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燕呆望着兒子。
可能是因爲兒子最近在自己面前表現的太好,而今這種冷漠的迴應,讓吳曉燕沒辦法接受。
“青,青子,我是你媽。你如果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的,我會盡全力幫你……”
半響,她放軟了聲音。
“媽,別再糾纏這些無謂的問題行嗎?你這樣會很累,我也累。”周青內疚從心底閃過,也緩了語速。
“好,咱們先不說這個。你想吃什麼,我去讓保姆做。”
“不用了,我一會還要出去趟!”
沒意外的話,金莎等會就會找他,周青沒吃飯的心情。
說着,他就要起身去往樓上吹頭髮。
吳曉燕眼神掙扎着,站在原地,盤算着等會該和兒子怎麼交流。
周青吹乾頭髮後,手機隨即就響了起來。
不出所料,正是金莎打來的,告知周青她現在就在恆通保險公司附近。
周青答應着,隨便換了件衣服,拿着外套往外走。
吳曉燕心一直都在他的身上,見狀也站了起來跟着。
“你?”
周青回頭看了她一眼,疑惑。
“你不要逛街去嘛,我巧合也要買點東西,一起。”
“我不逛街,我現在需要去工作。”
“你別騙我了,你上的是夜班,白天哪有什麼工作。”吳曉燕自然道。
周青眉頭皺了起來:“媽,您這樣一點也沒意思。”
吳曉燕笑容僵住。
周青順勢出門,腳步稍頓了下,回身:“媽,等哪天抽時間,咱們單獨好好談一下。”
……
恆通保險總部的地址在三區,中和大道之上。
周青用了半個多小時才趕到了地點。
剛到,他就看到了金莎那輛寶馬車正停在兩人約定好的地方。
周青下車走了過去。
金莎也早就發現了周青,提前打開了車窗。
她今天穿着的是一件黑色大衣,深重的顏色映襯的她五官愈加深刻。近在咫尺,除了她身上那股讓人嗅之着迷的香水味外,最引人的莫過於她頸部和臉部,細膩的幾乎不見毛孔的皮
膚。
周青知道她三十多歲了。
可不論身材還是氣質,周青都沒辦法把她與三十這個年齡聯繫起來。
她的狀態,比之一些妙齡少女也不差哪兒。
“來了!”
金莎招了下手,幫周青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周青上車,發現就她一個人,保鏢丁克明並沒跟着過來。
“莎姐,找我來什麼事情?”
周青有點恐懼身旁的這個女人,看不透,摸不清。每次和她一起,周青總會生出一種錯覺,他會死在金莎手中。
“我邀請了胡巖光,等會大家一起吃個飯。”
胡巖光,恆通保險的董事長。這個人別說是在天寧,就算是在整個國內都是能叫得出名頭的人。
“莎姐,您……”
金莎笑了笑:“不是專程爲你的事情,因爲要跟胡總談點生意,你的事只順便幫忙解決一下。”
既來則安。
周青點頭示意知道了,將視線轉向窗外,沒有談興。
金莎倒是興致不錯,問道:“你父親最近怎麼樣了?”
“多虧了莎姐,他現在還能睡個安穩覺。”
“小周,對我有意見?”金莎眼中含笑,不禁問了句。
“哪敢,莎姐幫了我挺多,感激都來不及。”
金莎毫不在意周青話裡的疏離和冷淡,相反,她最看重的就是周青這種真性情。
不喜歡你,就懶得給你好臉色。
容易得罪人,但用起來也絕對放心。
“對了,你感覺莊銀芳這人怎麼樣?”
周青心裡微動,金莎應該是知道自己昨晚打了一宿牌的事情。
組織了下語言,認真道:“莎姐,莊銀芳這人能力尤爲出色,硬要說缺點,就一個。比較容易被人利用。”
“被男人利用對吧?”
周青不置可否點了下頭,雖接觸短,但周青仍舊看出來莊銀芳這女人獵奇心思尤重,對男人有着種病態的佔有慾。金莎對此應該也是知道的。
停了下,又說:“莎姐,我這人笨。您想讓我做什麼直接安排就好了,繞來繞去,我反而心裡沒底。”
金莎臉色如常:“你該看出最近娛樂城的形勢很怪,迪廳和你那裡我絲毫不擔心。唯一的顧慮就是莊銀芳的棋牌室。”
周青不解:“您如果有顧慮,讓她離職就好了。”
“她跟我很久了,算是朋友。把最好的時間都扔在了工作上,我哪忍心就這麼把她掃地出門。”
周青心裡腹誹,金莎這番言論聽來格外的諷刺。
她明顯不是那種念舊的良善之人,偏當婊子還非要立牌坊。
金莎看周青不說話,笑了笑,從精緻的煙盒裡掏出一支女性香菸點燃。
“不談工作了,說說你對我的看法。”
周青用手掃了下升騰而起的煙霧,胡言亂語:“莎姐在我心裡是完美的,心智,相貌,氣質,對大局的掌控……沒有任何缺陷。”
金莎脣角上揚:“我是不是得反着理解纔對。”
“這是您的自由。”
金莎噗嗤笑了起來:“你這人還蠻有意思的,今年二十五歲了吧?說話還像小孩子。有你這麼跟自己老闆賭氣的麼?”
“在莎姐您面前,我確實是個小孩子。”
“看着我。”
“我感冒,怕傳染給您。”
金莎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樣好了,等這件事過去,我把你在娛樂城的薪酬待遇調整一下,讓你和韓昭陽拿一樣的工資。”
周青面無異常,心裡控制不住的起伏。
他現在的基本月薪是三萬,加上分紅,每年至少能拿七十萬以上。
而韓昭陽的工資據他所判斷,年薪應該在四百萬加。
“莎姐,有件事不弄明白我覺都睡不着。我到底哪方面入了您的眼?”
金莎沉吟:“看着順眼,用着順手。還有,我喜歡和你這種人一起做事,不用擔心會被背叛。”
周青強笑:“您可真看得起我。”
金莎語重心長:“拋開雜念,好好跟我做事纔是真的。克明最窮困潦倒的時候,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母親病逝,拿不出錢來醫治。現在,他在濱海至少有六處物業。”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男人,可以什麼都沒有,但必須有錢。這點,你應該有所體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