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姐有些哭笑不得的盯着李慕白,見到李慕白往前走去,正打算掏出這兩張黃符扔掉,這時候一個大紅包遞了過來。
“這也是慕白的一份心意,收下吧。”
李建國遞給大堂姐一個紅包,收下紅包之後,堂姐纔沒有拿掉小孩口袋之中的黃符。
上了山之後,周圍彌散着爆竹炸完之後散發出的濃濃氣味,甚至山間還漂浮着淡淡白霧,人走在其中,隱隱若現。
在山下還沒太強烈的感覺,但是到了山頭之上後,這種感覺就強烈很多。
邪氣,怨氣!
這香山之上到底鎮壓了什麼,怎麼會如此恐怖!
李慕白開始四周張望起來,然後發現周圍的樹木都是光禿禿的,沒有一絲綠意,雖然是冬天,但是有些樹在冬天也依然是生有綠葉的,雖然『色』澤沒有夏天那樣翠綠,不過這香山上完全沒有,到處都是枯黃的樹木,上面陰風陣陣,還有隨處可見的荒墳。
這些墳墓有些連墓碑都沒有,只是單純的一個土包,長滿了雜草,甚是淒涼。
而也有不少有主墳墓的墳前有被燒過的錢紙,未曾燃燒殆盡的香火蠟燭,甚至還有一些簡陋的瓜果。
冬天的氣溫很乾燥,這些祭拜的村民也沒有等這些火完全熄滅了就下山了,這樣做很危險,但是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至少從李慕白懂事的時候,這座山是從來沒有失火過的。
自己爺爺『奶』『奶』的墳墓在山上算的上比較大氣了,已經完全用水泥澆灌,並且周圍還堆砌了一個半圓的水泥圍牆,雖然不高,但是上面雕龍畫鳳的,特別是墳墓前的兩根柱子,顯然是經過精心打造的。
大伯他們開始忙乎起來,燃香燒燭,開始放鞭炮,刺耳的鞭炮聲響起,濃濃的白煙冒了出來,有些嗆人。
李慕白誠心誠意的祭拜,雖然他知道,自己的爺爺和『奶』『奶』是不可能聽得見,看得見,這只是一種緬懷的方式而已,現在想起自己的爺爺『奶』『奶』,可能現在他們早就投胎轉世了。
就在李慕白燃燒錢紙的時候,遠方傳來一聲刺耳驚叫,他猛然睜開了眼睛。
“是張家寡『婦』!”
二伯一聽,臉『色』都變了,但是看到周圍兩個兄弟古怪的看着他,他便不開口了,不過臉上的着急之『色』卻是無法掩蓋住。
就在幾人還愣住的時候,李慕白順着聲音跑了過去,一邊扭過頭,大聲道:
“你們趕緊下山,不要跟過來。”
語氣異常的深沉,似乎還有一絲顫抖。
走了片刻之後,他就看到一個身穿紅襖的女人跌坐在一座墳前,這座墳墓是剛剛從中間裂開的,好像一個力大無窮的人手持板斧,一斧頭給劈開一樣,有些離譜的是,這墳中間的裂縫十分的平整,有灰白的氣息從裡面飄散而出,散發腐爛的味道。
這股白氣緩緩的飄散着,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難以看出,還以爲是周圍爆竹過後的煙霧。
在這荒林之中,女子身上的紅襖特別的顯眼。
“張姨!”
李慕白大聲開口了,坐在墳前的那個女子身子微微一震,轉過頭來,蒼白的臉,一雙略微失神的眼睛慢慢的恢復幾分暖意。
張寡『婦』爬了起來,也顧不得拍自己身上的泥土,往李慕白跑過來。
“原來是李家的娃兒,幸好有人,幸好有人,剛纔嚇死我。”
張寡『婦』頭髮有些凌『亂』,雖然穿着紅『色』棉襖,尼龍褲子,但是也掩不住她曼妙的身材,再加上她五官還算白淨,也難怪二伯一直和她有曖昧的關係傳出。
李慕白點了點頭,走到墳前。
張寡『婦』的丈夫死了有些年月,這麼些年張寡『婦』又沒改價,拉扯一個和李慕白差不多大的姑娘,現在她姑娘也上大學了。
“張姨,你這墳是什麼時候用水泥澆灌的?”
李慕白開口問道。
“去年,當時花了好多錢,原本以爲會很結實的,沒想到今天一來上香,就裂開了,嚇死我了。”
張寡『婦』拍着高高聳起的胸脯,心有餘悸的開口了。
李慕白走了過去,伸手往墳墓的裂縫之中一抓,只見手裡抓住來的土,居然是黑褐『色』的,在張寡『婦』目瞪口呆之下,李慕白又把這土放在鼻尖,嗅了嗅,臉『色』就『露』出了凝重之『色』。
“小花,你沒事吧,叫這麼大聲幹什麼?”
二伯李建偉的聲音傳了過來。
“偉哥,你來了!”
