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兩個都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小喬站在一旁,氣也不是,恨也不是,這唱的是哪一齣嗎?“他這樣不信任你,誤會你,你還替他說什麼好話,這樣的男人就該教訓!我你休了他!”趙元豐半諷半刺地看了清寒一眼,得意地笑了起來。
“你這個淫賊,你想搶走她,門都沒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休想!今生今世,她都是我的人!”清寒也不退讓,反脣相譏。身子一挺,繼續朝元豐撲打過來。
圍觀的家丁僕人見得清寒與元豐大打出手,紛紛乍舌起來,誰也不敢靠前挪動半步。他們都知道少爺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若是上前幫忙的話,反而不討好。何況眼下這兩人的功夫,根本沒有他們插手的餘地。
趙元豐衣袂飄飄,手中的檀木香扇虎虎生風,變化多端,清寒饒是拳掌交替相變,也沒有傷到他半分。鬥了半刻,清寒卻是有些沉不住氣了,今天若是教訓不了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他一定要被慪氣而死。一整晚都沒有休息,爲了小喬,他卻是提心吊膽,惟恐她遇到了那個神秘的青衫劍客,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山上共度一宿,而且還當着他的面和他拉拉扯扯,全然不把他這個做相公的放在眼裡。強大的醋意幾乎令他發狂了。
“哧”地一聲,清寒手腕一抖,已經顧不得什麼江湖道義了,一枚金錢鏢飛速地打了出來,元豐身子微微一鈍,右手剛要相檔,只覺得左邊的肩膀一陣火辣辣地疼,看時,另一枚金錢鏢已經打上了他的左肩,嵌入了他的肉裡。原來清寒剛纔不過是虛晃一招,引他上當。
見得元豐受傷,清寒雙目一冷,飛身一縱,一腳翻開,向他的胸口踢了過來。驀地裡一道白光旋開,小喬飛身一攔,橫抱着元豐滾向了一側,兩人貼身在草地上滾開,好不親熱,元豐失神地看着她,身上的疼痛已全然不顧了,他的眼裡,只容得下這一抹飄逸輕靈的白色。
看得小喬和元豐兩人貼身相靠,而且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清寒一張俊臉已經氣得變形了,咬牙切齒地看着元豐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快放開她!快放開她!”
小喬臉色微微一變,連地鬆開了摟在元豐腰腹間的芊芊素手,一邊瞪了清寒一眼:“你鬼叫些什麼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要亂說好不好?”
“抱得這麼緊,還不叫男女授受不親嗎?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和我抱過?”清寒氣急敗壞地叫道,不住地挽着袖子。
“誰叫你這麼卑鄙,暗器傷人,剛纔我不出手的話,他會被你打成重傷的。我說過,他是我朋友,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朋友。”小喬理直氣壯地看着他,一臉的不悅,“原本以爲你只是有些少爺脾氣,沒想到你的心胸氣量比女人還要小!”
“我心胸狹窄,我氣量小!”清寒聽得小喬這麼說話,處處維護這個臭小子,醋罈子幾乎要翻上天了,“那也比你和其他男人拉拉扯扯,糾纏不清,不守婦道要好得多!你,你一點廉恥心也沒有!”
“朱清寒,你這個混蛋!”小喬已經快要被他氣得不行了,手掌一揚,便要打他一個耳光,卻被站起身來的元豐一把拉住了。元豐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看着小喬:“不要爲這種男人傷心,他不值得!小喬,先前我還會好好勸你回到他的身邊,可是現在我不會再這樣了,這樣的男人,是給不了你幸福的!”
小喬怔怔地看着元豐,一臉的茫然,又看了看清寒,依然是一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樣子,曾經真的以爲,他會是幸福的終點,她真是太天真了,這樣不可理喻,這樣蠻橫霸道的人又怎麼能給她愛的全部了?心中的那一點點幻想在這個晨曦的晦澀裡隨着晨風彌散在淡薄的霧氣裡。
小喬幽幽地嘆了口氣,哀怨的眸子裡沒有了任何色彩,她一臉冰冷地看着清寒,臉上閃過一絲寂滅的冰涼:“放了我吧,寫張休書給我,讓我回到屬於我自己的地方去!”
“什麼?”清寒木訥地看着小喬,鐵青的臉色瞬間變成了一片蒼白,蒼白的骨節發出瑟瑟的聲響。
“我會跟你爹孃把這一切說清楚的!到時候你們想怎麼處置我,隨便了!”小喬悠然轉身,淡淡地瞥了一眼元豐,“我要回朱家把這一切都解釋清楚,你在這裡等我!”
“我陪你一起去!”元豐捂着受傷的左肩,快步迎了上去。小喬凝視了他片刻,喃喃地道:“爲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因爲你值得!”元豐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臉上掛滿了春天般的微笑,眼角餘光掃過朱清寒面色發紫的臉,心裡涌起一絲快意,其實以自己的武功,要躲開他的那一支飛鏢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他沒有躲開,因爲他知道,如果他躲開了,將會失去一次絕好的機會。在愛裡,從來就沒有公平可言,出生帝王之家,陰謀詭計於他而言,真是見得太多了。女人可以爲了心愛的東西而不折手段,而男人,可以比女人更厲害千倍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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