了。
這哥們戴個墨鏡，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見路，指點江山風采走過來，“小老弟，誰惹你了。”
“他們幾個。”小年輕衝趙子川一努嘴。
瞧見小年輕不死不休的兇狠表情，薛六笑了，薛六一手搭在趙子川肩膀上，“瞧見沒，現在這年輕人，那叫一個不懂事。”
“給臉不要。”
“說什麼？給我臉？”小年輕有大哥傍身，尾巴都翹上天了。
他左一甩脖，右一晃腦，摩拳擦掌的架勢走上來，瞪眼橫眉道，“來，有能耐你再說一遍。”
“我忒麼……”
罵着，小年輕就掄起了胳膊。
就在這一瞬間，啪的一聲，墨鏡男忽然一巴掌，抽在了小年輕的嘴上。
“浩天哥，你……”
“閉嘴！”墨鏡浩天哥怒斥一聲。
他一手摘下墨鏡，神色慌張的湊到了趙子川的面前，“哥，我，我是王雅的弟弟。”
“王雅？”薛六忍俊不禁。
他神情之中透着江湖匪氣，目光熹微道，“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真這有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