張寡『婦』聞言嬌軀微微一震,跑了過去,但是見到李建國和大伯李建功也在場,她只是跑到李建偉旁邊便止住了腳步,不過看她這趨勢,是想奔到他懷裡的。
“發生什麼事了?剛纔聽你的聲音,很驚慌。”
李建偉張嘴關切的問道。
“墳……墳裂開了!不會是那個傢伙知道咱們,氣的……”
張寡『婦』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淡不可聞。
“瞎說什麼,胡鬧。”
二伯李建偉走了過去,見到李慕白蹲在墳前,手裡還抓着一抹黑土,立刻開口了:
“慕白,快扔了,這麼邪門的東西你也敢抓在手上,晦氣!”
李慕白聽到自己二伯在身邊,扔掉了手中的土,拍了拍手掌站了起來,扭過頭問:
“這處地方是誰選的?”
“這是雲先生選的位置。”
張寡『婦』老老實實地回答,畢竟自己丈夫的墳頭裂開,不是件吉利的事情。
“雲先生?村裡還有這號人物?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李慕白眉頭微微一皺,又陷入思索之中。
“小孩子家,問這麼多幹嘛,雲先生是村裡的風水先生,改天找他問問就是了,待會吃完飯,趕緊把墳填上,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大伯李建功掃了一眼裂開的墳,淡淡的說道。
“你們先走吧,我還要處理一下這裡。”
李慕白不願意再多說什麼,接着從自己包中驅除一個檀木長盒,這個盒子有一尺半,和揹包差不多高了,然後打開檀木盒子,掏出一根清心香『插』在墳前。
在幾人詫異的目光之下,李慕白點燃了清心香,周圍掛着淡淡的寒風,張寡『婦』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髮,有些緊張的看着這根怪異的檀香。
這種檀香他們都沒有見過,比起普通的檀香有很大的差別,只見檀香燃燒的白煙並沒有直接被風吹散,而是筆直上升。
這清心香除了能夠讓人心神寧靜之外,還能夠斷冤屈,如果白煙直線上升,就無冤,如果散了,那就冤氣重。
看到上升的白煙,李慕白『露』出些許疑『惑』之『色』,但剛飄出數尺之高後,這白煙忽然一下彎折過來,開始沿着裂開的墳墓旋轉起來,最後紛紛沒入墳堆之中。
“張鐵叔不是生病而死的麼,怎麼有這麼大的冤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慕白印象之中的張鐵,也就是張寡『婦』的丈夫,是一個從小體弱多病,身體蒼白的人,模樣長得很俊俏,但是整個人都很陰鬱,成天都陰沉着一副臉,很不開心。
“他真是病死的,還請郎中看過了,這件事,雲先生還有整個村裡的人都知道,雲先生說他身體原因,因爲身體陰氣重,纔會導致早死。”
張寡『婦』頓時急了,李慕白這樣說,好像是自己害死了張鐵一樣。
“慕白,你怎麼說話的?雖然不知道你哪裡學來的這種魔術,但是不要在這裡弄了,回家吧,這裡的事情,長輩會處理的。”
二伯李建偉明顯不高興起來。
“是啊,小夥子,還是聽你伯伯們的話吧。”
一道爽朗的笑聲從遠方傳了過來。
“雲先生,你來了,正好來看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大伯李建功立刻招呼起來。
李慕白看着對面走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男子穿着簡樸,但是渾身散發出一股難以掩蓋的魅力,是屬於那種萬人『迷』的存在,身上的衣物已經對他起不了裝飾的作用,而另外一個穿着牛仔裝的則是黑子了,見到黑子老老實實地呆在這個所謂的雲先生身後,李慕白心裡是狠狠的震了一下。
他又不是那種蠢鈍之人,先前就察覺到了黑子絕非普通人,現在又老老實實地跟在雲先生身後,這個雲先生肯定就是他的長輩,實力比起黑子還要強不少。
雲先生雖然在跟大伯李建功說話,那是那目光卻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李慕白的身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透。
“哦,沒什麼,可能是最近的天氣原因。”
雲先生的聲音很有磁『性』,充滿了魅『惑』。
“這個墓『穴』的位置是你選的?”
李慕白收起檀木盒,冷冷的盯着雲先生開口了,這個雲先生自然就是黑子的師傅,雲『露』老魔。
“有問題?”
雲『露』老魔笑眯眯的盯着李慕白。
“你到底存的什麼居心,怎麼可以把人葬在養屍地。”
李慕白沒有理會周圍的詫異目光,冷冷的說道。
“小子,別『亂』說話。”
黑子站出來,使了個警告的眼『色』。
“養屍地?”
李建功『露』出些許疑『惑』,發現周圍幾人同樣是一臉的不解,不過聽這個名字,顯然不是太好的。
“不錯,是養屍地,這裡埋葬的是張鐵叔吧,我剛纔用香確定了一下,裡面怨氣十分鐘,魂魄都困在裡面,你們不相信,可以,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話,咱們午夜子時過來,我招魂,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死的。”
李慕白目光毫不畏懼的盯着雲『露』老魔。
旁邊的黑子臉『色』不太好看,這李慕白居然直接拆穿了自己的師傅,其實張鐵的死,和自己的師傅是大有淵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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