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這怎麼回事?貧僧已經許久不曾喝過喜酒,今日本想一醉方休,怎奈何來了這麼兩個小毛賊?”
呃……
他打了個飽嗝,慢慢的現出身形來,我一看就懵了,丫竟然是燃燈的師祖!
這老和尚來的好是時候!正巧擒住雨沫和閆三這兩個妖人!
“該死!”
我聽到閆三的口中發出一道慍怒的聲音,她此刻正擡着頭,瞪着一雙眼睛朝着師祖大罵:“我呸你個死禿驢,花和尚!”
喲呵!
師祖也是個遊戲人家的角色,見到這幕,頓時來了興致,腆着個大肚子上前就要給她一腳。
被我慌忙攔下:“師祖,您消消氣,別跟這妖人一般見識啊!”
師祖剛纔可是幫了大忙,要是沒有他,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抓住這兩個妖女呢,要是被她們給跑了,纔是出大事。
雨棱看着地上被破煞咒符定住的雨沫,嘴角上露出一絲亢奮的笑意:“終於!雨沫!終於讓我逮住你這賤人了!”
雨棱的話語中夾雜着極致的狂怒,狂怒之中又夾雜狂喜,他的情緒很是極端,看樣子這兩個人之間仇恨已經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別人勸根本就沒有用,只能死一個再說。
聽了這話,雨沫這邊還沒什麼反應呢,燃燈的師祖剛纔迷迷糊糊沒有看清我身邊站着的這位是誰,此刻眯着眼睛一看,嘴裡頓時媽呀一聲,撒腿就要跑,那速度快的……簡直一陣風!
雨棱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和尚,你不用跑了,我今天不找你的事!”
真的?
一聽這話,師祖頓時停住腳步,不過還是不敢貿然上前,只躲在我的身後,從我的肩膀上探出去小心翼翼的看着雨棱。
見到他這副沒出息的模樣,我也是哭笑不得,好歹你也是一代師祖,怎麼懼怕一個小輩到這種地步?真是丟死人了。
師祖看了她半晌,突然說道:“那成,雨家的小子,你說話可要算話,今天貧僧可算是幫了你的大忙,咱們不打不相識,以後你可就不要再爲難我徒兒的寺廟了,中不中?”
我還以爲這老和尚要說什麼呢。
雨棱那邊撲哧一下笑了,看得出來,逮住了雨沫,他心情很不錯。
“老和尚,你放心吧,我這人說一不二,說了不會爲難你徒兒,就不會再爲難你徒兒了!”
“那就成!待會兒一塊喝這小子的喜酒去!”師祖美滋滋的盯着我,好傢伙,這貨還沒喝夠呢。
我們的笑鬧聲傳到雨沫的耳中,讓她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而閆三的臉色也是很差,此刻直接閉上眼睛,不再搭理我們了。
喲呵,這老太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我差點沒氣笑了。
想到我師父慘死的樣子,我的心裡面火氣便是蹭蹭直往外冒,這老傢伙,把我師父害的那麼慘不夠,現在竟然還來害我,長了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害人精。
我讓你再害人!
當下,我便是從袖子之中摸出一枚靈符,這正是我之前跟龍三元學習製作的破煞咒符,威力極大,要是貼在這老傢伙的腦門上,用八卦離火點燃,所產生的威力,足以將這老婦生生烤死!
這樣我也算是爲我師傅報仇,讓他老人家在天之靈得以安息了。
“你去死吧!”
我的眼睛充血,手裡的靈符啪的一聲貼在了閆三的腦門上,然後點起離火符便是要將破煞咒的威能發揮到極致!
這一刻,雨棱和師祖兩人都沒有攔着我,因爲閆三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雨棱在意的只是雨沫,而老和尚根本就是個看樂呵的,閆三怎麼樣,真的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雨沫卻是突然間變了臉色,這個面對三隻鬼仙,這個身處四方旗妖陣法的虛無當中都面不改色的女人,此刻卻是慌得一張俏臉上滿是焦急,此刻掙扎着喊道:
“戴晗,你冷靜點聽我說!殺死你師父的不是三嬸,你不要爲難他!”
什麼?
聽到這話,我眼睛之中的兇厲猛地僵硬起來,當下喘着粗氣,對雨沫說道:“你剛纔說什麼?我親耳聽到她自己說,她就是殺死我師父的元兇!”
雨沫一臉悽苦:“不,她那麼說也是有原因的,如果你還信我,就聽我一言,她真的不是殺死你師父的兇手,殺你師父的,另有其人!”
“是誰!”
我的一口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雨沫這女人變化多端,我要是真的信了她說的話纔是真的見了鬼,所以此刻,我並不打算聽信她的胡言,不過看到她那一連悽苦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心裡面竟是一陣抽動。
該死!
怎麼會這樣?
難道事到如今我對這妖女還抱有什麼幻想嗎?
