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熒熒的背景燈下,清清楚楚的幾個小黑字:答案發錯了。”
除了接受劉暢答案的幾個兄弟目瞪口呆之外,大家笑的前仰後合的,小胖好玄沒背過氣去,葉子壓抑了半年多的心情也晴朗了許多,劉暢磨磨叨叨,“我的楊陽啊,就這麼沒了,不行,我要去找宋兆軍決鬥。”
決鬥是沒有實現,劉暢倒是有些顫抖,路上正好遇到楊陽,也不知道她衝誰笑了一下,劉暢這個美,一定認爲是對他的安慰和鼓勵,葉子一臉瀑布汗,人家啥也不知道,安慰你啥,鼓勵你啥?暗戀中的人啊,傻瓜。
但這個確實對劉暢就是有效果,考試全部結束後,劉暢興奮的宣佈,有了楊陽的鼓勵,他接下來的三門考試全部超水平發揮,分數絕對會讓所有人吃驚,葉子啥也沒說,拉了商月的胳膊一下就走,心裡確定了劉暢現在就是個低能兒。
“商月,這幾天羽裳給你打電話了嗎?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葉子有半個月沒有接到羽裳的電話了,信也沒有,都忙着考試吧。
商月對葉子很不滿意,“葉子,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就不能主動給羽裳打電話,這個事兒羽裳都跟我抱怨好幾次了,羽裳對你那麼好白瞎了。”
“我不是總給她寫信的嘛,快回答我的問題吧。”葉子心裡想,這裡的事情你怎麼能知道,就是羽裳都不清楚,世事變化啊無法捉摸。
“你還有理了,我算知道什麼是癡心女人負心漢了,就是你這樣的。告訴你吧,羽裳說過幾天就來,來前打電話。”商月有句話沒和葉子說,羽裳對她說過,家裡不讓她來,她正努力爭取呢,商月覺得告訴葉子會不好,可她不明白爲什麼不讓來呢。
葉子有些小興奮,也和商月開起了玩笑,“我是負心漢?怎麼負的,除了你我也沒和別的女生有過太多接觸,不會你認爲我在追你吧。”
商月小臉紅紅,伸出小拳頭就在葉子身上一頓亂捶,“嘿,嘿,你們兩個幹什麼呢,光天化日之下注意些影響,別再我們這裡純潔的小學生面前搞那些流氓活動,毒殺社會主義好青年啊。”劉暢、小胖等人走了過來,宋兆軍兄弟也在其中,其中一個頭發有些凌亂,衣服有些不整。
葉子已經習慣了劉暢的胡言亂語,可商月在同學面前一直是很文靜的,還有些靦腆,聽到劉暢的話,臉紅的更厲害,都忘了反駁,躲在葉子身後小聲說,“葉子,你也不管管劉暢,瞎說什麼啊。”
“商月同學,你害羞什麼,男歡女愛很正常,再說現在我們都要上高中了,談戀愛已經不算早戀了,是吧。”然後衝着他身邊的人示意等他們支持,可別人沒有他這麼無恥,都低頭看螞蟻或舉頭望明月,劉暢很生氣,“宋兆軍你說是不是?”
