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騰空,呼嘯着鑽入雲層。
周青透過玻璃,用還未關掉的手機咔嚓俯拍了幾張照片。
這是他身在外市,唯一可留作念想的東西。
土撥鼠跟孤狼坐在前排,和周青不熟的緣故,兩人極爲拘謹,行程中一句話也沒敢輕易說。
周青則在心情平復之後主動跟兩人聊了起來。
行程中三個小時,聊天中倒也基本把兩人摸了個透徹。
土撥鼠叫唐子豪,外號耗子,挺巧和的,也是靖安人。孤狼叫肖世恩,濱海本地人。
等飛機降落在靖安機場,周青先找了個酒店,三人入住了進去。
靖安,一個有着挺多記憶的地方。
標誌性的電玩城,冰河,春節,一幕一幕的場景,隨着周青站在這個城市裡面,全數浮了上來。
酒店裡面,慣例的先打電話報平安,又簡單洗了個澡,他帶着唐子豪跟肖世恩出去吃飯。
靖安天氣不比濱海,尤其晚上。路燈光芒之下,隨處可見到兒臂一般大小的琉璃冰晶。
風吹來,割人刺骨,讓從未來到過這裡的肖世恩激靈打了個冷顫。
周青因爲早經歷過靖安氣候,倒不太明顯。
更何況軍區一年,他體質呈階梯狀在上升,此時儘管只是簡單的旅遊鞋跟單薄外套的穿着,卻耐的住寒冷。感覺到了涼意,沒到受不了的程度。
唐子豪性格跳脫,作爲東道主,吃飯期間話就沒停過。
這座城市民風古來彪悍,電視中一些耳熟能詳的黑道梟雄,大多出自此處。
周青偶爾插話,其餘時間是在擺弄手機,跟金莎聊天。
他經歷過韓彩玉,杜繡,到現在的金莎。
固然尚有遺憾,但確實發自心底的心疼她,如果可以,想要給她一個未來。
叮咚聲中,手機上信息隨心來往。
可能是臨來靖安前的那一吻起到了作用,兩人聊天的話題隨意而親近,少了隔閡,多了鬆懈。
這是質的變化,越是相熟,其實話便越少。
這種道理不光是用在男女關係上,也適用於任何關係。
母
子,父子,父女,母女,朋友,戀人……等等等等,往往真正的親密,就是無聲。
聊着,所來自秦海山方面的壓力,無形中散去很多。
周青臉上久違出現了笑容,青青澀澀的,像是一個剛陷入愛河的小年輕。
……
秦翹楚並不知道周青已經來了靖安,但知道他就要來了。
連着好幾天,都興奮的難以入眠。
她此時正跟張連江在街上閒逛,想起來了,便去商場買點東西。
煙水,日用品,衣服什麼的。
全是在爲即將來到的周青做準備。
張連江看身邊秦翹楚跳脫飛揚,比起以前宛若變了一個人,不着痕跡皺了下眉頭。
他自問還算是瞭解周青的,這趟婚事,來的太突然,周青也答應的太輕巧。
沒辦法挑明,因爲這樣的話,等於是將周青置於險境,義父也絕對不會允許周青離開靖安。
走着,秦翹楚落後了幾步,拿手機悄悄打了過去。
自然是打給周青的,他說了今天要來,這都已經晚上,應該是到了。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通。
秦翹楚心神一陣波動:“你在靖安?”
周青睡意惺忪:“嗯,剛到。”
“怎麼不來找我……”
“有同伴,我給安排了一下,挺困的,所以先睡了會。”
秦翹楚稍有懷疑,還是被巨大的欣喜感充斥:“哪家酒店,我去找你。”
“明天吧,我去你家裡拜訪秦叔!”
“不行,我現在就要過去!”
周青停頓了一下:“天都酒店,28-6。”
張連江聽到了她通話內容,等她掛斷,追問道:“人到了?”
“嗯。”含糊應付,秦翹楚招手攔了輛的士:“哥,你跟爸說一聲,我今晚不回家了。”
張連江正待問清楚地址在哪,秦翹楚就着急忙慌的讓司機啓動了車子。
再說周青,在濱海的時候就連着好幾天沒休息好,遠程勞頓下,回到酒店之後,睡意洶涌而來。
便是知道秦翹楚要過來,他也沒太多心思等
待,掛斷電話又復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幾點幾分,總之他聽到門鈴聲下去開門的時候看到了門口的秦翹楚。
快一年沒見,周青第一眼險些沒認出來她。
頭髮由短髮變成了長髮,微卷的波浪形。瓜子臉在蓬鬆頭髮的襯托下更顯得小而精緻,身材比之以前似乎略豐盈了一些,不胖,恰到好處。那雙讓人印象格外深刻的長腿,牛仔褲包裹下,肆意散發着獨屬於她的魅力……
最大的變化莫過於氣質,以前的秦翹楚假如是個小太妹形象,那再見下,周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她身上看到了一些知性。最討厭香水的她身上也破天荒的也有了香水味道,幽暗莫測,極爲好聞。
他在看向秦翹楚的同時,秦翹楚眼睛也一眨不眨的在他的臉上。
兩人間有久未見面的隔閡和身份,也只是片刻,隨着秦翹楚乳燕一樣撲到周青懷裡,隔閡就自然的消失不見。
“我想你了……”
女孩發自本心的夢囈,輕易燒着了周青。
脣齒相接的瞬間,兩人本能開始撕扯起了對方衣物。
這種事情是不用分時間的,只是難懂疲倦,待都沒有力氣的時候,才放棄了繼續探索對方已經無比熟悉的身體。
早,秦翹楚先醒的。
視線呆呆的放在周青還在熟睡的臉上,手無意識的摩挲着他的輪廓。
周青睜開眼睛,近在咫尺的是秦翹楚顫巍巍暴漏在視線中的胸口。
他手隨意放了上去,感觸着來自她身體的溫度,柔聲道:“醒了。”
秦翹楚嗯了一聲,不適應的攏住了周青腰部,人整個貼在了他身上。
難以言喻的滿足感,讓她只願天永遠也不要亮。
小別勝新婚這話無疑是挺有道理的,你來我往之時,情緒又如覆水難收般翻騰而起。
說着話,折騰到了快上午十一點左右,彼此纔算是收拾利索離開了酒店大牀。
下午他要去秦家做客,不宜再繼續耽擱下去了。
秦翹楚該說的話已經表達,該親熱的也已經親熱。好心情如同掛在臉上一般,去看任何事物都覺得十分美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