我不知道雨沫爲什麼如此護着閆三,不過此刻,我倒也並沒有立刻殺她的心情了,我用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雨沫,從前這個女人面對我的時候都是伶牙俐齒,但是這一刻,她卻是有些不敢看我,眼神躲閃,一看就在隱瞞什麼。
我厲喝一聲:“我爸媽在什麼地方?”
她渾身一震,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給嚇到了,不過回過神來後,還是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
我體內的怒火差點沒把自己燒成八分熟!
我鎮上的人都是被你給弄沒的,而且上次在城隍廟外面見到的時候,你也確實是這麼說的,現在我問起你來,你丫竟然說不知道?
開什麼國際玩笑!
雨棱一把拽住我,冷笑着說道:“戴晗,你別急,這女人精明着呢,她知道這是她最後的底牌了,只要她不說,你就會留着她的性命,這樣一來,來日方長,她總有機會脫身的。”
“那怎麼辦?”我着急的問道,要是她真的一言不發,那豈不是說我要囚禁她一輩子?那豈不是說我這一輩子都別想再見到我的爸爸媽媽了?
這可不行!
雨棱眉眼之中露出一絲猙獰之色,沒有回我的話,卻是看向雨沫,然後冷笑一聲說道:“表妹,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如果你現在說出來,說不定能免受皮肉之苦。”
“當然了,我說的是戴晗不會找你麻煩,但是你要是不說的話,我估計這小子會比我更狠心的折磨你!”
雨棱說的話很殘忍,我看到雨沫的眼中閃過一絲懼色,當下有些不忍,但是很快,她的一雙眸子便是忽的一閃,擰着頭皮說道:“既然已經被你們抓住了,我就沒有想過逃走,要殺要剮請便吧,反正我現在已經是你們的手下敗將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裝的很是無辜,很是悽楚,要是換了個心腸軟的人,說不定還真就憐憫她了。
但是我被她騙的那麼慘,我是絕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的。
當下,我便是追問雨棱道:“還有什麼辦法嗎?我一定要知道我爸媽的消息!”
雨棱笑了笑,我注意到雨沫的嘴角有些抽搐,看樣子,這傢伙絕對知道逼迫雨沫就範的絕招。
“快說!”我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當下,雨棱便是看向雨沫,然而,後者卻是似乎不願意跟他對視,但是儘管如此也沒有什麼卵用,雨棱還是按着她的臉,陰狠的說道:“你應該知道什麼叫做鬼學舌吧?”
鬼學舌?
這是什麼意思?
旁邊的師祖見我一頭霧水,當下便是說道:“每一個鬼臨死之前都有自己的故事,想要知道他們的故事,只能將之變爲孤魂野鬼,然後讓其上身,這樣就能夠知道她生前的災厄了。”
哦!
原來是這樣,看樣子雨棱這傢伙對他的表妹是真的仇深似海啊。竟然想出這麼惡毒的辦法來,試想,讓一隻高高在上的鬼仙淪爲孤魂野鬼,這就好像是將一位高官拉下馬來一樣讓人感到痛快啊!
一般的鬼仙,想要將之變成孤魂野鬼,不敢說不可能,但也要頗廢一番手腳,但是雨沫不一樣,這娘們有我這個很大的弱點,只要我跟小倩成功結陰親,到時候她就會迷失在陰親之中,成爲一隻跟我師父一樣的孤魂野鬼。
到時候再施法讓她上我的身,就能夠問出我的父母還有我的鎮民都在什麼地方了。
真是一個好主意。
不過,與此同時,也真是一個殘忍的主意!
“通知下去,趕緊準備陰親的事宜!”我淡淡的掃了雨沫一眼,這纔是看到她的一張俏臉上不僅有慘白的神色,一雙美眸之中更是顯得極爲慌亂,看樣子這貨是真的害怕了。
哼!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陰親繼續進行,雖然剛纔雨沫出現,大鬧婚禮現場,讓這附近一片狼藉,但是好歹禮堂並沒有被破壞掉,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能夠重新開始了。
白事店老闆慢慢的從廟外走了進來,他其實並沒有走遠,只是遠遠的在附近觀望,看到我們這邊沒事了,纔是慢慢的走了過來。
他問我道:“現在開始重新操辦婚事嗎?”
我點點頭,客氣的說道:“麻煩您了!”
白事店老闆揮揮手,示意這沒什麼,然後他從懷中摸出一沓紙錢,朝着天空之中一拋,口中喊道:“銅錢開路,各位神仙老爺莫怪,陰婚之事現在重新操辦起來啦!”
紙錢在天空之上飄飄灑灑,我看着,也看着不遠處角落中的雨沫和閆三,這兩個人此刻已經是面無血色,看上去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樣。
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根本就沒有對他們兩人有任何的憐憫,因爲對我來說,這兩個人根本就是活該!
紅事很快就都準備好了,剛纔我們拜了天地和高堂,就差最後夫妻對拜的時候出事了,按理說現在只要進行一次夫妻對拜就行了,可問題就出在這裡。
剛纔雨沫闖進來的時候,可是把小倩傷的不輕,她現在還在裡面,龍三元師傅給她治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