宋兆軍很是倒黴,可誰讓他傳錯了答案的,只能昧心的點頭。葉子被商月欺負了半天,也想看看她受窘的樣子,“劉暢你可別瞎說讓人傳出去,我們是很清白的。”這話讓人覺得不但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還有些火上澆油。
看着商月偷偷用力的掐葉子,劉暢沒能管住他的嘴,“你們是清白的,不是還沒有孩子嗎,沒有孩子就是清白的。”葉子看他胡說,腰上也疼得厲害,作勢要踢,劉暢趕緊解說,“知道知道,這裡的人都是信得過的兄弟,絕對不會亂說,不過傾城你真不愧的是我們老大的,什麼都佔尖兒的,能不能,能不能……”說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出奇啊。
“能不能讓大嫂找個時間約楊陽出來一起聚聚,她們關係很好的,求求你了。”說着還湊到商月近前,捱了葉子一腳也沒走。
“大嫂,大嫂是誰?”商月還有些迷糊,劉暢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臉紅心跳,心裡亂七八糟,畢竟她還是喜歡葉子的,只不過受託於羽裳不好下手,一面是友情一面是愛情很矛盾啊,可她真的想和羽裳競爭。
“大嫂,沒看出來你還這樣的幽默,和大哥絕配。”劉暢話一說完,商月狠狠的推了葉子一把,也不顧她的揹包還在葉子手裡,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跑了,葉子這個鬱悶,誰惹你的你找誰去啊。
“大嫂真是個人才啊,都說傾城帶球速度快,也不過如此。”這有些靠譜,大家齊齊點頭,可受虐的還是劉暢。
葉子他們終於在實驗中學(一中的考場在這裡)的那個標誌性建築物前找到了商月,她正和幾個女生對答案呢。看到葉子他們的到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側過身不去看他們。
這個標誌性建築是一座雕塑:一位少女左手捧一本書,右手高擎一隻象徵和平的鴿子。劉暢很嚴肅很認真的看了看,不住的點頭,一個叫王建華的同學拍了他肩膀一下,“流氓(劉暢匪號),又得出什麼淫蕩的結論了。”
劉暢走到離葉子遠一點兒的地方,衝王建華豎起大拇指,“實驗不愧是實驗,這個雕像的含義和我劉暢語錄裡的想法不謀而合——讀書頂個鳥用!” 地上倒人一片。
等葉子等人再次蹂躪完劉暢的時候,商月早跑了,和大家定好有事電話聯繫,葉子拿着商月的揹包回家,家裡李香芸還沒有回來,葉子打開冰箱,拿出一瓶鎮好的白開水,裡面沒有了以前的各種飲料,不是李香芸不買,是葉子不讓,他覺得現在家裡就一個人掙錢,應該省着點花,喝白開水也一樣解渴,記得第一次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除夕那夜,葉子和李香芸兩個人一邊看着電視一邊包着餃子,李香芸哭得一塌糊塗,煮完餃子,李香芸和葉子兩個人去外面給葉知秋燒紙,李香芸一邊哭一邊像葉知秋告訴家裡的事情,她說家裡一切都好,葉子很懂事很聽話,讓他不用在那邊擔心,有歐陽大哥和美玲姐姐照顧……葉子很理解媽媽爲什麼這麼說,可他不理解羽裳家爲什麼那麼做,李香芸燒完紙已經兩腿發軟,葉子扶她在一邊坐下,拿起準備好的東西把紙灰都打掃乾淨。
葉子忘不了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媽媽說的話,鞭炮聲中也是那樣的清晰,“兒子,就剩下媽媽和你兩個人,咱們要活得好好的,讓那些瞧不起咱們的人看看。”葉子知道媽媽所指,他會努力,他會改變以往嚮往平平淡淡生活的想法。
葉子剛把一瓶水喝完,商月的電話就到了,“葉子,明天干什麼?又去和劉暢他們踢球?不許去,陪我去市劇院參加比賽,是啊,臨時通知我的,我爸我媽都沒有時間,就知道你最好了,好了就這樣吧,我天上午8點半市劇院前見。”也沒等有什麼表示,商月就已經把電話掛了。
葉子搖搖頭,什麼時候商月也這樣強硬了,可商月對葉子對李香芸還真的都不錯,有時間就來和李香芸聊天,要是一週都沒時間來還會打電話聊上十幾二十分鐘,看來只能告訴劉暢他們“兄弟失陪了”,這會不會就是重色輕友。
第二天上午11點,葉子和商月從市劇院裡走出來,天氣很熱,商月喜氣洋洋的從她另一個包包裡拿出一把小花傘,“葉子你說你多笨,這麼熱的天氣都不知道拿傘,說你你還不滿意怎的,還愣着幹什麼,進來啊。”一把把葉子拉到傘下。
葉子接過傘心裡想,那有男生還拿傘的,可他沒說,“明星同志,爲了慶祝你又拿了個第一名,我們是不是表示一下,來個法國禮節什麼的。”兩個人打一把小傘,肩膀挨着肩膀,葉子聞到一股沁人的馨香。
商月眉毛一挑,“你敢嗎?你敢我就配合。”葉子盯着她的粉脣看,商月強忍不低頭,正好這時候她包包裡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