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
漉漉就跟在柳卿的腳邊, 只不過柳卿不知道。漉漉對着柳卿翻了個白眼,開玩笑,說什麼去別人家看病, 讓她不要跟着, 怎麼可能, 這麼晚了, 對人類來說多危險啊, 她怎麼能放心讓恩人一個人出去,當然是偷偷跟着啦。
不過隨着柳卿離城越來越遠,漉漉的眼神就越來越沉, 這麼遠,根本就不會有人家了, 恩人要幹什麼去?
“哎。”柳卿終於停下腳步, 看着前方, 突然嘆了一口氣。
漉漉順着柳卿的的目光看去,因爲畢竟是妖, 夜晚與白天對它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看物體一樣的清晰,所以漉漉很輕易的看到了前方的亭子,以及……一個女人。
柳卿突然抖了抖身體,奇怪, 怎麼突然覺得冷了?哎, 還是快點把事情處理完回去的好, 不能讓漉漉知道。
漉漉在看清亭子裡呆了一個女人時, 身上頓時有暴厲之氣涌出, 但又立馬收斂起來。恩人要幹什麼?漉漉的腦子裡立馬想象出各種聽同類說的人類忘恩負義的事情。心裡有些煩躁,但還是跟着柳卿往亭子走。
柳卿在亭子邊停下, 頓了頓,稍微有些大聲的說到:“是冬瓜嗎?”
亭子裡的人緩緩轉過身,是一個女子?柳卿定睛看了看,有些摸不着頭腦,怎麼不是冬瓜?
“柳大夫。”嬌滴滴的聲音,讓柳卿覺得更冷了。
漉漉不停的暗示自己,不要傷害人類,不要傷害人類,努力收回險些異化的獸爪。
“你是……?”柳卿不明所以。
“柳大夫都看了人家的書信,還不認識人家,真討厭。”女子又是一聲嬌嗔,還給柳卿拋了個媚眼,只可惜天太黑,柳卿沒看到,倒是漉漉看得一清二楚,氣的把爪子放在嘴裡磨牙。
柳卿這才明白了些,原來那封信不是冬瓜寫的,柳卿鬆了口氣,幸好幸好。
“柳大夫。”女子說着又邁着小碎布走近柳卿,柳卿急急的向後退,從來只有女人見到她就離得遠遠的,這麼貼她的還真是嚇人。
“柳大夫。”女子的步伐邁的大了些,漉漉氣的把嘴裡的爪子一吐,越身跳到女子的腳邊,使了個跘將女子絆倒,看着女子傾斜的身體,正得意的時候,發現女子是往柳卿的方向倒的,立馬又跳起身,伸出後爪,向女子踢去。
柳卿見女子要倒了,不管是故意還是無意的,總不能讓一個女人就這樣摔在地上,正糾結着伸出手要扶的時候,發現女子的身體奇怪的往一旁偏去,然後……越過了亭子的欄杆。
“啊!”
“啊!”
從草叢裡傳來兩聲哀叫。
還有人?柳卿在心裡奇怪到,剛剛從草叢裡傳出兩個人的聲音。
柳卿緩慢挪步,走到發出聲音的那邊,往草叢裡看去,果然兩個人,一個就是剛剛那位女子,還一位是……藉着月光,柳卿覺得那身影有些熟悉。
“冬瓜!你在這裡幹什麼!”女子尖着聲音向那個熟悉的身影喝到。
“我,我,我,這麼晚了,我擔心你……。”冬瓜委屈的聲音傳來。
“啊——。”女子顯得很氣惱,“你怎麼總跟着我,幹什麼都跟着我,你,你,你,我不需要你擔心。你走走走!”
“可是這麼晚了,多危險啊。”冬瓜的聲音顯得很弱。
“哼,有柳大夫在,有什麼危險的。”女子顯得很不屑,本來很大聲的和冬瓜對峙,突然想起柳卿還在一旁,忙瞪了冬瓜一眼,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就不再理冬瓜,向柳卿走去。
“柳大夫。”女子走向柳卿,因站在亭子外,自然比柳卿顯得更矮,仰視着
柳卿,眼裡是盲目的崇拜。
漉漉就站在欄杆上,用嘴咬着爪子,唔,好想咬這個女人怎麼辦?
“這位姑娘。”柳卿說到,“我已有家室,恐是要辜負姑娘了。”
不遠處的冬瓜聽到這句,眼睛瞬間亮了。
“沒關係的,柳大夫,奴家不介意做小。”說着還害羞的絞了絞衣袖。
冬瓜的眼睛暗了下來。
漉漉吐出爪子,不行了,這人類女人要再廢話,就咬她,偷偷咬她,不讓恩人知道。
“在下心中只有一人,是不會再娶的,姑娘還是死心吧,而且……”柳卿意味深長的看向冬瓜,“姑娘還是珍惜眼前人吧。”柳卿說完覺得這一幕真是詭異,說的自己都想起雞皮疙瘩。
女子依然執着,“我當然珍惜眼前人啦,柳大夫就在我的眼前啊!”女子說着又邁了一步。
“……。”
“姑娘不妨看看身後,有個人一直在陪着你,在下覺得,他與姑娘更配。”柳卿無奈的加了一句。
女子疑惑的回頭,冬瓜閃亮的眼睛剛好與她對上,冬瓜?柳大夫開玩笑的吧!女子不以爲意的轉回頭,卻發現亭子裡早已沒有柳卿的身影。
柳卿邁着步子,輕快的走在小路上。
恩人幹嘛這麼高興?漉漉在身後不解的想。
柳卿停下腳步,嘴角勾了勾,“出來。”
除了風吹草動的聲響,再無其他聲音。
“再說一邊,出來。”柳卿的語氣嚴厲了些。
柳卿腳下慢慢多出一個影子,漉漉頭靠在柳卿肩上,甜甜的叫了一聲:“恩人。”
“你一直跟着我?”柳卿雖說是問,但語氣卻相當肯定。
“哦。”漉漉甜甜的發了個音。
“哦是什麼意思?”柳卿不滿皺眉。
“啊……。”漉漉依然甜甜的回到。
“問你話呢,躲也沒用。”柳卿用一隻手挑起漉漉的下巴,與漉漉對視。
漉漉嘟嘴,“恩人見那個女人幹什麼?”
“我?當然是牽紅線啦。”柳卿拇指在漉漉下巴處磨動。
“紅線?”
“是啊,冬瓜拜託我幫他約那個女子,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柳卿的慌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漉漉懷疑的看着柳卿,恩人真的把自己當笨蛋嗎?
“哼!”漉漉冷哼一聲。
“哼!”柳卿也冷哼一聲。
“恩人騙人!”漉漉指控柳卿。
“你偷偷跟蹤我!”柳卿指控漉漉。
“恩人……”漉漉還沒說出話,就被柳卿堵住了嘴,柳卿將舌頭伸進漉漉嘴裡,這小東西,越來越放肆了要好好教訓教訓。
恩人舌頭好軟,漉漉如斯小想到,我要是不變成人類的話,舌頭就沒有這麼軟也,正在柳卿想教訓漉漉的時候,漉漉卻在做着人妖舌頭之對比。
遠處,女子正不堪冬瓜的騷擾,氣憤下,走的路越來越偏,竟到了柳卿之前住的馮家郊外府宅。
“咦?這是什麼地方?”女子看着馮府氣派的大門,想着這是什麼人家住的房子,好大啊。
“錦兒。”冬瓜終於趕上了女子,也看到了這府宅,“咦?怎麼到了馮府了。”
接下來的好奇,可謂是給柳卿帶來了巨大的麻煩,也險些讓漉漉崩潰。